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兮苦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即便是我们外出了,买回来的东西也要上交给门上,我们无权将东西带进府上。张府有专门负责采购的主办。”
牧牧笑道:“如此便更好了。大兮小兮,你们叫上咱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本小姐带着你们下馆子去。”
小兮道:“刚刚阿经和阿纪被打了,现在还哎呦哎呦的喊疼呢!”
“大小伙子被打几下无碍的,你去叫上他们,咱今天就下馆子去。”
阿经阿纪昨日的表现,牧牧依然知晓,这两个小斯机敏过人,绝不简单。
张家的大门口,守门小斯瞥视辣嘴地看着紫苑的奴才,挡住了众人的路,道:“大胆的奴才,都他娘的活腻歪了吗?谁允许你们走出张家的?”
牧牧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咳咳咳……是我!”
“你他娘的是……”小斯看见来人是牧牧,将骂人的话收回去了。
这些小厮不傻,昨天当值时,看到了管家对这位小姐的恭敬,是以,不敢直面的与牧牧发生冲突。
“咳咳咳……咳咳咳……我让你们让开,
听见了吗?”
小斯不敢阻拦,急忙让开路,并且命人将此事上报给管家大人。
牧牧主仆走出张家,就近找了个包子铺,让众人敞开肚子吃,吃饱了,又带着众人去逛街了。
这里虽然不是吉祥大街,没有吉祥大街那般繁荣昌盛,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这里是吉祥府张家的居住地,所以街道也是异常的繁华。
牧牧在布庄买了大批的料子,又在棉花店买了大批的棉花,首饰店买了首饰,粮油店买了粮油,菜市场买了食材……
中午时,牧牧带着下人们下了馆子,大家不分主仆的美餐一顿,最后才雇了两辆马车,将所购的物品带回来。
按理说,张家有专门运输用的后门口,马车经过守门人的认可,可以直接赶进院子。
但是,牧牧就是不按常理出牌,有意给张家和管家添堵。
横竖她是新来的和尚不会念经,张家的规矩她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反正也没有人告诉她,张家的经书怎么个念法。
此时,管家已经在大门口等候多时了,如果仔细观察,便会看
到,管家面色暗沉,神情复杂,他的一条腿瘸了。
他看见牧牧带着人回来了,急忙命人帮着紫苑的奴才搬东西,妥帖地送回紫苑去,千万不要再出了差错。
就在不久前,管家被张家家主叫去训话,说什么他管理不善,致使紫苑的奴才没饭吃,逼着张旗带着奴才外出吃饭了。
这也不怪家主,因为就在刚刚,官府来人找家主,问及二十几年前,是否参与时任知府的截杀案。
官府也是接到线报,来到张家走个过场而已,问完话,拿了辛苦费,便离开了。
官差走了,家主的心慌了。
家主知道,这是张员外的手下在提点他,如果他再敷衍了事的对待张旗,那么张家迎接的便是万劫不复。
是以,家主不敢怠慢大厨房给张旗下马威的事。
家主不舍得惩戒自己的宠妾亲姨娘,于是乎,管家变成了首选的替罪羊。
管家心说,张旗的奴才为什么没饭吃,你他娘的不知道吗?这还不是你宠得像宝贝疙瘩的秦姨娘带头给人家张旗下马威吗?
怎奈家主是主人,管家是
奴才,是以,管家只有唯命是从的份,背了大黑锅,再沉也只能背着。
管家正在百转千回地抱怨自己无辜,心说他这些时日可能是没看黄历,怎地干啥事也是费力不讨好呢!
走着走着,他的左腿便被石子打中,疼得他半条腿都动不了了。
随后,管家得到了张员外势力的警告,依然是那个冷漠且无情的声音。
管家感觉黑衣人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跟随着自己,只要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被教训一顿,他实在是害怕啊!
管家看见牧牧,就像是看见了救星,拖着瘸腿,上前两步,谄媚地对牧牧说:“小姐,大厨房的奴才太刁钻,奴才已经惩戒他们了!日后,他们再也不敢克扣紫苑的饭食了!”
“咳咳咳……咳咳咳……”牧牧连咳几声,打断了管家的话,歉意地说,“管家伯伯,我今天累到了,咳的厉害些,你不要介意啊!”
“奴才不敢,奴才不介意、不介意!”
“咳咳咳……咳咳咳……我知道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这与管家伯伯无关,咳咳咳……咳
咳咳……”
管家见小姐还在为他开脱,还有点小感动,“小姐,这都是奴才管理不善,出了纰漏,才让大厨房的奴才嚣张的过了头,给了小姐难堪。不过,那些不安分的奴才已经受到惩戒,大厨房再也不敢怠慢小姐的奴才了!”
牧牧心中暗笑。
张家定是认为,张员外手眼通天,他的余孽,足可以掌控张家的命运,才会诚惶诚恐。
张家且不知,张员外的“余孽”,是福九安排的人,是保证她在张家立足的根本。
牧牧拿捏到了张家的痛点,理应有恃无恐,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嚣张,便眼中含泪,委屈万分,用最软弱的声音,说出最跋扈的话,“咳咳咳……有管家伯伯在,我便不是不受待见的人。我就知道管家伯伯最心疼我了,不会让我受委屈……咳咳咳……”
牧牧言语间,便将管家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管家不知怎地,就对牧牧有了没有缘由的保护欲。
管家躬身道:“多谢小姐体量奴才,奴才送小姐回紫苑休息。”
“管家伯伯人忙事多,旗儿不敢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