楚君悦腹部的伤口经过处理,完全止住了流血。
但他胸口的伤,因为匕首一直没有取下来,刚好堵住了断裂的血管,才没有流血。
若是取出匕首,一定会有大量鲜血流出。
必要尽快止血。
还要补血!
最好的办法就是替楚君悦输血。
比对血型后,秦若兮在血库里找到相同血型,连接输液管替楚君悦输血。
当秦若兮取出匕首时,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急忙用纱布堵住楚君悦胸前的伤口,里面流出的血液呈暗红色。
一定是伤及肺部动脉了,得修补。
换上无菌手术衣,秦若兮给楚君悦做了内科手术。
这种手术她以前做的也不少,现在做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安子仪看完秦若兮做手术的全过程,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
单。
竟然能把人的胸口剖开,然后把里面的筋络连接起来。
看秦若兮的动作还很熟练,就仿佛以前做了千百次一样。
秦元白果然养了个好女儿!
竟然怀有这样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
不过,以前从未见过秦若兮这般。
难道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她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真的和她那什么高人师父有关?
忙完一切,秦若兮回头便对上安子仪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一丝迷惑,一丝疑问,一丝探究……
此时的太子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楚淳被木诃拦在门外,御林军团团围住木诃以及他身后的房间。
“木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朕!”
楚淳怒不可遏。
一听说东宫遇刺,昏迷不醒后,他便匆忙赶了过来。
楚君悦是木治国的太子,楚淳把他从小就当做储君来培养。
在楚君悦身上,楚淳倾注的心血太多了。
他从未有过换储君的打算。
此时听到东宫遇刺昏迷,他焦急不已。
偏偏木诃这个木头脑袋,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进去。
想起秦若兮的吩咐,木诃垂头,眼里滑过艰难的抉择。
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眼底一片决然。
“陛下恕罪,微臣不能让。秦夫人曾叮嘱过微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楚淳气的面色通红,怒喝。
“朕是天子,楚君悦是朕的太子!”
里面躺着生死未知的是木治国的太子,也是他的儿子!
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进去。
可是木诃死命拦着门口,一副誓死不让的样子。
“大胆奴才,你若再继续拦着朕,
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楚淳一扬手,身后的禁卫军齐刷刷抽出了兵器。
木诃见状,一言不发的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后退一步。
“哼,木诃,朕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能拦住朕的禁卫军?”
楚淳这是要硬闯了!
如果楚淳硬闯,估计木诃撑不到半个时辰。
明知两方相斗起来,自己必死无疑,木诃还是坚定的握紧了手里的佩剑。
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不能辜负了秦若兮的嘱托。
空气冷到了极点。
对面的屋脊上都是箭无虚发的弓箭手,一旦皇上下令,木诃一定会被射成筛子。
“最后再问你一遍,让还是不让?”
楚淳瞪着木诃。
木诃身体拦在门前,坚定不移。
“陛下恕罪,为太子安危着想,微臣不能让!”
楚淳
缓缓扬起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安子仪扶着楚君悦站在门内。
“父皇,儿臣让你担忧了。”
他身子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冲皇上微微俯身行礼。
从黑衣暗卫打探的消息来看,楚君悦重伤奄奄一息,楚淳悲痛欲绝,方才差点失了分寸。
现在他一看见楚君悦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真是悲愤交加。
楚淳上前两步,扶住了楚君悦的胳膊。
“快起来,你伤的这么重,不必拘于繁文缛节。”
走的近了,楚淳才看见楚君悦腹部和胸前,都缠着厚厚的白布。
这两个位置都是要害!
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太子动手。
有人在窥伺自己的江山!
楚淳眸色深沉。
眼底深处隐含了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