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正在与苏洛辰和邱亭讨论正事的北君澜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止都止不住,甚至鼻涕都打了出来。
苏洛辰古怪的看了一眼北君澜,问道:“皇上这是着凉了吗?”
年关将至,天气骤然转凉,的确是很容易着凉的,况且北君澜身着龙袍,臃肿了不好看,故而穿得很清凉。
北君澜正在用帕子擦鼻涕,没空回答苏洛辰。
延安笑了笑,高深莫测道:“苏大人,咱们皇上可不是着凉了,这是有人惦记着他呢。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皇后娘娘。嘻嘻。”
延安一时嘴快自然迎来了某个男人夹杂着怒火的视线,顿时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敢再多嘴了。
苏洛辰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顿时就看出来端倪,不过是两夫妻互相惦记的事情,他这个臣子可不好管。
“皇上,既然事情自己定下了,那臣等就先退下了。”苏洛辰拱了拱手道。
北君澜“嗯”了一声:“先去问问驿站的人,十公主的事总得解决。”
这些天,驿站里头仿若没有人一般,镜洲那些来的皇室中人果然怂的很,整得跟鹌鹑差不多了。
他们避而
不见,不代表这这些事就过去了。
苏洛辰点点头,反应下来。
邱亭也道:“皇上放心,臣这就去公衙,一定撬开她的嘴。”
一个妙龄少女看上一个有妻有儿有女的重权之臣,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不过,他们大多也能猜到,只怕是不甘心亡国了,还妄想东山再起吧!
不过,凡事都讲究证据,不能凭空猜测就妄下定论了。
北君澜摆摆手:“去吧!”
苏洛辰和邱亭拱拱手,行礼后,方才并肩退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出宫,到了宫门口才分开,一个去了驿站,一个去刑部大牢。
御书房,北君澜好整以暇的看着延安,冷冽道:“最近你小子的皮可是又松了些?”
不敲打不行啊,延安这厮实在是太会得寸进尺了些,今天早朝的时候,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延安那一脸看戏的表情见藏都藏不住。
这会儿,趁他没空说话的时候,还敢打趣起他来了。
延安浑身一凛,顿时绷紧了背脊,认错道:“皇上,属下知错。”
“认什么错?延安,别怂。”沈瑶走了进来,怂恿延安。
延安:“……”皇后娘娘,大可不必,他要是不
认错,他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被皇上穿小鞋了。
无双城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这个教训足够他记上一辈子了。
北君澜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看了一眼有些怒气冲冲的小皇后,轻柔开口:“娘子不是去看干女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些日子,她可是恨不得整天住在将军府的,即便回宫来了,也不乐意见他,不仅寝宫不让他进,甚至连饭都不跟他一起吃了。
“你猜我为什么回来?”沈瑶睨着他,脸上隐隐有怒气。
延安见他们这个样子,顿时更怂了,慢慢的朝外挪步,趁他们夫妻两个对峙的时候,他便一鼓作气的跑出了御书房。
出去后,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碧荷和叶山见状纷纷笑了出来,“瞧你这怂样,也不知你是怎么当上暗卫统领的?”
延安一见她们两个,顿时挺直了背脊,正色道:“那自然是高超的武艺了。”
“切。”
……
御书房里头,北君澜率先败下阵来,站起身来走到沈瑶跟前,想拉她的手,“娘子,怎么……”
沈瑶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转身做到榻上坐下,语气很是不好,问道:“这些年咱们
可没少亲热,事后,我也不曾服用避子汤,为什么我的肚子没有动静?”
北君澜:“……”
北君澜又朝她走了过去,在另一侧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许是缘分未到吧!你知道的,孩子这事也是讲究机缘的。”
“你还不说实话?”沈瑶瞪着他,一副自己心知肚明的模样。
北君澜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反而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了?”
“你到底说不说?”沈瑶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没有孩子不好吗?咱们二人随时随地都可以过二人世界……”
“北君澜,少转移话题了,我知道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一直都没有怀上,定是用了什么药,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北君澜知道自己不说实话是糊弄不过去了,便道:“我叫太医院做成了药丸,每次研磨成了粉末,加在汤里或者是点心里头,枯萎都被中和了,所以你尝不出来。”
沈瑶都要被气坏了,“果然是你搞的鬼,到底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此前,他们两个可是商量过的,只要一个孩子太孤单了,怎么也得生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老二还不见踪影,她嘴
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担心是不是生儿子的时候坏了身子,故而,私下里也曾找太医看过。
太医说她身体康健,一直没有怀上,大概是太忧心了,让她放宽心,是以,她也就听话的没有太放在心上了。
今儿要不是骆厢提醒她,她只怕也不会想到北君澜身上。
北君澜靠过去,揽住了沈瑶的肩头,道:“不是不想要,只是比起孩子……我更想要的是你。”
当年,沈瑶生孩子的境况还历历在目,他经受不起那样的打击了,反正已经有儿子了,大越的江山也有了接手之人,对子嗣他也没那么多强求的欲望。
一听这话,沈瑶很是动容,但还是很生气:“即便如此,你也该跟我商量,而不是偷偷摸摸的给我加药,再说了,看到别人都有软乎乎的小闺女,你没有,心里就不难受吗?”
“不难受。”北君澜摇摇头,摸了摸沈瑶的脸,又道:“谁说咱们没有小闺女了?这不,咱们不是有干女儿了吗?”
沈瑶扁了扁嘴:“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不然,干女儿知道了,怕是不跟你好了。”北君澜坏心思的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