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第二个问题是管理粗狂,很多物资都白白浪费,不过奇怪的是如此大动干戈,花费的银两却并不多。”
憋笑的陈墨开始给对方讲解“以工代赈”的方法,让王振叹为观止。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办法,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方式也要看实际情况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不适合的,生搬硬套乃是大忌。”
王振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默默将内容记在了心里。
“还有其他问题吗?”
王振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暂时就这些,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陈墨笑而不语,如果单论学识他或许比不上对方,但他的见识摆在那里,这是他的优势。
“那就好,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隔壁找我,我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练兵上。”
“没问题。”
王振立刻答应了下来,整个人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陈墨见此也没有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来到军营,众人仍在刻苦的训练,秦二牛则在一旁监督。
看到陈墨出现,秦二牛立刻迎了过来。
“大人。”
“做得不错,快要过年了,我准备将云溟县范围内的贼寇清理一下,你带人前去吧。”陈墨无所谓的说道。
“这?”
秦二牛偷偷瞄了陈墨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所有人都要剿灭吗?”
“我要的是云溟县范围内没有贼寇,其他地方我管不着,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墨无语的瞥了秦二牛一眼,不过想想对方的性格,还是决定说得明白一点。
“明白明白。”
“是杀是赶我管不着,但云溟县不欢迎他们,这件事没得商量,多动动脑子,用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秦二牛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定不负大人所托。”
“那就好,如果损失太大,你回来和他们的亲朋好友解释吧。”
秦二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安排好事情之后,陈墨悠悠然的回到了住处。
来到书房,陈墨摊纸研磨,沉思讲究最终写下了“广积粮缓称王”六个大字。
这套由朱升提出的方针同样适合于他,他要做的就是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正在他皱眉沉思的时候,书房屋门陡然被推开,两个女子嬉笑打闹着走了进来。
陈墨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尴尬的两女没好气的询问道:“你们来这里干嘛?”
江楚楚有些尴尬,而常琳可丝毫没有见外的意思。
“我们又不知道你在这里,再说你天天忙的站不住脚,谁知道你会在这里啊。”
陈墨无语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常琳冷哼一声,走向一旁的书架,找到自己需要的书籍。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随意的朝着陈墨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纸上六个大字映入眼中。
常琳瞳孔地震,挖苦的话也忘记了说,拉着江楚楚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书房。
陈墨注意到了常琳的异常,在对方离开后,他伸手将白纸揉搓成一团,用火折子将纸点燃。
看着火焰从弱小逐渐变大,再逐渐消失,陈墨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不得不说,王振确实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人,短短几天时间就将黑云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陈墨一开始还会检查,随后就放心的不再过问了。
不过有两项权利他一直握在手里,那就是兵权还有赏罚权。
“大人,这是最近的政务。”
陈墨随意的摆摆手:“放那里吧,我有时间再看。”
王振抬头看着悠闲的陈墨有些牙疼,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上司的习性有了一些了解。
聪慧,更重要的是眼光独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了。
据他打听到的消息,以前各种事情对方都会亲力亲为,但自从自己出现后,对方基本就不过问了。
虽然他很满意上司的放权,但总要他有种挫败感。
“大人,目前月儿湾已经基本具备了开放的条件,是不是可以考虑开放的事情了。”
“你看着办就行。”
无可奈何的王振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大人,你就这么放心我?”
“日久见人心,你的工作我都看了我很满意。”陈墨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开口解释:“我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大家最好的。”
王振皱眉不语,刚想要开口反驳,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改变了话语:“属下明白。”
“那就好,黑云的日常事务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其实陈墨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只是有意减少自己的出现。
一般团练使的规模只有五百人,而他却有八百人的限额。
八百人看似不多,但在古代已经不算少了。
目前他麾下满打满算也不过二百之数,其花销已经非常巨大了。
陈墨的打算就是宁缺毋滥,先把这二百人训练完成,然后以这些人为种子进行扩军。
而就在几天前,秦二牛带领着大部队已经出发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无所事事的陈墨再次开始反思自己,在见识过王振的才华后他已经认清了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转变了身份,由一个直接的管理者变为了领导者。
与此同时,居住在老院的常老爷子罕见的收到了孙女的信件。
“老王,你出门看看今天太阳从哪边升上来的,这个疯丫头竟然会主动写信了。”
陪伴老爷子多年的老王笑而不语,自然也不会出门查看。
随意打开信件,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话:“在他桌子上看到一句话“广积粮缓称王。”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老爷子当场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将信件扣在桌子上。
由于太过紧张,发出巨大的声响,看起来反而更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常老爷子喃喃着这句话,心情异常的复杂和烦躁,连儿子的到来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