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都是九爷的,拿九爷的银子,你们不会嫌弃吧!”
“九爷?九爷?九爷?”
红不棱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原地转圈,边转边不断地重复九爷这两个字。
稍许,红不棱似是做了重大的决定,接过了王匡手中的银票,道:“我红不棱誓死效忠游游,反正游游跟九爷是一码事,我拿了九爷的银子,不沉!他娘的,日后,我红不棱也是有主子撑腰的人了,我他娘的再也不用受淑明那厮的气了。”
红不棱身后的几个兄弟,急忙给王匡问好,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不敢怠慢。
王匡则一一还礼,恭敬道:“各位哥哥若是赏脸,晚上咱到土坯房一聚,兄弟我设宴,给几位哥哥敬杯酒,这以后啊,咱就是自家人了,还要多亲多近才是啊!”
什么是激动?什么是热泪盈眶?什么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娘的,都滚蛋去吧!偶像请他们吃酒,他们还能无动于衷吗……
一百两银子
,对王匡不算什么,但是对山里的糙汉子来说,那就是十年的收入啊!
做人啊,锦上添花算什么,雪中送炭才能暖人心。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的牧牧、福九、王匡……怎么也想不到,他日,此时落魄的红不棱,将会有怎样的作为!
土坯房,牧牧有心事,一夜都没睡好。
明天就是桃花村的盛会了,但是,她还没能搞定牧老太太,让她彻底认清淑惠的真面目,毕竟淑惠的段位很高,跟她玩阴谋诡计,牧牧还真要费些心思。
如果淑明淑惠利用牧老太太的愚蠢和冥顽不灵,做出有损大房和土坯房之事,牧牧为了自保,就只能舍弃牧老太太了。
平心而论,牧牧真的不忍心舍弃牧老太太,因为在牧游年幼的记忆中,牧老太太是那么的贤惠美丽,慈祥有爱。
“想什么呢?”
牧牧对上福九清亮的眼睛,一头扎进福九的怀里,“我奶奶还在被淑惠挑唆,你说这
可怎么办啊?淑惠昨天从镇上回来了,她只说身体不舒服,我奶奶就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丫头,你放不下你奶奶吗?”
“当然放不下,就像是有些记忆,不是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啊!”
“你不恨她了吗?”
“恨她还是很她,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但是,我也不想眼看着她被赎回推向深渊!”
福九在牧牧的额上落下一吻,轻声宽慰道:“我派人盯着些,你奶奶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啊?乖,再睡一儿。”
“我睡不着。”
“我抱着你睡。”
福九的长臂一伸,将小丫头揽入怀中。
牧牧轻闻着福九身上淡淡的体香,绵柔的呼吸,极有安全感,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天亮了。
桃树镇,一座装饰略显奢华的三进院落,由于主人正在睡觉,此时依然安静。
后院大厨房的厨娘们,已经开始早做饭了,主子们对饮食的喜好不同,所以根据主子的
要求下菜碟。
大厨房的门打开,一个身材消瘦,神情憔悴,姿容上佳的少妇,手里提着食盒,步履蹒跚地从大厨房走出来,她的身后,传来厨娘们的讥讽声和嘲笑声。
堂堂的金家大少奶奶,被公婆嫌弃、被相公厌烦、被偏房打压、被小妾凌虐,活得还不如个奴才,真是笑话啊。
少妇穿房过院,对装饰奢华的院落,毫无欣赏之意,更是不曾多看一眼,似乎对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每看一眼,便恨意深沉。
少妇小心翼翼地走到二进院落,在正房的寝室外停住脚步,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低声道:“大少爷,春姨娘的燕窝粥取来了。”
门内,没有动静。
少妇再敲了两下门,道:“大少爷,春姨娘的燕窝粥取来了。”
不多时,房里传来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极为不耐烦地嚷嚷道:“吵什么吵什么?大早起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大少爷,这贱人什么意思啊?存心
不让我睡觉是不是啊?”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拿进来吧!”
少妇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春姨娘道:“把门带上!”
少妇很听话,乖乖地把门带上。
春姨娘张着哈,懒洋洋地披上一件衣服,衣服的质地柔软轻盈,披在身上若不用手拽着,便会顺着肌肤滑下去,根本遮盖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
春姨娘冷冷地看着少妇,面带嘲讽,眼神的恶毒不安分地倾泻而出,似是利剑,深深地刺进少妇早已没有尊严的内心深处。
“还愣着干什么?把燕窝粥拿来吧!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难怪爷他厌烦你!”
少妇也不说话,更不去反驳,提着食盒,走到春姨娘跟前,将燕窝粥取出来,递给春姨娘。
春姨娘没有结果燕窝粥,而是嘴角轻轻一扯,不屑地看着少妇,忽地趴在男人的胸前,声音嗲嗲地撒娇道:“大少爷,你家娘子手中的燕窝粥举得太高了,人家够不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