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对这蛊毒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在之前的那个世界虽然听师傅说过,也稍微研究了一下,但是这蛊毒在现代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她也不敢说她自己了解得有多深了。倒是来到了这个世界,闲暇的时候看医书倒是稍微有些研究而已!
而那些女子的对面则是几十个孩子,男女都有,看上去也就是那么十三四岁的模样,最大的,估计也就十五六岁,面色青黄憔悴,眼神甚至有些呆滞!明显就是服下了那蛊毒了!这是中蛊的现象!
‘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的从那些可怜痛苦的女人口中传出,这时候七夜也发现了那些女人已经被割去了舌头!然而那些孩子倒是口中塞着布条。
七夜蹙了蹙眉,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身上的寒意加重,这才偏过头去望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是冰冷沉寂一片,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拿活人来繁殖这蛊虫,你们倒是有些手段!”
七夜冷淡的收回了视线,冷漠的扫了倒在地上的风惜月与金宇楠一眼。
“原来他派人去西域便是为了弄到这批蛊虫,是拿来对付朝廷的那批大臣吧?”
低沉的语气依然带了一股森冷。
此话一出,风惜月与金宇楠皆是一惊,两人有些惊恐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乍然转头望向了斗篷男子,失声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就凭他那点脑袋,也只能想出这种办法了。”
斗篷男子倒是有些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若是把你们交到北璃赤的手中,你们能想到你们是怎么一个死法吗?”
心中顿时一阵惶恐,风惜月跟金宇楠顿时惊恐得不行!
要知道,栽在陛下手里,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让你尊严尽失,受尽折磨才死去那才是他们最害怕的!
“你们想怎么样?”
金宇楠惧怕的开口道。
“将他们身上的蛊毒都解掉可以放你们一马。”
斗篷男子扫了那些可怜的孩子一眼,不冷不热的开口道。
“哈哈,这个要求我们实在办不到!这蛊毒无法可解,这些女人是必死无疑!等这些蛊虫脱落,就是她们的死期!”
风惜月冷笑连连。
七夜提着步子走了上去,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原本想上前给那些女子把脉,然而被斗篷男子拦了回来。
“不想死你就上前!这是从西域苗疆引进的蛊毒,极为阴毒之物。”
低沉的嗓音依然没有什么温度。
“这是一种特殊的蛇蛊,蛊虫必须要在活体上繁殖,而且蛊虫的成活率也不高,所以他们才会用这么多人来培育这蛊虫。这些孩子都已经服下了蛊虫,料想应该是想用这些蛊虫来束缚这些人的,只是这些孩子还这么小,他们为何要给这些孩子下手?”
七夜冷静的分析道。
“为了给暗楼冲入新的血液。”
斗篷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句。
“暗楼?”
一听到这个名词,七夜眼底突然一闪,脑袋里立刻想起了之前的那场刺杀,好像那些杀手便是暗楼的杀手!
那么,更得留他们一下了!
低低的垂下了眼帘,七夜面巾下那冰冷绝美的容颜上掠过了一道饶有兴味的冷笑,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很是不简单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低下头望着搀扶在一起的一身鲜血很是狼狈的金宇楠与风惜月,七夜眸光一闪,只见一阵呼啸的掌风袭过,风惜月与金宇楠两人的身躯顿时飞了起来,往那群可怜的女子脚边砸了过去,而旁边的斗篷男子衣袖一挥,一道银光迅速闪过,那些女子身上的束缚便解开了!
一阵虚弱的‘咿咿呀呀’声响起,那些女子多半已经神志不清了,倒是有几个勉强有些意识,连忙对着七夜跟斗篷男子跪了下去拼命的磕了几个头,然后才朝风惜月与金宇楠爬了去!
风惜月跟金宇楠大骇!脸色惊恐到了极点!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他们可不能中了那蛊毒!
兴许是太过于害怕了,两人皆是晕了过去,七夜这才将他们解救了出来!
留着他们可是大有用处,现在他们暂时还不能死!
……
将那些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那些孩子皆是一脸的惶恐惧怕,脸上的稚气还在,看着也就是那么一些单纯的孩子。
“不想死就赶紧自己逃命去,柳红院的账房就在这间暗室的上面,你们拿上金银珠宝有多远就跑多远。”
七夜那冷淡的声音落下,清冷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那群孩子,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坐在角落里那个浑身脏兮兮然而眼神却是很是明亮的女孩。
“这是你姐姐的东西?”
七夜从衣袖里掏出了那把银簪,扔到了那个女孩的面前。
那个女孩望着眼前的银簪顿时一惊,连忙捡起那根银簪惊慌的抬起头望着七夜,呐呐道,“姐姐……姐姐呢?”
声音很是沙哑稚嫩。
“她死了,临死的时候委托我来救你,你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下来人你们就走不了了。有多远就跑多远。”
七夜落下一句,转身便走出了密室。
而那斗篷男子早就不见了人影!
皇城外,还是那天晚上那个偏僻的小酒馆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两个黑衣人面对面的坐着,坐上摆上了几样下酒的小菜,桌上还放着两坛酒,两人身后的火炉之中炭火正旺着。
小酒馆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这角落里的一桌。
“多谢你再次赠送的大力回金丹,似乎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清冷如秋水一般的声音传来,七夜伸手给男子倒上了酒。
男子伸手,那修长的手指捏起了酒杯一口喝尽了杯中酒,才低沉淡然的回答,“你一向跟别人分得那么清吗?”
闻言,七夜执着酒壶的素手稍微停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淡然一笑,低声道,“习惯了,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男子眸中浮起了些许的幽光,却是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