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伯候对于自己这个小儿子,向来都是有些束手无策的,倒不是因为性格放荡之类的,就是因为不听话罢了,从来不听从家里面的安排,以至于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股脑的就冲上去了。
白松笑着弯了弯眉眼,下一刻就甩了甩衣袖,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仆人看到这个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说……小公子总是这么惹咱们侯爷生气,侯爷为何就这么三番两次的纵容呢?”仆人看着人走了进去之后,又继续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上,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有些不解地问了起来。
另外一个仆人对此也是表示很茫然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抓了抓脑袋。
“很有可能是咱们侯爷比较宠幸,小公子吧,毕竟小公子比较聪明,再加上小公子的母亲本就比较受到侯爷的宠爱。”
二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却也没说些什么,很快白松就已经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前厅。
长伯候因为从一大早就派人去找,找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所以心情越发的暴躁了。
而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和摄政王走的那
般亲近,倘若知晓的话,恐怕早就生气了。
如今正暴跳如雷,听闻人来了,立刻就抬起头来,一眼看见,就看见他那忤逆不孝的儿子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白松长身玉立,手里面的扇子还在悠哉悠哉地摇晃着,一来就看见了自己这几个兄长,还有家里面的人都围在一块儿,顿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哟!今日整的这般热闹,大家都在呀,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儿不成?”白松表情依旧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笑了笑,随后将手里面的扇子啪的一下收了起来。
白少巩看着自己这个小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向来在父亲面前比较放肆,就连他们这两个兄长也不放在眼里。
然而,还没等他这个作为兄长的开口训示一番,坐在座位上的父亲就已经率先开口了,而且语气特别的不好。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回这个家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打算把我们当成一家人?”长伯候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桌子,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这个儿子,眼神里面都是怒火。
在如此喜气洋洋的节日里面发生争
吵确实不大好,可是四周的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一个个冷漠对待。
白少巩心里面毕竟还是有自己这个弟弟的,想着还是打算为其洗脱一下的,可是却被自己的夫人拽了拽手,凶巴巴地朝着他瞪了过去。
“不想让父亲连你一起责骂的话就不要插手。”窦青柠表情不大好笑起来,带了一些冷意。
白少巩偏偏又是一个害怕妻子的人物,所以见到妻子如此的反对,当然不敢再有继续一步动作,只得默默地退了回去。
白松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悠然自得地将手里面的扇子塞回了怀中,慢条斯理地朝着父亲拱了拱手,“父亲见谅,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就是因为知道父亲今天晚上要入宫,所以匆匆忙忙的就赶回来了,难道父亲还不满意?”
长伯候气得拍了拍桌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在外面给我惹什么事情,最好老老实实的,倘若让我知道你感和旁人暗中勾结的话,我也不会念及你我之间的父子之情。”
白松眉心一跳,原本还算是和蔼的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
,连带着嘴边的笑容也渐渐收敛,整个人气势也卷了一些寒霜。
然而再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又将这一股怒火给压了回去,云淡风轻的道:“怎么,父亲难不成是怀疑我会出卖你。”
长伯候哑然。
他当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这个小儿子会出卖自己,只不过现如今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听了进去之后,心里面难免有些不踏实的。
他能走到如今这步地位,靠着的当然就是先皇了。
他也的的确确是想要做一个忠君报国的臣子,也记着先皇对于自己的照顾,可是谁让先皇寿命不长呢,好死不死的,突然就死了。
新皇一死之后,当时造成了多大的混乱,而先皇留下了那么多的紫色,突然就悄无声息的死了,这一些总不可能,他一点点的知觉都没有,也不可能不知道一些问题的。
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那个时候,太后已经把控住整个朝政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屈服于太后,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保存住一家人的安危,倘若不然的话,到时候倒霉的也终究是他们。
所以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为哪怕是遗臭万年,只要家人
能够平平安安的,只要他能够确保自己依旧能够享受荣华富贵,那么那些都显得不重要了。
白松始终保持着那比较儒雅的笑容,看着自己这个父亲,终究也没再多问些什么。
长伯候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慢吞吞地坐了下去,硬着头皮的开口,“总之,不管如何,你最好少和外面那些人往来,老老实实的做好你该做的,其余的事情不让你操心,今夜无论如何你都要和我一块儿入宫,你年纪也不小了,也的确是时候该给你找一门亲事了。”
白松:“……”
他最讨厌的就是父亲总是拿着他婚事这件事来压迫他。
“入宫倒是没什么不行的,可若是婚事的话,父亲还是醒醒吧!”白松慢悠悠道。
白少巩听见这番话,也有些气恼,替着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话,“三弟,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胡来。”
“莫非大哥觉得我这个时候澄清的话,对父亲有什么好处,还是对太后有什么好处?在这个关键时刻,莫不是大哥也想让整个白家都成为太后的掌中之物?”
长伯候原本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顿时间又被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