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站几分钟,才平缓过来思绪。
余文鼎力帮我,我不能掉了链子才好。
再去一趟前院,我告知许多新,让他去帮我调查薛家薛広,并叮嘱他要足够小心隐晦,不要牵扯到许家身上。
许多新慎重点头,表示明白。
“可能,余先生会回来找我,就说我没有回来过。”我再和许多新交代。
“这……”许多新显得不解。
“你不用多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我再道。
瞎子听得出来许多新撒谎,骗,是骗不了他的。
只是我现在不想见瞎子,这足够表现我的态度。
和他争论没有意义,被他引导更没有意义,还命那天,我才会见他。
许多新答应下来后,我才要再回后院。
结果走廊匆匆来了两人,慌乱的说:“家主……唐家又来人了。”
我眉头顿时一皱。
上一次唐家的唐卫明来到许家,要我去唐家一趟,还搬出来一个身份地位不低的苗先生,被我给否了回去。
现在唐家又来……
我破了唐家针对许家的风水,他们背后那先生见我,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儿。
偏偏这节骨眼上,要是将唐家得罪死了,他们再针对许家,甚至让那先生动手,就会破坏我的事情。
长吁一口气,让心绪变得平和,我没有往外走了。
许多新反应很快,他看过我一眼,便神色镇定下来。
“悠悠,你去休息,你们两个,去把唐家的人请进来。”
和聪明人打交道,往往不用说太多。
那两人稍稍松口气,复而往院门方向去了。
许悠悠听话的离开堂屋。
几分钟后,两人领路,后方跟着两人。
一人正是年近古稀的唐卫明。
他旁边一人,年纪更大,不过却给人一种感觉,他精神更抖擞,腰背更硬朗,短寸的头发,还有超过一半是黑的,一身唐装笔挺,目光炯炯,气势十足!
和那人仅仅对视一眼,他就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中浮现一抹讶异,以及微微的喜悦。
许多新稍稍在我前边儿一些,稍稍拱手躬身。
“唐家主。”??身份地位上唐家更高,许多新的性格本就和善,礼数自是先到了位。
唐卫明淡淡哼了一声,冷眼撇过许多新,再看向我,眼神略有不喜,不过还是压了下来。
“我只是揣测,许家有个先生,看穿我的风水,还有个道士,施了符,两人实力都不弱,特让唐家主来请。”
“没想到唐家主回来告诉我,是一个年轻的先生,且只有一人,老夫心生惊讶,却也不太相信,今日亲自前来,没想到阁下年纪轻轻,风水术就如此精湛,还用得一手好符!”
显然,这老先生就是许多新所说的苗三阳了。
苗三阳连连点头,轻抚下巴发白的胡须,道:“小先生尊姓大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苗三阳这番话,算得上礼遇有加。
我稍稍拱手,说了自己姓名。
紧接着,他又问我,可否能当着他的面,施展一道符?
我眉头便皱了起来。
苗三阳咳嗽一声,又说:“陈小先生莫生气,老夫或是唐突了,不过,若是陈小先生精通风水,道术符箓又有造诣,就能帮得上老夫一件大忙,老夫愿花费一定报酬请陈小先生。”
“或者,可以为陈小先生出手一次!你看如何?”??苗三阳一番话,不但道明了来意,还显得很急促。
旁边儿的唐卫明瞳孔微缩,他看我的眼神慎重多了。至于许多新,他微微张着嘴,掩饰不住脸上的错愕。
我微眯着眼和苗三阳对视,并没有点头答应他。
“滇西第一算,苗先生名声在外,怎么会需要我一个小辈的风水术?若是你需要有人会道术,想来澄丰观会很乐意帮你的忙。更用不上我这点儿微末本事了。”??我这话不算直接拒绝,基本上是婉拒。
唐卫明脸上又浮现出一抹不喜。
许多新更是不敢多言,显得分外不安。
苗三阳稍稍吁了口气,他看我的眼神又明亮许多,道:“陈小先生初来荆州,唐家和许家,又有过节,警惕很正常。”
“不请其他先生,缘由倒是简单,的确看不上,至于道士……澄丰观是不会想要帮我这个忙的。”
“陈小先生刚好契合我的要求。”
“还未曾听过我要办的事情,就直接拒绝,要么是陈小先生不了解我苗三阳的为人,要么,就是不了解我苗三阳的本事!”
“我观陈小先生,身上萦绕着一股薄弱怨气,似有未除根之怨鬼缠上你。”
“头顶又有多股血光,想来得罪之人不在少数,有三方人想要你死。”
“若是答应帮我这个忙,做了我苗三阳的朋友,恐怕想对你动手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本事。”??苗三阳的语气更诚恳了。
一旁的许多新,脸色都急切起来,和我使着眼色。
唐卫明更面露惊色,是苗三阳的反应,大幅度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脸色却微微一变。
怨气,是因为胡悦。
这事儿的确没解决,胡悦身上少了脏器,究竟是谁杀了她,此事还没个定论。
多股血光……人很难随时看自己的脸,除非一直照镜子。
苗三阳刚好看出了我这一瞬相格的变化……
三方人,我基本上能判断,一方是薛烬,一方是王半城和他钩连的养鬼之人。
剩下的一方……是假身?
不过,假身已经被我捆在了坤山,还是能算在内吗?
不,不对,薛烬和薛広才算是一路,他们针对我,有的是阴毒法子,天医道观应该是一方……
毕竟,我在众目睽睽下,抽过薛烬的命!
我身上的麻烦的确不少,还只能被动的待在许家。
不过,这些麻烦都和一件事情相关,只要我对付了薛広和薛烬,王半城那里自然是没事儿了,天医道观同样能化解误会。
至于苗三阳这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倒不算无事,可上来就要给我那么大的许诺,那么谦逊有礼,让我心中升起了浓郁的忌惮。
他要我帮忙的那件事情,肯定不简单。
尤其是他本身实力很高,阴阳术在我上边儿不止一个台阶。
这种级别的先生,需要的恐怕不是帮手,而是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