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白狸熟门熟路地进了安氏的房间。
“云伯母。”
“狸儿来了。”
看到白狸,安氏立刻坐起身。
“他们是分出去了吗?今天院里清净很多啊。”
白狸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床前的小杌子上为安氏探脉。
“是啊,今早搬出去的。”
说到这个,安氏的心情就极好。
老头子这次也算雷厉风行了,一点也没给他们讨厌还价的余地,直接一座宅子,十几亩田地就一起打发了出去。
何氏和柳氏再怎么闹都没用,老头子都只当没听见,自从她们进门,这次算是最解气了。
片刻之后,白狸轻轻放下安氏的手腕。
“孩子的情况很好,云伯母要继续保持开朗的心境哦。”
安氏轻笑,慈爱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要对孩子好,让我怎么样都行。”
白狸拿出金针,“云伯母,咱们开始施针吧。”
“好。”
安氏点头,脱下衣服。
一套针法施完,安氏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拔掉安氏身上的金针,帮她盖好被子,白狸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刚出房门,云芝沅和云少宁就到了。
“狸丫头来了。”
白狸躬身行礼,“云伯父。”
云少宁看了眼房间,“小师妹,我娘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白狸点头,“我刚刚为她探了脉,保胎丹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再配上针灸和调养,相信很快胎相就能稳定了。”
“那真是太好了。”
云少宁闻言,瞬间大喜。
云芝沅也欣喜道,“真是太谢谢你了,昨天你给她施完针,她便一直安睡,半夜一次都没醒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她睡得这样安稳。”
白狸轻笑,“有效果就好,再施两天针,云伯母的身体会更好。”
云芝沅点头,这么多日提着的心,终于稍稍安放了下来。
经过这两天,他可是对这丫头的医术深信不疑了,今早郑御医来探脉,也说岚儿的身子好了很多,这才短短两日,就有如此变化,连郑御医都惊叹狸丫头的医术呢。
“云伯母睡着了,今天的针已经施完了,明天我再来。”
“麻烦你了。”
云芝沅一脸歉意,这几天还真是麻烦这丫头了,天天晚上往云府跑。
白狸垂眸,“云伯父别客气。”
“我送你吧。”
云少宁也感激地望着白狸,这次娘亲的事情还真是多亏她了。
白狸点头,和云少宁一起出了院子。
走到白府门口,白狸回身看向云少宁,“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看了眼门前的马车,云少宁点头,“那我就不远送了。”
“这个给你。”
白狸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云少宁。
“这是什么?”
云少宁一脸好奇地接过玉瓶。
白狸挑眉,“筑基丹,我看你在赤灵六重一直无法突破,所以给你炼了这个,你试试,或许能突破。”
云少宁闻言,激动地跳起来。
竟然是他梦寐以求的筑基丹啊,他一直无法突破,想这筑基丹已经很久了,没想到小师妹会送他筑基丹,小师妹简直太贴心了。
“小师妹,你对我太好了,我决定以身相许。”
云少宁说着,便兴奋地朝白狸扑过来。
白狸一惊,立刻后退,“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这家伙身上的气味要是沾到她身上,家里那醋坛子还不让她变狐狸啊。
云少宁一脸哀求地望着白狸,“就抱一下,就让我抱一下。”
不等白狸反应,云少宁就轻轻抱住了她。
没有俊脸通红,没有心跳加速,没有血脉喷张……
什么都没有?
完了完了,连小师妹也救不了他了。
感觉到云少宁的异常,白狸皱眉,“你怎么了?”
云少宁回神,立刻像触电般松开白狸。
“没什么,小师妹你早点回去吧,一会儿天色就晚了。”
该死的,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
“恩,我走了。”
狐疑地瞥了眼俊脸通红的云少宁,白狸转身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云少宁又不死心地往雪府飞去。
东宫里,砍了两天树的慕容荀终于不砍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便收起剑往雪府飞去。
追云看了眼慕容荀去的方向,眉头紧皱。
殿下是真的喜欢上云公子了?
雪府。
云少宁直接冲进雪青砚的房间。
看到云少宁,雪青砚倏地皱眉,“你怎么来了?又闯什么祸了?”
云少宁走到雪青砚身边丢掉他手里的药典,然后二话不说就一把抱住他。
……雪青砚瞬间黑脸,立刻想要推开云少宁。
“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疯?”
“就抱一下,别小气嘛,一下就好。”
云少宁像猴子一样挂在雪青砚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雪青砚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抱着。
屋外,慕容荀一双铁拳几乎捏碎,幽深的黑眸是滔天的怒火和嗜血的杀意。
一颗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慕容荀死死咬着牙,拼命克制,才不让自己冲进去将他拉开。
明明才几秒,慕容荀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落寞地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就在慕容荀离开的下一秒,云少宁就松开雪青砚。
“完了,我有病了。”
云少宁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青砖。
为什么男人女人都没有感觉?独独只对他有感觉,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你才知道你有病啊。”
雪青砚莫名其妙地看着云少宁,这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会真有病了吧。
看着云少宁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雪青砚皱眉,“你去哪啊。”
“去治病。”
云少宁头也不回地道。
云府。
“少爷,你疯了?”
苗青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抱着他的云少宁。
“可能是吧。”
云少宁苦笑着松开苗青,失魂落魄地走进房间躺到床上。
自己真是疯了吧,对小师妹没感觉,对雪青砚没感觉,对苗青也没感觉,只有他……
一想到慕容荀,云少宁就心口一窒,全身如触电般。
该死的,只是想想而已,就这么大反应。
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云少宁苦笑。
别想了,他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他们根本没有可能。
卷起被子,缩到里面,做鸵鸟状。
“少爷,您睡了吗?”
苗青走进来,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云少宁。
“恩。”
云少宁迷迷糊糊地轻应一声。
“那奴才出去给您守夜。”
苗青说着拨了拨油灯灯芯,然后走到外间的小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