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猖狂了!”
皮克虽是气得脸都绿了,但陈二牛似乎说得一点不错,相对于医院里其他几位卓越的医生而已,他的确只是个百无一用的饭桶。
“两位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伤者做手术。不过,我须得有个条件!”
陈二牛懒得再理睬皮克,而是目光一转,定格在聂主任夫妇两人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把握治好伤者,但是,两位必须为刚才对我的无礼,向我道歉!”
刚才聂主任夫妇俩一听陈二牛是代班医生,便对他现出轻视之意。要是按照陈二牛的本意,他是不屑于救治伤者的。
不过,眼下聂老伤情严重,本着医者仁心的信念,陈二牛不能见死不救!
“这……”
聂主任他们刚开始确实很怀疑陈二牛的实力,不过在看到陈二牛为其父扎针这一节之后,也是颇为惊叹,甚至有了让他救治父亲的打算。
不过,他们夫妇俩人终究都是官场中人,平时受人恭维,哪里又能放得下脸面向陈二牛道歉?
“聂主任,王科长,你们不要信这小子信口胡谄,他就是个来代班的候补医生而已。连行医证都没有,他凭什么可以做这么大的手术?”看到聂主任夫妇俩面现犹豫之色,皮克赶紧急声向他们说道。
“这个……”聂主任夫妇俩听罢,对视一眼,这才二牛声点头:“那好,我们就等高院长和刘主任来!”
让聂主任夫妇两人拉下脸道歉,不到万不得已,那简直就
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他们认为这手术高院长和刘主任能做,也就完全没有必要冒险让这位行医证都没有的代班医生来做手术了。
“好,既然你们都信不过我,那我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枉做好人了!”
见聂主任夫妇俩的态度很冷淡,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陈二牛冷哼一声,抬手看了看手表,正好十二点整,便转身向住院部值班室走去。
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点,代班时间已过,他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本来陈二牛是想要直接打的回家的,不过想到聂老的情况危急,就只好先去住院部,以观察后期情况。
陈二牛知道,这个手术极其复杂,别说外科主任刘科做不了,就算是自己老丈人高浩天也不一定有信心做。
甚至更夸高地说,在整个海川各大医院,除了自己外,没有人敢做这个手术。
他刚才已经向聂老体内渡入真元,再加上扎入穴道的银针,暂时可保住聂老的性命。
这段时间内,陈二牛可以留给傲慢的聂主任夫妇去施展,看她等会见没有人能治得了其父时,将以何种脸面来求自己。
至于皮克嘛,在陈二牛眼里,就是个如狗一般的人物。对于这样的人,陈二牛真的觉得连打他的脸都恶心。
逼走了陈二牛,皮克却一点也没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反而还在聂主任夫妇面前搬弄是非,把陈二牛说得一文不值,简直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小瘪三。
见老父的情况也趋于
平稳,聂主任夫妇俩也没觉得什么,在这里静等着高浩天和刘科的到来。
过了几分钟,只见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向重症监护室赶了过来。
皮克抬头一看,发现是高浩天和刘科来了,顿时大喜,急声向聂主任夫妇说道:“好了,好了,高院长和刘科长来了,这下老爷子有救了!”
对他这句话,聂主任夫妇都觉得极为反感。
什么叫老爷子有救了?老爷子吉人天象好不好,不可能有危险的!
“怎么样,有没有进行急救?”
高浩天和刘科两人早就听说伤者是卫生部门上级领导的父亲,一路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他们人刚一到,高浩天便焦声向皮克问道。
“这……”皮克立时被问得有些难堪,他不是没有进行急救,而是凭他这三脚猫的医术,根本就不敢啊!
“院长,聂老爷子这伤情……非常棘手啊!”刘科从护士手中将聂老的检验报告拿过来看了几眼,眉头不禁打了个结,很是担忧地递给高浩天。
“是啊!”高浩天接过检验单,也是看得直皱眉头。
这样复杂的手术,高浩天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敢做。
最主要的原因,做这个手术有相当大的风险,伤者的身份如此重要,又岂能容得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高浩天在这里蹙眉苦思,刘科也是纠结得如同热锅中的蚂蚁。
他的医术虽说比皮克高得太多,但如此复杂的手术,就连院长都是一筹莫展,更别说他了。
“院长
,这个手术……本院之中,也只有您能做了。您看……”
经由上次在陈二牛手中落败,刘科的傲性也是收敛了很多,他可不敢狂妄开口接下这完成不了的手术,便索性推给高浩天。
“是啊,院长您是本院第一圣手,就在全海川的医界也没有人能与您堪比,只要你一出手,必然是药到病除!”
皮克没有看到高浩天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听刘科这么一说,也赶紧过来拍着马屁。
“高院长,您是医学泰斗,请您一定要施以援手,救我老父亲性命!”聂主任夫妇俩虽然在皮克面前摆架子,但在高浩天这位名医面前,却是恭敬有加,也跟着上前来请求。
“各位,实话说,这个手术……我也是没有太大把握啊!”
看到大家都在以充满期待地眼神看着自己,高浩天不禁深叹了口气:“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试一下了!”
说罢,高浩天的神色变得犹为凝重起来,让刘科做自己的副手,准备好了手术刀,向躺在手术台上的聂老走了过去。
“咦,这是……”
两人走到手术台前,刘科第一眼便发现了插于聂老身上的那些银针,正准备将之拔除之时,突听高浩天发出一声惊呼:“不要动!”
“院长?”刘科被高浩天的惊呼声吓了一跳,刚想要询问时,却见高浩天竟然完全无视自己,面色激动地急步上前,俯身认真地看着那些银针。
就在刘科,皮克等一众医护人员不
知所措之际,高浩天突然站起身,急声向皮克询问道:“在我们来之前,是不是有人给聂老做过急救?这些银针是谁扎的?”
“这,这个……”皮克来海川医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过院长如此激动。
他愣愣地盯着那些正扎于聂老身上的银针,半天才嗫嚅说道:“这是……院长,这是今晚来代班的一个候补医生扎的,名叫陈二牛,我已经让他走了。”
“陈二牛?果然是他!”其实高浩天一看到聂老身上所扎的银针,便已经猜到扎针的正是自己的未来女婿陈二牛。
而事实上,聂老伤情严重,也正是这些银针在维系着聂老的生命。
“好!太好了!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个手术只有二牛来做,也必须他来做才有希望!”
高浩天久久地凝视着那些银针,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神采,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看到此种情景,刘科和皮克顿时都如傻子一般。
尤其是刘科,嘴里一直默念着陈二牛的名字,而后又倏地一把抓住皮克的衣领,惊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他叫陈二牛?”
刘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与嫉恨是纠结在一起的,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是……是的!那小子是这么说的。他是从住院部里调过来代班的……”皮克还从来没有见过今晚这种情况,一提到陈二牛的名字,院长面现激动,主任则满面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