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愣了愣,立马转头去看顾非晚,
顾非晚不敢抬眸,在被子里装睡。
见青霜、青霖不走,宁维舟抬手握拳,靠在唇边清咳了两声:
“我服侍你们家姑娘!”
顾非晚一听,哼唧了一声,蠕动了一下身子,这下连头顶都没入了被褥!
青霜、青霖两人这才喜笑颜开,放心的出门,更贴心的将房门关闭严实!
“我自己洗!”顾非晚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
宁维舟转身一看,眼眸顿时又暗下两分!
顾非晚从被褥里冒出半个头,几缕发丝黏在光洁的额头,一双杏眼有些泛红的,像是要发火,
可宁维舟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跟他撒娇!
刚才,她也是用这么一双眼睛,瞪着自己,又求自己,
宁维舟握了握拳,上前猛的掀了被褥,将人一把抱起!
一双粉拳劈头盖脸捶了下来:“你……放我下来……我……拿衣服……”
宁维舟嘿嘿笑着,这点力道,给他挠痒痒都不够!
“哗啦”!
顾非晚被放入水桶中,暖意包围了酸软的身躯,她不自觉满足的哼了一声,
“我服侍娘子沐浴!”宁维舟挽起衣袖,拿起澡巾蹲在水桶边,
顾非晚慌忙去抢:“给我,我自己可以!”
可这一拉扯,一片水波荡漾!
不但是顾非晚,宁维舟没系纽绊的外衫更被敞开,露出结实肌肉!
顾非晚视线刚触及,就立马弹了回来,
刚才幔帐内光线昏暗,又兵荒马乱,哪里有现在一瞥之下的清晰?
“娘子是嫌我不好看?”宁维舟喊过一声娘子,仿佛喊上了瘾,
带着点讨好,又夹着点委屈:“娘子,你再看一眼,其实我也不差!”
见顾非晚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宁维舟嘴角翘起,拉开了衣襟:“娘子不想看,摸摸也可以!”
“你穿好衣服!”
看顾非晚真的有些恼,宁维舟才收敛,只是双手仍旧殷勤的替顾非晚擦洗:
“娘子不用躲,刚才我很仔细,娘子没有哪一处是我不熟悉的!”
顾非晚忍无可忍,兜头扬了这狂徒一脑门的水!
宁维舟抹了把脸,笑得更欢:“原来娘子是怪我没有同浴!”
没等顾非晚反抗,浴桶里就多了一人!
许久,室内安静下来,宁维舟换了衣服,打开房门:
“收拾一下,别惊扰了我娘子!”
青霜、青霖刚一进屋,眼前比原先更加狼藉!
两人互看一眼,扭头捂嘴偷笑!
就连等候了一夜加大半天的喜婆进来,都不由掩嘴轻笑:
“到底是大将军,年轻力壮的!”
床上没有动静,但被褥都换了一遍,
青霖小心挪过去一看,自家姑娘睡得极沉,
想起宁维舟的交代,她连忙冲着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喜婆在一堆换下的被褥中,找到了她等的东西,笑着回宫复命去了。
“你说这两人大白天还在闹?”孟泱又好气又好笑:
“非晚怎么这么纵着他?”
真是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好歹是第一次,那宁维舟怎么也不体谅人?
喜婆却将看到的说了一遍:“大将军极宠爱夫人,叫了水也没让旁人伺候,是亲自动的手,那些脏了的被褥,都是大将军自己换的,奴婢走前偷偷看过,将军夫人身子无碍,大将军定是极怜惜的!”
孟泱这才放下心来,这位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她说无碍,那定然是真的没事,
看来宁维舟这小子,闹归闹,还懂怜香惜玉。
正说着,门口有宫人禀告:“宁大将军来谢恩!”
孟泱连忙端正坐好,她是顾非晚的娘家人,总要端些姿态,让那小子不敢怠慢了媳妇!
“皇后,这小子这时候来谢恩,还是一个人来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新婚不睦,被赶出家门了!”
一同进来的还有皇帝,他显然心情不错,言词轻松自在。
“非晚怎么没来?可是你给她气受了?”孟泱一脸严肃,明知故问。
宁维舟不知道想到什么,咧嘴一笑:“嘿嘿,她大概是有些生气!”
孟泱噎住!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生平仅见!
见自己皇后吃瘪,皇帝不高兴了:“滚!”
宁维舟立马行礼告退,恨不得扇动下双臂,就能转瞬回到府里!
“泱儿,朕今日在这里用膳!”皇帝将人赶走,立马就赖在了中宫。
“陛下请便吧,臣妾昨晚醉酒,今天还是没精神,就不陪着了!”孟泱起身欲走,
双手被握住拖了回来,皇帝神情无辜:“泱儿,你只要陪着就行,好不好?”
皇帝虽然经常耍赖,但少有这样无辜可怜的神色。
孟泱心下叹气,从知道自己的夫婿是谁后,她就告诉自己,忍耐与大度才是以后的生活底色。
陪着吃了饭,孟泱恭送皇帝,却见皇帝依旧一脸无辜神色:
“泱儿,朕在你这里就寝,哪怕睡矮榻也行,好不好?”
孟泱再次叹气,睡矮榻是不可能的,
皇帝如愿爬上了皇后的床!
“泱儿!”
两人刚躺好,皇帝欺身而上,将孟泱牢牢抱住:“朕新定了条规矩,以后皇帝每旬必有七日要歇在中宫!”
孟泱一愣,三七二十一,这样算来,皇帝以后歇在别处的日子,一年里也就百来天,
加上各种祭祀、斋日,皇帝的其他嫔妃,只能分到总共数十日,
“谢陛下!”孟泱想向往常一般的笑,可嘴角刚扯起,眼角有泪珠划过。
“别哭!”
皇帝手指摩挲着孟泱的脸:“是朕欠你的,今世还不了,来世一定还!”
孟泱摇头:“陛下对臣妾已经是最好!”
皇宫内院,有这一份恩宠,已经是旷古罕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孟泱是个有志向的女人,
这辈子,这个男人愿意与她共享江山,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情小爱与她,不过是醉酒后的狂言罢了!
“狂妄!忤逆!”
随着一声声大吼,镇国公府二房闹成了一团,
宁南顺如一头暴怒的公牛,在院子里横冲直撞!
踢倒无数个花盆,折断无数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