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若姨都变着法给周逸景做好吃的。
仿佛要把几十年都没补回来的母爱在此刻全部补上。
但不得不说,若姨手艺还挺好的。
南音音跟着阿景大饱口福。
德牧特意吩咐女佣给大夫人打下手。
老夫人好了许多,让阿景过去陪她,顺便带上南音音。
若汐跟在两人身后,她要跟着阿景。
德牧拦下若汐:“大夫人,老夫人没唤您,您可以在客厅坐坐,或去花园散心。”
若汐挥舞双手,拒绝:“不,我要和阿景一起。”
德牧无奈,唤来两个女佣,“好好看着大夫人,要是她发生什么事,你们也不用活了。”
老夫人不喜大夫人,不让她去,也是为她好。
老夫人和周逸景待了一会。
周逸景出来后,女佣对南音音说:“小夫人,老夫人有话和你单独说。”
“哦。”
南音音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她来到周家,老夫人第一次单独找她。
果然,才进去屋内。
老夫人刚刚对阿景那副和善的表情已经不见。
女佣把南音音架跪在地上。
南音音挣扎:“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没回答南音音,冷眼看着她,示意女佣进行下一步。
“啊——”
女佣拿出两根浸泡过盐水的细长的针,狠狠扎进南音音的胳膊。
白皙娇嫩的胳膊很快见血,上面浅红色的疤痕还未完全褪去,又增添了新伤。
南音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阵刺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南音音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属于一种应激反应。
她想起了在百花院的时候,那些恶魔拿针管不停往她身上扎,后来她上了瘾,在地上不停打滚,抓耳挠腮的可怖样子。
“不要,我不要上瘾……”
南音音一边挣扎,一边摇头。
眼看女佣就要钳不住南音音,老夫人又让旁边站着的另外两个女佣上去。
四个人死死按着南音音。
细长的针以一种刁钻上方式扎在南音音的身上,刚开始是胳膊,小臂,肚皮,后背,甚至大腿都有。
细微的针尖仿佛化作了一把巨大的利刃,在她的体内肆意搅动,带来无尽的折磨。
女佣是练过的,专挑扎起来疼的部位下手。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音音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
原本光滑的额头此刻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脸颊肌肉不停地抽搐,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诉说着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不要……不要……我听话,我会听话的,我不要注射……”
南音音虚弱地透出几个字。
脸色煞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透着绝望和无助。
南音音下意识以为自己又在那个地狱般的百花院。
一直喊不要。
老夫人见效果差不多了,放下碗里的养生汤,女佣有眼色地停下。
南音音无意识地瘫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躯绵软无力,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她的头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
女佣毫无怜悯之心,一桶刺骨的冷水猛地朝她泼去。
冷水无情地冲击着南音音的身体,水花四溅。
冰冷的刺激让南音音的意识稍微清醒。
南音音才发现自己的睫毛抖动得厉害,水珠顺着脸颊流淌,混着不知是水还是泪。
“据我所知,那个逆子对谁都不上心,偏偏他要了你的茶。”
老夫人生性多疑,对南音音的周寒潇起了疑心。
“这次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你该伺候的人是谁!”
“要是你敢对阿景生出一丝异心,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夫人声音阴冷。
尖锐的刺痛让南音音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仍无法分散那针扎带来的钻心之苦。
凌乱湿腻的头发遮住了南音音大半的脸。
让在场的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南音音艰难开口:“孙媳知道错了,孙媳会守好本分的。”
老夫人心里有气,处置不了周寒潇,就拿她当出气筒。
两个女佣见南音音差不多要趴在地上,粗鲁将南音音架起来:“老夫人说了,让你跪着,三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南音音被迫跪在地上,两个女佣监视她。
受伤的膝盖与坚硬的地面接触。
刺激着南音音的大脑。
此时屋内只剩下一左一右架着南音音的两个女佣。
“哎呀,我脚麻了,还请小夫人肩膀借我用一下。”
“我也是,小夫人这么善良,一定愿意帮我们承担我们一部分身体的重量的。”
南音音明显感觉肩膀上的力量重了许多,两个女佣将自己身体的重心移到南音音的肩膀上。
老夫人说了,让她们好好伺候南音音。
肩膀好像有千斤重,在偌大的压力下,南音音感觉自己的膝盖骨仿佛要碎裂开来,每一丝肌肉的抽搐都让南音音几近昏厥。
她疼得倒吸冷气,指甲差不多要将手心掐出血。
可她依旧跪在那里,用尽全力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痛苦的模样令人心碎。
看到南音音这副狼狈痛苦的模样,两个女佣脸上皆露出了得意的笑。
“这小夫人也不过如此,有着周家小夫人的身份,却没这个命!”
另一个女佣符合:“不对,老夫人没承认她小夫人的身份,连小少爷的情妇都不算,顶多……是个宠物。”
两个女佣捂嘴偷笑。
“就是,小少爷可是家主唯一的儿子,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就她?还想肖想我们小少爷?”
南音音额头冒汗,衣服紧紧贴后背,一片黏腻。
她现在浑身都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一秒,两秒,三秒……三分二十四秒……
三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五十六分三十六秒就结束了。
南音音一边默数,一边感觉时间好漫长。
久到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数了多少秒。
不知过来多久,南音音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南音音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干净的身影闯入南音音模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