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祯看了不远处站在南宫爵身后的南宫月一眼。
“有些人情,本王终是要还。这八十万两赔偿款,就当是本王对贵国公主的回礼吧。”
若非南宫月当日冒着危险将紫苏从金凌的阵营送回天启,天启之后的战役也未必会打得如此顺利。
赵维祯是真的很感谢南宫爵发动的这起战争。
正因为有了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赵维祯才趁乱招兵买马,利用八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心腹和眼线散部到了朝廷各地。
当初处处给自己下绊子的陈思思母子,在他眼中,已经渺小得不值一提。
被当众点名的南宫月面色变得不太自然。
从她随着皇兄踏进房门的那刻起,顾卿然灼
热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过半分。
这八个月,两人偶尔会在战场上会面。
因彼此立场的不同,每当顾卿然要对南宫月说些什么时,她便会找借口转身离开。
这种怪异的接触方式,断断续续持续了八个月。
到了结束的一天,南宫月心底既有战争结束,迎来和平的轻松,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甘与不舍。
战争结束,便意味着她与那个人即将分道扬镳。
每每想到这种场面,她的心都会钝痛不已。
她不敢直视顾卿然灼热的眼神,又舍不得与他就这样永久分开。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竟体会得如此之深。
南宫爵接
下来的话,打破了南宫月的冥想。
只见他淡淡一笑,毫不客气地将赔款协议收了回来。
“既然王爷如此盛情,本太子若不接,倒显得不懂礼数。”
“既如此,这八十万两,本太子就笑纳了。”
南宫爵若有所思地看了未作声的慕紫苏一眼。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金凌虽然输了,输得并不狼狈。”
“天启人才迹迹,天赋异禀者不计其数。”
“尤其是这位堪比男儿的紫苏郡主,着实令本太子开了眼界。”
“奈何此生与你无缘,若有来生,本太子倒是希望,换个方式与你重新相遇。”
“慕紫苏,你且记得,本太子这辈子唯一发自真心欣赏的姑娘,除你之
外,不会再有别人。”
眼看赵维祯的脸色渐渐地难看了下来,南宫爵见好就收道:“该说的,本太子已经说了。”
“不该说的,说下去难免会招人嫌弃。此战结束,希望从今以后,天启与金凌和平共处。”
“五十年休战合约,本太子会尽心遵守。”
“也希望天启信守诺言,切莫违背今日承诺,争取让两国百姓重归和平。”
说完,南宫爵利落起身,冲赵维祯拱了拱拳:“告辞!”
南宫爵带着麾下人马转身就走,不知憋了多久的顾卿然大喊一声:“南宫月,你等等!”
南宫月诧异回头,与顾卿然四目相对。
顾卿然大步流星地朝南宫月走了过去,在对方诧
异的目光中拉起南宫月的手。
“有一句话,在我心中憋了很久,我知道再不说,这辈子都会失去说的机会。”
“南宫月,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早在你当日离开天启盛都时我就该向你坦白心迹,可是我不敢。”
“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在感情上,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这次咱们在战场相遇,你的勇敢和坦率让我自惭形秽。”
“不管你相不信相,我顾卿然,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姑娘。”
“若咱们有缘,我必会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进门;若咱们无缘,我穷其一生都不会再娶。”
“南宫月,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特别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