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辰面容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他偷拿了苗疆的信物?”
小国师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了一点,但是也不会如此调皮吧?若说皇后娘娘会做出这种事来,反而更能让人相信一点。
然而……
他却忘了有一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国师常年跟沈瑶混迹在一处,早就尽得了沈瑶的真传,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尊主,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朱楼呼出一口浊气,“苏先生先回去问问再说吧!”随后又叫了外面的人,道:“花娘,送客。”
花妈妈听到朱楼的话,立马就走了进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苏大人,请吧!”
苏洛辰看对方这般笃定,不由得有些心虚,也不敢再质问了,尤其是对方已经让花妈妈进来送客了,他也做不出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的事儿来。
于是,抱了抱拳,道了一声“叨扰了。”后,转身就走了。
花妈妈一路将苏洛辰送到了门外。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街上的摊贩都没在了,一个人都没有,冷风一吹,情景怪凄凉的。
幸好,苏府的车
夫赶着马车来接他了。
苏洛辰没有立刻走,摸摸下巴,问:“花妈妈,你跟朱楼是什么关系?”
他看得出来,花妈妈对朱楼很是尊敬,几乎跟延安对北君澜一样,唯命是从。
花妈妈没有隐瞒:“主上曾经救过我的命,千娇百媚阁还是他送与我安身立命之地,若说起来,不论那个身份,他便是千娇百媚阁的东家。”
正是因为此,朱楼一到京城就到了千娇百媚阁,还上了从不对外开放的三楼。
苏洛辰了解了后,便不再多问了,朝花妈妈点点头,下了台阶,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第二日。
早朝过后,苏洛辰不请自来去了御书房,等御书房里头没有闲杂人等后,他才把昨夜里跟朱楼的话跟北君澜说了。
“皇上,朱楼说他只是为了抓叛徒来的,对小国师并无他意,只是小国师偷拿了他族中的信物……他们才会纠缠在一起。”
朱楼也算有诚意了,对他没有隐瞒,坦诚相待,苏洛辰也不会胡乱说话。
北君澜愣了愣,“这么说是真的妹妹死皮赖脸的缠着对方?”
原以为这朱楼是冲着小国师来的,没想到是他们自作多情了。
尽管北君澜十分不喜欢听到这话,但苏洛辰还是点了点头:“皇上,朱楼可不是好相与的人,还是让小国师尽快将他的东西还回去,划清界限是正理。”
北君澜寒着脸点头,“朕知道了。”
后来,君臣二人又谈了些别的事,苏洛辰便出宫去找邱亭去了。
相亲宴在即,十公主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了。
北君澜揉了揉太阳穴,强行将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认命地起身,到沈瑶寝殿外赔罪去了。
沈瑶冷哼一声,无动于衷道:“皇上,昨日可是硬气得很,不许我再插手小国师的事,既然如此,今儿又来找我做什么?”
“娘子啊,我什么时候硬气过了?”北君澜陪着笑脸,“那般说只是怕你又身陷险境嘛?小国师已经招惹朱楼的注意了,你要是再搭了进去,为夫还活不活了?”
“那现在让我去跟小国师说朱楼的事就不怕把我也搭进去了?”沈瑶寒声道,还是没给北君澜什么好脸色。
“昨日苏洛辰已经同他说清楚了,只是……还有点误会。”这会儿,寝殿外虽然没人敢看他这个皇帝笑话,但还是不能大咧咧的把话说出来,便
遮遮掩掩的说了几句。
沈瑶对小国师很关心,到底不跟北君澜一般计较了,让人把门打开,让北君澜进来。
北君澜可不敢得寸进尺,老实巴巴的看着沈瑶:“娘子。”
沈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沉声问:“什么误会?”
“小国师拿了苗疆的信物,一直未曾归还。”北君澜道。
沈瑶突然想起那日在宫道上遇到小国师的时候,她手里捏着一块玉佩,看到她还藏了起来,想来就是这个东西了。
“我虽是她的兄长,但不如你跟她亲厚,有些话不好说,所以,娘子帮帮忙,替为夫劝劝小妹,朱楼不是她能招惹的。”
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沈瑶也不是分不清的人,顿时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她。”
只可惜她来得太不凑巧了,扑了个空,小国师这会儿早在宫外逍遥去了。
她只觉得朱楼有趣,对他的来历一概都不查,她只想随心所欲而已。
那边,苏洛辰到了邱府,拜见了姨母姨父以后,才跟邱亭躲在书房里商议。
邱亭道:“这件事成与不成的关键还是要看十六公主,表兄,可要确保她能出现在相亲宴上才行。”
“俞
亲王把十六公主当做挟持十公主的人质,只怕不会允许她去相亲宴的。”苏洛辰道。
一旦十六公主去了相亲宴,万一入了哪个位高权重之人家的公子的眼,那可就不受控制了。
若是只有俞亲王一个人,或许想不到,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个谢先生……结果就说不一定了。
邱亭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沉默了下来。
苏洛辰想了想,似乎已经有了主意,高深道:“既然如此,那只能推波助澜一下了。”
邱亭没懂就问:“表兄的意思是……”
苏洛辰便跟他嘀咕了几句,邱亭的眼睛亮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就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狗急了会跳墙,但是这只狗还不着急,那就想法子让狗急就是了。
驿站。
俞亲王将屋里的茶盏一把扫在了地上,气哼哼的坐了下来,“本以为他们会顾忌一些,没想到竟丝毫不给面子,十公主要是被处死了,咱们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急什么?不过是一颗不中用的棋子,死了就死了。”谢先生依旧稳得住。
俞亲王突然颓败起来,将身子瘫软在椅子上,不甘心道:“咱们带来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