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我不太好表现太多的情绪,以免让我妈察觉出细节问题。
“嗯嗯。”苗妤妤再点点头,她指了指房间门,说:“瞎婆婆,你先进屋等我,翠姨,你也去帮忙弄点儿清水,给瞎婆婆洗脸。”??翠姨扶着我妈进了房间。
随着门关上,我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谢谢。”??我再度和苗妤妤道谢,只是,声音并不大,房间里肯定听不见。
苗妤妤稍稍鼓起嘴,才说:“那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你不当压寨男人,那我给你当先生夫人,苗爷爷说,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我不想回苗寨啦。”
“你会不会保护我?”
我这才明白,苗三阳的用意。
他送苗晋等人回去,一个目的,是减少这件事情带来的隐患。
其二,是让苗妤妤跟在我身边,体现她的价值?
“这不是交换哦。”??苗妤妤笑容依旧浓郁,认认真真的说:“嗯,就算是礼物。”??说完,苗妤妤没等我回答。
她先将那大白耗子塞进我怀中,转过身,便略雀跃的朝着房间走去。
我站在院子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的确,这算不上交换。
苗妤妤上一次豁出性命帮我出头,充分说明了她的单纯,以及直接。
灰老仙儿在我怀里挣扎扭动了好几下,似是并不喜欢我。
“我要你帮我个忙。”低头,我声音稍稍发沉。
“吱吱?”灰老仙儿叫了两嗓子。
“跟上我吧。”??话语间,我将它放在了地上。
回了一趟堂屋,瞧见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菜,饭食,老道士和瞎子,正在推杯换盏,两人聊得绘声绘色!
真像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喊过来许悠悠,让她叫许桓开车,送我上一趟澄丰观。
许悠悠却说,许桓有别的事情去忙了,她开车送我。
开始,我倒没觉得有什么。
一路上,许悠悠倒也很安静,就是这种安静,让我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因此,我沉默无言。
我一直没觉得对许悠悠有什么感觉。
最开始许多新有别样的目的,我都及时的遏止。
他能察觉,许悠悠更能感觉到。
就便是许悠悠有些想法,一切,也都只能消散在不言中了。
我看向窗外,同时给余文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准备上次的那些药材,要两倍,我尽快就到澄丰观。
余文叮嘱我走后山上来,别入正门。
听余文话锋中的警惕,我便慎重多了。
其实,后门也有路,等上了枫叶山,我便让苗妤妤绕行到后门。
下车后,一眼就瞧见了余文。
他精神头比之前好了数倍,单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他身体受过什么损伤了。
我让许悠悠在这里等我即可。
随着余文七绕八拐的往他住的院子走,基本上避过了所有道士。
那白毛耗子一直跟着我。
余文显得很惊讶,还问了我,这怎么回事儿?
我简明扼要的说了灰老仙儿的来头。
随后我才问余文,他这么警惕,是不是,天医道观的人又来了澄丰观?
余文点头,随后才说,是薛烬失踪了,整个天医道观都乱成了一锅粥,天医道人震怒,派遣大量道士外出寻找。
他通过和天医道观相熟的朋友打听,才晓得薛烬是自己离山,不知道去了哪儿,一直都没回来,处于失联的状态。
我呼吸稍重,喃喃道:“原来如此。”
“陈先生,你知道他下落?”余文突然问我。??我默了片刻,深深和余文对视一眼,才说:“不知道。”
并非我有意要隐瞒余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其实就越好。
我怕,余文被牵连,遭受无妄之灾。
余文若有所思,他并没有多问什么了。
一眨眼,就到了他院内。
他领着我进了我之前住过的房间,桌上摆满了药材。
那灰老仙儿窜上了椅子,两条腿搭在桌面上,尖溜溜的鼻子不停的嗅着。
“稍安勿躁。”我喊了它一声。
它的灵智的确高,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提溜乱转。
我并未回避余文,取出来了随身带着的萤火枝,此前用了十分之一,这次,我弄下来十分之二,便开始研磨药材。
制药的过程,自无需多提。
余文太有眼力见儿了,给我拿来了好几个瓷瓶。
最终,我做出来了三十枚药丸。
分出来五枚,交给余文,他一直不肯收,说这太贵重,上次我给他的,他都还没吃完呢。
那灰老仙儿涎水都淌出来了,小眼睛直放光。
我不由分说的将瓷瓶塞给余文,才告诉他,即便是道术不能更进展了,魂魄浑厚,还是很有好处的。
余文执拗不过我,便只能将东西收下了。
我将剩下的所有药丸子,全都装进了瓷瓶里。
那灰老仙儿跳上桌子,不停的吱吱叫着,似是显得气愤不满。
我放下瓷瓶,摆在它面前。
它眼珠子又直愣愣的盯着瓷瓶,呆呆的一动不动。
“待在苗妤妤身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能同意,并能做得到,这些都是你的,你看得见,我还能做很多份这样的药。”
我面色平静,语气古井无波。
灰老仙儿张嘴,竟然将两个瓷瓶都吞了进去,腮帮子鼓得老大,它用力甩动着尾巴。
一旁的余文,看的瞠目结舌,才重重叹了口气:“陈先生居然指挥上了灰仙,还是这般道行的灰仙,令我叹服。”
我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却心里松了口气。
又和余文简单聊了几句,在他这里补充了一下身上的法器。
临离开之前,我告诉余文,自己要离开荆州一段时间,回老君山。
余文点点头,说:“倒是挺好的,荆州最近,就是多事之秋,天医道人似乎怀疑寿喜宫和薛烬的失踪有关,他正在对其发难。”
我瞳孔微缩,心头稍稍一凛。
先前,余文必然揣测到了一些细节,不过我没承认。
他此刻告诉我这消息,是变相让我放心了。
“狗咬狗,一嘴毛,并非坏事。”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