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婉又对慕老夫人解释:“您别听这个狗奴才胡言乱语,媳妇当年虽然对老爷情有独钟,却也做不出下药谋害姐姐之事。”
“这狗奴才用这种恶毒的方式冤枉媳妇,是因为她贪得无厌,仗着媳妇当年对她的信任,数次索要钱财珠宝。”
“无可奈何下,媳妇才将她赶出慕家大门,绝了她的后路。”
慕紫苏道:“这个借口找得当真是有趣,钱嬷嬷当时只是府中一个低微的婢女。”
“别说她没胆子向主子索要钱财珠宝,就算她有这个胆子,凭什么将被索要的目标落在你身上?”
“我娘才是慕家的正牌夫人,
手中又握有外公陪送给她的大笔财物。”
“她放着我娘这座金山不靠,偏要从你这个穷鬼身上占便宜?”
“若你所言成立,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抓住了你的把柄,才敢肆无忌惮的对你进行敲诈勒索!”
慕紫苏这番话,戳痛了孙静婉和钱嬷嬷两个人的心窝子。
钱嬷嬷在供出真相时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当年孙静婉会对她赶尽杀绝,是因为她贪心不足,在帮孙静婉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数次以自己是有功之人为借口,向孙静婉索要各种好处。
对钱嬷嬷来说,奴才替主子办事天经地义,主子赏赐
奴才自然也是天经地义。
可孙静婉出手小气,替她卖命时笑脸相迎,达到目的后就翻脸不认人。
闹到最后,才有了追杀和被杀的下场。
慕老夫人没兴趣计较这些鸡毛蒜皮。
她只关心一个问题,虞泽兰的死,是谁造成的?
“老夫人!”
钱嬷嬷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奴婢当年是财迷心窍,向孙静婉讨要过几次财物,但这不能改变她下毒谋害夫人的事实。”
钱嬷嬷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对慕老夫人回道:“这是她当年差遣奴婢去毒神那里买三包毒药时亲手写下的银票票据。”
“为了以防万一
,奴婢将票据留了下来,没想到事隔数年,却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天启王朝有名文规定。
凡是去银庄取银子的人,必须在票据上签下名字、按下手印,银庄才肯将银子交到客人的手中。
钱庄这样做,是对客人和银庄的双重保护。
孙静婉道:“这张票据上有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银子是我用来购买毒药的?”
钱嬷嬷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于是又掏出第二张票据。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取银子的人是你,收银子的人是毒神。这么明显的钱货交易,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孙静婉没想到,聪
明一世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败在了两张票据之上。
慕老夫人怒不可遏:“孙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孙静婉吓得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老夫人,我是冤枉的。”
对她恨极的慕紫苏不想再看到这张虚伪的面孔。
她对慕老夫人道:“祖母,将她送到府尹那里,按律处置吧!”
母亲并没有在成长的记忆中给她留下太多印象。
可以说,一切关于虞泽兰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
没有大爱,也就没有大恨。
慕紫苏对这件事只有一个要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母亲在天有灵,想必也会满意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