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分支……
颜辞听到了一个老熟名。
她怎么记得药王谷里头人很少呢,还几百人?
情报有误啊。
“只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奚挽玉叹息:“看在你我交情不浅的份上,活君子我不能给你。”
“而且,你还得告诉我,剩下的人所在何处。”
药王谷擅长伪装,他纵使能查,但也要花上些时间。
“哈,你以为你一个中了软筋散的人,能对我做点什么?”
吹笛人捧腹大笑,他早就看出他中了药,一个被没有力气的人,还想审讯他?
一阵白烟飘过,颜辞不怎么好意思的挠头:“忘记解开了……现在好咯。”
软筋散解了,随便玩儿。
吹笛人简直想掐死她。
他跟她有仇吗?
有怨吗?
什么过节都没有,老拆他台干什么!
郁结只持续一瞬,下一秒他就果断举起了笛子,双唇微绷,吹起了另一首不同的曲调。
奚挽玉体内有蛊,只要他唤醒蛊虫,他就奈何不了他。
但是,惯用的伎俩不起作用。
笛声才刚起了个头,蛊虫就睁开了半个眼睛不到,一滴透着凉意的血送入奚挽玉口中。
带着绝对的压制镇住蛊虫,强制性休眠。
吹笛人卖力的吹了半天,人还是好端端的站着,一点痛苦的意思都没有。
他有点懵。
解蛊了?
不可能啊???
奚挽玉抬眼看了下颜辞,后者把手枕到脖子后面,抬头望天看月亮。
“啧。”
他弹了下上颚,发出一声不耐的响动。
丝线缩回,重新恢复体力的他,用不着外在的工具。
笛声不再管用,吹笛人果断收起乐器,躬身迎接致命一击。
可能是跳舞的人都带着观赏性,奚挽玉的一招一式都十分从容优雅。
拳头包裹了绝对的力量,一招下去,吹笛人险险躲过。
可他身后的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奚挽玉大半条胳膊砸了进去,碎掉的木屑四处迸溅。
他拔出深陷其中的手臂,一招不成第二招紧跟,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
吹笛人显然也是个高手,在奚挽玉的猛烈攻势下,竟还打了个有来有回。
砰!
一声巨响,参天大树被砸了个透穿。
奚挽玉摁着吹笛人捶到了树干里,回手将人一捞躲开倒塌的树木,一把细小的刀子从手掌刺进地里,带出滋滋腐蚀土壤的毒血。
“啊啊啊——”
吹笛人疼的发出惨叫,不待他挣脱,又是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子钻进另一只手中,同样固定。
“说说吧,你的人藏在哪里,我好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让他们陪你一块上了黄泉。”
奚挽玉蹲在吹笛人跟前,狭长的眼睛弯起,其中冷的不带半点温度。
“想知道?哈,你做梦!”
吹笛人纵使疼得脑门上冒汗,也不忘发出他那招牌式的漏风笑声。
一块带着倒刺的木头块撞进口腔,咬舌自尽的动作被强行止住。
奚挽玉温润如玉,仿佛塞木头的人不是他一样。
“乖,别闹。”
“悄悄告诉我,能少吃点苦头。”
他好心安慰,换来吹笛人不屑愤怒的瞪视。
奚挽玉被看得很不舒服,袖子里总共就放了两把刀,已经没有多余的可用。
他慢悠悠的找了一圈,很有闲心的抓了一根枝条过来,挑着分开了吹笛人合拢的那只眼皮,伸到里面捅一捅。
“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太久没有同你们一起喝茶,有些想念那种滋味。”
他一手搭在膝间,下手轻柔的勾出那个很早之前就废掉的眼珠子。
吹笛人浑身都在抖动,牙关紧咬阻止自杀的木头块,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一阵闷闷的呻吟。
“你放心,我会让你活下来的。”
“不过前提是,你能告诉我点有用的消息。”
木棍子抽出,带上一成内力,随意选了块地方划开,取出里面的筋脉。
他明明有媚术傍身,却偏偏不用。
扒皮抽筋的酷刑被放慢使用,血液顺着打结的筋脉慢慢下淌,一滴都不曾溅出来过。
吹笛人的皮肤被活活扒下来一半,皮肉分离开,剩下的就是一根骨头。
中秋月圆,奚挽玉就着泠泠月色,骨节分明的手中撒上一层药粉,毫发无损的把玩着两根肋骨。
吹笛人被分了层,皮囊、血肉、骨头层层分明,他终于坚持不住,眼中带了求饶。
他怕了。
奚挽玉和那个人一样,都是个不拿人当人的畜生。
口中的木块取出,吹笛人的口腔被剌的血肉模糊。
他张了张嘴,突然发出一阵长啸。
林中叶片无风自动,密密麻麻和他穿着一样的人疾速赶来,将他们团团围起。
他报复性的狂笑,含混着一口脓血:“下贱的东西,去死吧!”
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有错过奚挽玉眼中的一丝得逞。
意识到上当已经晚了,呼吸已然停止,后悔并不会改变事实。
“笛奴!”
赶过来的众人亲眼看着吹笛人身首异处,悲痛的大喊。
奚挽玉丢掉腥臭的肋骨,目的已经达成,他不再像折磨人时那样温润,媚色的脸上沾染上狠辣。
“来了啊……”
他声音很轻,小到几乎听不见。
粗略扫过林中聚集的身影,从胸腔里震出几声愉悦:“药王谷每次出动都会分三次,一波五十人。”
“死了一个,还剩四十九位,正好来齐。”
分支部的怒不可遏,同时祭出样式各别的武器:“奚挽玉,抢我谷中宝物,杀我同门师兄,你该死!”
活君子是他们呕心沥血培养了二十多年,前前后后失败了无数次才得来的珍宝,就被他一个外人夺走,怎能让他们不怨?
杀机尽显,林中尘土一阵飞扬。
奚挽玉穿梭在这些人中,杀人的手段残忍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必杀。
颜辞斜靠在树上看着,沉寂的血液渐渐沸腾。
挽玉好血腥,杀人好果断,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