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会是药人。”
钱来唏嘘:“我看主上那样,还以为他是真被一个男的给掰弯了呢,原来最后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还好还好,主上没被带坏。
他只是忍辱负重,不是喜好男风。
“不行,这信息量太大了,我得消化一下。”
金无风还是接受不了。
他宁愿相信一头猪被药炼制了,也无法相信颜辞会是那个药人。
找了好几个月,兜兜转转半天,最后结果出在那个最不可能的人身上,有多离谱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是不是的,神医去亲自验上一验,不就知道了。”
聚财现下已然认定了颜辞的身份,并且做出一个完美的试探计划。
“你该不会是让我给她下毒吧?”
金无风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别开玩笑,我只负责给你家主子解毒,可不乐意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颜辞光是看着,就像是一具活过来的尸体了。
被药物反复磋磨,全身筋脉血液逆天硬改,本身活气就不多,寿命也短。
她要是真是,恐怕也坐不上燕未的龙椅。
没多少日子了。
“神医放心,这种冒险之事,交给我便是。”
聚财伸手:“您只需要调配出一种无药可解的毒,剩下的,由我来完成。”
他这路狭窄而险,但为了奚挽玉身体里的蛊,也不得不迈出那一步。
金无风去了外面,分别取得赤金与皎儿的些许毒液。
再扎进屋子里,添加了不少种类繁杂的粉末进去。
液体罐装满了瓷瓶,他将这瓶子递给聚财:“无需下至吃食中,揭开封口找个角落放起来,自会挥发。”
聚财接过,悄然收紧:“多谢。”
他带上这个瓶子,打听到主上还在书房里时,更加坚定了要去测探的决心。
由奚挽玉带进来的几个人,全都在东宫里混了个面熟。
他们想去哪儿,自然都不会有人阻拦。
恰好今天颜辞下手有些过火,在结束后奚挽玉离开了书房,将颜辞一人留在了里头。
暧昧的气氛残留其中,整洁的书房此时乱糟糟的,不少书文也掉落在地,早已褶皱。
小网子和流春两个人就跟冷面煞神一般,守在门口纹丝不动。
聚财特地等上了一会儿功夫,才从容不迫的走近前去。
“干什么来的?”
小网子搭着拂尘,抬起一只手拦住了他。
“主上找太子有事。”
聚财面无表情,依然是那种对东宫之人仇视的模样。
“有事?”
小网子保持着阻拦的姿势,上上下下把他给看了个遍。
他的目光极具审视意味,直到把聚财看的险些绷不住拔剑,才不屑的收回。
“要是咱家记得不错,半个时辰前,奚公子还是带着怒气走的吧?”
“按照往日里他的德行,但凡生气了,最少一天,最多半个月之内不会相见殿下的,怎么着,今儿个是转性了?”
他分析有理,搁在剑鞘上拇指忍不住向上推动。
聚财坚持:“主上找她,信不信由你。”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断然没有回头的道理。
这个死太监眼光也是厉害,竟将主上的习惯摸得个清楚。
颜辞早早的隔着门,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是以小网子还想再刁难几句时,她老人家已经亲自出面,替聚财解了围:“既然是挽玉想见,本宫总没有拒绝的理由。”
“殿下。”
她来,小网子凌厉的气场顿时一收,换成了人畜无害的蠢萌小太监样。
“奴才看他不像好人,谁知道是不是骗您的。”
这死东西平时恨不得离殿下八百里远,传话也从来不亲自出面。
能让钱来跑腿的,绝不自己走动。
“骗本宫?”颜辞反复咀嚼了几遍这个词,转头望向聚财:“你敢吗?”
自大愚昧!
聚财在心中冷笑,面上也是带出了不耐:“信不信随你,话已带到,要不要去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能称的上的冒犯顶撞的态度,忠心耿耿的小网子一下头绷不住了。
他撸起两条袖子,捏起拳头就要给他干一架:“嘿,狗奴才,怎么跟殿下说话的你?”
这种人,不把舌头连根拔起煲汤喂给他,都对不起殿下平白无故受的委屈!
“无碍。”颜辞抬手,制止住了他的动作:“挽玉不久前才刚被本宫惹怒,要是杀了他的手下,到时候彻底不要本宫的该怎么办。”
她是忍了,小网子忍不了。
顶着个帽子的脑袋上面酷酷往外冒烟。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挽玉找本宫有事?”
颜辞吃饱之后就很好说话,她带着餍足,信步踏下短阶。
“这边走。”
聚财不欲多言,闷头带路。
东宫里的路线他大部分都熟,探测的时候由于没人管,也是随他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