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狸的嗤笑声,老太太是恨得直瞪眼。
廷瑞和赵氏一定是被这小野种给陷害了,以廷瑞的理智,怎么可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狸儿这个小贱人,早知如此,她当初生下来,她就应该掐死她。
老爷子的话,让白廷瑞难堪极了。
“爹,我,我真是冤枉的,我是被人下了药了,做过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白廷瑞辩解的话,白狸唇角勾起一丝邪笑。
冤枉?
明明已经暗度陈仓十几年,他还好意思说冤枉。
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白狸,慕容荀,雪青砚,云少宁,同时牵起唇角。
通常这丫头这样笑,那就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白狸放下茶杯,走到白栖元身边安慰道,“爷爷别生气,姨娘可是怀着身孕呢,可别吓得她伤了胎气。”
听到赵氏怀孕,白栖元瞬间怒火飙升,再次抬手往白廷瑞的天灵盖劈去。
“你个孽子,老子打死你。”
白廷瑞一脸惊恐地看着劈过来的大掌,想要起身逃跑,却脚软的没有一点力气。
“不要……”
老太太大惊,再顾不上许多,直接上去抱住老爷子的手臂。
“老爷,不要……”
白廷瑞也急道,“爹,我真是被人下了药,不信,你现在派人去那房间检查,一定能查出什么的。”
听白廷瑞这样说,老太太心里更加坚信是白狸陷害了白廷瑞。
“老爷,廷瑞不喜女色,平日也素来谨守本分,他怎么可能和赵氏厮混,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老爷明察啊。”
老太太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向白狸。
老爷子不屑地冷哼,“谨守本分,谨守本分能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
白廷瑞跪着爬到老爷子身边,抓上他的裤腿,“爹……爹就信我一次,就一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老爷子满脸厌恶,一抬脚直直地将他踹了出去。
白狸眼眸轻闪,上前抱着白栖元的胳膊道,“爷爷,虽然姨娘怀有身孕是事实,可既然三叔说他是冤枉的,那不如就派人去那相思苑查看一番,万一三叔‘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一句“这次”,瞬间让白廷瑞和老太太的脸色难看异常。
老爷子也越加气得火冒三丈,原本就不待见白廷瑞,此刻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老爷子张口就要发落白廷瑞和赵氏,老太太见状立刻急道,“府医何在?”
静候在正厅外的府医,立刻进了正厅,“老奴在。”
“快去相思苑查看下。”
老太太给府医使了个眼色,府医立刻会意,躬身应下,“是。”
看着两人眉目传意,白狸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抬眸看着雪青砚道,“雪师兄,不如你也跟去看看。”
雪青砚点头,转身便跟着府医往相思苑去了。
见白狸让雪青砚也跟着去,老太太顿时气得抓肝挠肺的,恨不得上前,直接将白狸给撕碎。
很快,府医和雪青砚便一起回来。
“启禀老爷,老夫人,老奴已经将整个相思苑都查过了,没人查到任何药物残留。”
因为有雪青砚跟着,府医做不了手脚,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只好回来如实禀报。
白廷瑞闻言,立刻不甘心地叫起来。
“这不可能,一定是……”
“砰”地一声,白栖元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白廷瑞,你到现在还想狡辩,赵氏是什么人,她是你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白廷瑞立刻惊慌地摇头,“我没有,我这次是被陷害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在这之前我跟她清清白白。”
“对,我和她清清白白,什么关系也没有。”
白廷瑞轻轻低喃着,像是对众人解释,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赵氏倏地抬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白廷瑞。
为什么?
她的孩子明明就是他的,他为什么不承认?
清清白白?
赵氏冷笑,前一刻他们还在床上山盟海誓,翻云覆雨,这会儿来跟她说什么清清白白。
白廷瑞被赵氏看得有些心虚,低垂着脑袋,一眼也不敢往赵氏这边瞧。
三夫人抬眸,一脸惊喜地看着白廷瑞。
或许,他真的是被陷害的,他和赵氏之前并没有什么?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老太太也是眸光一亮,如今之计,唯有牺牲赵氏了。
就算赵氏怀着她的孙子,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毕竟孙子可以有很多,而儿子却不会再有了。
“对,廷瑞绝不会和赵氏有什么苟且之事,定是这赵氏不甘寂寞,与人私通怀了野种,老爷要如何处罚她都无所谓,但请老爷一定要相信廷瑞,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老太太的话瞬间凉透了赵氏的心。
她不甘寂寞与人私通?当初是谁安排他们在一起的,又是谁想出的那些计谋,现在出了事,就一个个都怕了,全部赖在她头上。
她怀的是野种?那老太太如珠如宝的五姑娘呢,岂不也是野种吗?
