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牧采花被牧老太太骂的狗血喷头,虽然他们坐的不是一辆马车,但是,牧老太太尖酸刻薄的骂声,还是传进了牧采花的耳朵里。
牧老太太还是相信淑惠说的话,牧采花在金家锦衣玉食,日子过得很好;而牧采花如此境遇,不过是她身为正房,不能掌管后宅,那是她无能,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牧老太太的意思是:牧采花要不把五百两银子的赔偿交给她保管;要不就别回到牧家,她不能任由牧采花丢人现眼。
五百两银子,足以成为桃树镇的富户,而且是很富足很富足的富户,那是普通老百姓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牧采花今天把五百两银子交给牧老太太,明日,这五百两银子就会被淑惠骗走,是以,牧采花绝不会将五百两银子给牧老太太保管。
牧采花最终决定,她跟着牧牧回到土坯房居住,至于牧家,她不想回去了,她实在
无法面对自己不可理喻的老娘。
回到土坯房,牧牧将牧采花安置在独立的帐篷里,弗离留下来照顾她,并对其进行心理疏导。
福九和福小七作为晚辈,也亲自过来给牧采花见礼,牧采花受宠若惊,连连回礼。
红不棱听闻此事,第一时间将纤柔、淑媛和红袖送过来,陪着牧采花说说话,彼此也有个照应,还能和弗离做个伴儿。
时间不长,荷花和马寡妇也过来了。
本来还算宽敞的帐篷,被这些女人拥挤的立即狭小起来,不过,也热闹起来。
帐篷中,女人们彼此的关心和关爱,时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挤满了帐篷的角落。
不管是弗离、纤柔、荷花、马寡妇、淑媛,还是刚刚脱离苦海的牧采花,她们都是在苦难中和压迫中甚至是凌虐中走出来的苦命女人。
如今,这些女人终于拨开云雾见日出,心中激荡总是有的,重新获得新生是共情,彼此
的距离,便更近了一些,心与心贴的更近了。
土坯房外,已经摆上了酒席,王匡言而有信,请来了红不棱及他的兄弟们来吃酒,还特意请来了牧判官作陪。
红不棱在牧判官面前忏悔许久,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忏悔曾经,最终,在牧判官的一顿胖揍后,才像是得到重生般的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亦如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晚饭时,牧牧将金家的事,事无巨细的像福九说了一遍,福九笑而不语,不管牧牧说什么,他都做最乖巧的听众。
当福九听到牧牧在金家为牧采花要回了五百两银子的补偿时,福九噗嗤一声笑了,这丫头是掐着脖子跟这家要钱啊!
福九道:“金家明明知道你是我老婆,还敢宠妾灭妻,凌虐小姑姑,他这样做,不是不把牧家放在眼里,而是不把我福九放在眼里,是以,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福九,你说金家是不是啥啊?
他们明明知道宠妾灭妻触犯律法,为何还要以身试法呢?”
“因为他们自作聪明,以为纸可以包住火,是以,才会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他们万万没想到,金家会进去侠盗巫山,破解了他们自以为牢不可破的防线。”
“巫山去哪了,我怎么没见到他啊?”
“云初起和红铺径明日启程回帝都城,巫山想去帝都城转转,明日和他们一起走。”
“可是,明天就是桃花村的盛会了,我们正是用人之际啊!”
“对付小鱼小虾而已,杀鸡焉用宰牛刀?”
牧牧点点头,不再说话。
福九毕竟是福国的成王千岁,他若是连桃花村的臭鱼烂虾都应对不了,如何帮助皇上治理家国天下呢?
小奶娃吃完饭,让爹娘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肚皮,便一头扎进了福小七的怀里,一张粉嘟嘟的小脸蛋带着严肃,道:“七哥哥,你可是我的七哥哥,不许成为别人的七哥哥,
知道吗?”
福小七放下碗筷,将小奶娃把在怀里,大手兜住他的小屁股蛋儿说:“知道!知道!我的小祖宗,除了你,你给七哥哥笑一个,七哥哥绝对不会成为别人的七哥哥!”
“你别拿好话来骗我!”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七哥哥为什么要骗你呢?”
牧童放下碗筷,道:“明日桃花村的盛会上,免不了有别的小娃娃亲近你,宝宝是担心你喜欢别的小娃娃,不再喜欢他了。毕竟,人家想接近你,必定会费尽心机,让你看到的一面,永远是最好的一面。”
“小舅舅,你看我是那么喜新厌旧的人嘛?”
“有些事,很难说!”
牧笛沉着脸说:“小七,你若是喜新厌旧,我可饶不了你!”
“小姨,我冤枉啊!”
牧童和牧笛常来土坯房学习,与福九和福小七的关系极为亲密,正是因为他们很在乎福小七,才会担心福小七被那些别有心机的人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