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点了点头,上前搀扶着沈瑶,“去吧,我会看着瑶瑶的。”
北君澜这才点了点头离开的。
这男人那怕是落魄都依旧风度翩翩,气势不减,总让人觉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瑶瑶,你这个夫君,这一路上对你好吧?”陈氏瞧着人走远了之后,又没忍住的开始在沈瑶的耳朵边嘀嘀咕咕起来了。
他们虽然是萍水相逢的,但是对沈瑶却是实打实的关心的,毕竟沈瑶出事的时候都是住在她家中的。
隐隐约约中也觉得沈瑶的身份不简单,尤其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夫君,还真是人间难得的绝色啊!
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沈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他是我夫君当然对我好了,就是……脾气不大好,对旁人有些冷漠罢了。”
陈氏点了点头,这个她也感受到了。
“这一路上你们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吧?阿进,燕儿可还适应?”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陈进比较的稳重,这一路上都在照顾着妹妹的。
小孩子家的变化很大,又长高了不少。
沈瑶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颚,这小子长得细皮嫩
肉的,又聪明,若是加以调教的话。
她朝着陈进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盈盈的问道:“阿进,我问你个事情,你若是读书之后考取功名,打算如何?”
“自然是忠君为国,为百姓分忧解难了。”陈进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娘说,爹以前就一直念叨着要忠君为国的,可惜了,咱家穷,再加上爹爹又不认识路,进京赶考的路上一波三折的,这才导致了爹爹没有那个福气,如今我有这个条件了,自然是要完成爹爹的愿望了。”
这孩子心事重重的,虽然表面上非常的嫌弃他那个早死的父亲,可实际上也并非如此的。
心里面还是有些敬佩的。
沈瑶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成,等到了京城只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给你找最好的教书先生,让你考取功名,不过呢……”
沈瑶捏了捏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了一会,“沈姐姐有一个条件,阿进得答应了沈姐姐,沈姐姐才能够帮你。”
她负手而立,微微弯下腰和他对视,眼中波光粼粼,都是真诚,“阿进饱读诗书,可知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么?”
“之水之恩,
自当如何?”
陈进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泉水相报。”
沈瑶展颜一笑,“好,那别忘了你今日所说的话啊!”
她觉得自己心计还是挺重的,曾经不争宠那是因为觉得没意思,一心一意的就想着卷被子走人,但是么……
现在不一样了,若是回去继续当皇后的话,她自然是要步步为营了,一本正经的开始宫斗起来了。
摸了摸肚子,几人站在那槐树底下等待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并没有将北君澜他们给等回来,反而是等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快马加鞭,马蹄声不断地响起,听着这个动静似乎有很多的人马。
几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瞧见了他们的马车后面来了一队人马,还有一辆马车。
大概有四五十个人的样子,那马车很是豪华看样子就知道来历不凡。
沈瑶微微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看着。
“公子,前面被人的马车给拦住了。”领头的人调转了马头,走到那马车的旁边低声道。
隔着帘子,里面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咳嗽声,男子薄唇轻启,语气薄凉,“可有人?”
领头的人摇摇头,并未注意到那槐树下的几
人,“没有。”
“那就给砍了吧!”男人温凉道。
领头的人得了命令之后就朝着旁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一个个的跳下马背抽出了佩剑就要朝着马车而去。
然而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给打断了。
“几位这般的毁坏他人财物未免有些失了风度。”沈瑶从容不迫的出现在众人的身后,手中的油纸伞缓缓抬高了几分。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就瞧见一袭杏黄色的裙裾映入眼帘,那雨伞下的女子生得好生艳丽美貌。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这马车乃是这位夫人的?”临头的男子拱了拱手道。
沈瑶点了点头,“是我的,并非有意拦住诸位的去路,只是前面有一块巨石,实在是没法挪动,我夫君去找人了,这才耽误了诸位。”
那带头的男人为难了一下,愧疚的让众人住手,又屁颠屁颠的朝着马车跑了过去,站在那马车旁边低声了几句,瞧着面色似乎是被训示了。
马车的帘子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给掀开来,那骨节分明,透着病态的白,阳光太过于耀眼了,只瞧见了他一半的尊容。
男子抿了抿唇,望着太阳底下
的女子,无声的笑了笑,声音温润,“原来如此,那真是冒犯了这位夫人,去将那巨石挪开。”
那男人得到命令之后,便带着几个人去挪那巨石了。
沈瑶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又有些焦灼了,这北君澜到底干嘛去了?
那有把老婆丢在原地,而自己不见了的道理的!!
马车内的男人又低声询问道:“夫人也是去京城?”
“是。”沈瑶朝着他的方向看去,诚然的点了点头。
那男人没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她继续看着那些人搬巨石,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树林中一个身影优哉游哉的走了过来,衣袂飘飘,芝兰玉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去找帮手了,再配上一把宝剑的话,就像极了那些个游走江湖的侠客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沈瑶小步走向他,嗔怪道。
北君澜伸手将人扶稳,如今瞧见她急急忙忙走路的样子,他心都是悬着的,“没找到人,多走了些路程。”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沈瑶凑近一闻,鼻子皱了皱,“血腥味,你……”
“你闻错了。”北君澜面不改色的否认。
然而那受了伤的手却无声无息的给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