不仅赵氏心寒,白若雨的一颗心也是冷到极点。
这些人哪里就是人了,分别就是些披着人皮的恶魔。
见老太太要牺牲赵氏,保全白廷瑞,白狸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些人还真是冷血,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不顾,还配称之为人吗?
看着低垂着头的赵氏,白狸邪邪挑眉。
“原来姨娘怀得不是三叔的孩子,那这事可就严重了,原本我还想着若是姨娘怀的是我白家的子嗣,那怎么也得饶姨娘一命的,最起码也得生下孩子再处置姨娘,可原来不是,那我可就只好请族长来主持公道了。”
听到白狸要请族长,白廷瑞和老太太都吓得不轻。
赵氏更是倏地抬起头,一脸惊恐道,“不,我怀得就是三爷的孩子,白家的血脉,不是野种。”
这事若是不惊动族里,那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上报到族里,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白廷瑞和老太太听到赵氏的话,都同时瞪了过来。
赵氏却好似毫无所觉般,直接无视两人威胁的目光。
他们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她不义。
“哦?”
白狸邪笑着挑眉,一脸无辜道,“三叔说不是,姨娘又说是,倒不知哪句真,哪句假了。”
“我有证据。”赵氏面无表情地说着。
她做错了事,她愿意接受惩罚,可那些比她更错的人,她也决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白狸勾唇,“请说。”
赵氏重新低下脑袋,“我和三爷已经好了很多年了,我每年都会给他做几身衣服鞋袜,今天三爷正好穿了我给他做的鞋子。”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白廷瑞的鞋子。
白廷瑞顿时懊悔不已,自己今天怎么就穿了这么一双鞋子。
三夫人死死瞪着白廷瑞脚下的鞋子。
难怪他每年都会莫名其妙地带回几件衣服鞋袜,她以为是绣娘做的,也就没有细想,却原来是赵氏那个下贱的婊子做的。
白狸也看向白廷瑞脚上的黑鞋,挑眉道,“这鞋子并无特别之处,你如何证明是你做的。”
“赵氏,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赵氏还没开口,老太太就先开口威胁。
无视老太太的威胁,赵氏深吸一口气道,“我每次给三爷做东西,都会在角落绣上一个赵字,三爷的这鞋子内里就有我绣的赵字。”
白廷瑞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老太太更是直接炸毛,“一派胡言,明明是你与人私通怀了野种,还想赖在廷瑞头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氏冷笑,抬起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太太。
“我的生死又有什么所谓,该着急的是老太太你吧,做了这么多恶事,早晚会有报应的。”
“你……”
看着赵氏眼里的威胁,老太太心里涌起惊涛骇浪。
难道她知道些什么?这不无可能,毕竟她曾经是她的贴身侍女。
老太太犀利的眸子危险地眯起。
这个赵氏,决不能留。
看着老太太和赵氏这电光火石般的眼神,白狸颇有兴味地挑眉。
看样子这赵氏还有老太太的把柄啊,有趣,真是有趣!她最喜欢看狗咬狗的戏码了。
白狸抬眸,转向白廷瑞,“还烦请三叔把鞋子脱下,我们也好检查。”
白廷瑞额上沁出一层冷汗,不安地将脚往里缩了缩。
白狸冷笑,直接给了旁边的小厮一个眼神。
小厮立刻会意,上前不客气地将白廷瑞的鞋子硬脱了下来。
白狸抬眉,“看看是不是如赵姨娘所说?”
小厮点头,将鞋子翻开,看到上面用黑线绣的“赵”字,立刻道,“这鞋里面确实有个赵字。”
小厮说着,便将鞋送到白栖元面前。
白栖元瞥了眼那“赵”字,脸色倏地一冷,“白廷瑞,你还有何话说?”
白廷瑞低下头,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了。
三夫人失望地闭上眼。
原以为他是真的被人陷害,却原来最傻的是她,可怜她一心痴恋为情郎,人家却根本没把她放到心上。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假的……
白狸眼眸微眯,突然走到白栖元面前,躬身道,“爷爷,三叔与赵氏私通,混淆我长房血脉,狸儿恳请爷爷能请出滴血石,验清长房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