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你干什么！”
沈卿陵见他走过去，眼睛跳了一下。
“还有别的办法吗？”孤夜白抬眸，一双红色的眸子写满了平静。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找不出来的。
“你，过来。”
孤夜白扫了司徒衍一眼，道。
声音贼冷。
“司徒衍！”
沈卿陵声音难得尖锐和紧张。
司徒衍却是抬脚，朝着孤夜白走去。
两人分别站在棋盘两边。
“好好照顾沈卿陵，若是你让她受了半分委屈，哪怕我魂魄泯于四海，也不会放过你。”
四周昏暗，但因孤夜白处于棋盘之下，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不少，不似以往的锐利。
孤夜白决定牺牲自己，救司徒衍和沈卿陵出去。
那个小女人那么喜欢司徒衍，若是司徒衍出了事，她
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不同，于沈卿陵而言，他只是人生一个过客罢了。
他死了，她或许……不会难过的吧。
“孤夜白！”
声音里透着气急败坏和紧张，沈卿陵飞快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想要阻止他们。
然而，一道结界出现在了她面前，让她硬生生止步。
耳边是沈卿陵的呼喊声，还有她不断破结界的声音，孤夜白一撩衣袍坐下，率先拿起了黑棋，微微往后仰，态度恣意。
他一向是如此的，不管身处什么境地，都那么恣意潇洒。
他微微抬眸，看向对面还没有动的司徒衍，示意他赶紧开始，别墨迹。
司徒衍面露迟疑，迟迟没动。
“我们两个大男人都不主动，难道你要让卿陵一个姑娘家来冒险吗？”孤夜白抛着棋子，唇角带着讽刺的笑。
是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们怎么样都
可以，但至少要保护沈卿陵的安全。
司徒衍余光看了结界中的沈卿陵一眼，缓缓地坐了下来，手缓慢的伸出去，刚要碰上白棋，耳边传来沈卿陵的大叫声：“司徒衍！”
动作顿了一下。
他刚想说话，却见孤夜白手指一动，顿时，沈卿陵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没有声音。
“开始吧。”孤夜白声音清淡，克制住自己不去看沈卿陵。
司徒衍停顿了许久，终究还是拿起了黑棋。
“天地棋盘一旦启动，必须以灵魂为祭才能停下，输的一方将会灵魂尽碎，灰飞烟灭，两位是否决定开启天地棋盘？”古老浑厚的老年音在封闭的空间内响起。
耀眼的金光骤然升起，笼罩在他们周围，天地棋盘，启动了！
“停下来！”
莫大的恐慌和愤怒包围着沈卿陵，快要将她湮灭。沈卿陵嘶哑的声音透着无力，她握
紧手中虹血刀，竭尽全力的一斩——
原本坚硬如铁的结界，如今却是轻易破开了。沈卿陵来不及他想，连忙想要去阻止司徒衍和孤夜白，然而还没等她走近，便被萦绕在他们身侧的金光弹飞。
比方才的结界要厉害得多，沈卿陵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
天地棋盘启动，天地法则开启，除非棋局结束，否则任何人都无法介入。
沈卿陵急出了一头大汗，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
天地法则的笼罩下，孤夜白手执黑棋，司徒衍手执白棋对弈。
两人明显都没用心。
孤夜白下的棋破绽百出，司徒衍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往边上下着。
他不愿意走出那一步。
孤夜白眉头皱了一下，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还怎么保护沈卿陵。
他
故意设局，引司徒衍往里钻，司徒衍心思不集中，竟真被他引进去了。
“啪”的一声，孤夜白将最后一子放下。
他输了。
他靠在椅背上，露出了如负释重的笑容。
这样，也挺好的。
“你……”司徒衍喉咙干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沈卿陵脸色发白，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白棋持有者胜，黑棋持有者败，黑棋持有者将接受惩戒。”苍老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色的气息从地面上蹿起，将孤夜白团团围住，似是要将他的魂魄生生抽离。
“孤夜白！”
沈卿陵声音凄厉。
孤夜白缓缓闭上眼，唇角轻轻上扬。脑海里全是和沈卿陵的过往，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挺值的。
他以为他很快就要彻底消失在三界，魂魄将永世湮灭，可好半天过去，他都安然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