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已看到陈二牛被拧断胳膊在地上惨号的场景,他心中甚至在暗忖:装逼是需要实力的,这小子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定就是小说电视看多了,真以为可以随便招惹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得多的人吗?
唉,真是不知死活!
这个大汉已经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一听陈二牛接下来被打倒在地上,该是发出何等的惨叫声。
啊!
几秒之后,这大汉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个凄厉地惨叫声。
而就在他准备很装逼地发表几句风凉话时,却是惊恐地发现,正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惨叫声的,不是这个不知天高天过厚的年轻人,而是自己的同伙!
这……
这是神马情况?
大汉惊得下巴都差点掉落地上,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
自己这位五大三粗,一拳可以打死一头壮牛的同伴,想要拧断陈二牛的胳膊,但结果却是:自己的胳膊被陈二牛给拧断了?
“你是不是也想和他一样?”
正当这大汉惊得两只眼球都差点挤到一块时,却发现陈二牛正意态悠闲地站到自己面前,而且还满面嘻笑地看着自己。
“我……”看着陈二牛那副几乎可以噬灭他心魂的冷眸,大汉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正从他的灵魂深处钻了出来,让他浑身直打摆子。
在这一刻,大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想要开口却是不敢吐出一个字音来。
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陈二牛的眼睛,低着头,好像一只被人
打断骨头的丧家之犬,垂头丧气地退到一边。
啪!啪!啪!
陈二牛的出手,令很多人都震惊不已,但独有一人却是毫不在意地拍着巴掌,推开宾馆的玻璃门,向陈二牛逼近过来。
这个鼓掌的男人,大约有三十左右年纪。身体健壮,神情冷漠,目光阴枭,一看就是那种极富心机的狠角色。
男人嘴里叨着一根正冒烟的雪茄,摆着不丁不八地姿势,虽然看似很随意地站在那里,但全身上下却是透着一种逼人的杀气,紧盯着陈二牛,并不说话。
在其身后,却是促拥着七八个如门神般的彪形大汉。
这些人一个个杀气腾腾,凶神恶煞一般,那副凶狠盯着陈二牛的神情,仿如一群欲要择人而噬的猛兽,只要陈二牛稍有异动,便会扑过来将陈二牛给撕成碎片。
“四哥!”
此时,先前那被陈二牛慑退的凶汉已经狼狈地站到那男子身边,正准备向男子开口,男人却是猝不及防扬起手臂,啪啪两下,左右开弓给他两记耳光。
“两个没用的废物,尽给老子丢人现眼!”赏了手下两耳光,男子将凶狠地目光投向了陈二牛。
“陶阿四,打自己人打得这么狠,这算不上扬威,只能是现丑!”
这男人一出现时,陈二牛便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一双厉眸如利剑般地紧盯着陶阿四:“有本事,冲我来!”
“小子,难怪我手下那么多好手都栽在你手里,看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陈二
牛的冷蔑之意,陶阿四看入眼里,恨在心头,他那紧盯着陈二牛的眼睛在急剧收缩着。
半响之后,才伸手一弹烟灰,冲着陈二牛喝道:“小子,年轻气盛不是好事,钢过硬则易折,你打我手下的时候,可否听过我陶阿四的大名?我你也敢惹?”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会轻易招惹谁,但谁敢来惹我,就算他身后站着天王老子,我也照打不误!”
陈二牛轻蔑地冷视着陶阿四,傲然补充一句:“而且,连他身后的人也要拖出来一起打!”
这句话无异于将陶阿四心中的怒火撩拔得更旺,陶阿四满面怒容,气得肺都差点爆出胸腔,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二牛。好半响才向众手下一挥手,喝道:“一起上,废了他,不要留手!”
“且慢!”
众大汉正欲一拥而上,却见从宾馆里急速奔出一人,挡在陈二牛面前,向陶阿四求情道:“四哥,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陈二牛一回!”
“呸,你的面子?你这臭女人的面子又能值多少钱?”
陶阿四一口浓痰狠狠地吐在地上,凶神恶煞般地指向陈二牛:“我陶阿四在江东区混了十几年,什么样的狠角色没有见过,还从未见过这么不上套的小子,今天老子要不把他给废了,还对得起这江东区第一打仔的称号么?”
“这……四哥,咱们有话好商量,陈二牛他不懂事,顶撞了您和弟兄们,我来替他陪罪!”看到一众打手凶神恶煞般
又要扑上来,苏雪姗惊得脸都白了。
自从昨天陈二牛打了掉毛之后,苏雪姗便已经感觉到事情大为不妙。
掉毛是陶阿四的妻弟,在这一带横行了这么多年,别说被人打,连敢对那孙子说一句重话的人都没有。
而陈二牛却把他打成那副惨样,据说在市人民医院的厕所里,还按着他的脑袋猛吃翔。
这样的事情,如果陶阿四还能忍,那他就不是江东区第一打仔了。
“陪罪?哼,苏雪姗,你真以为你的脸有那么大吗?”
苏雪姗这下苦苦求情,反倒更令陶阿四的气焰嚣高了起来:“我的兄弟被这小子打成那样,现在还全都躺在医院里洗胃呢!你一句话陪罪,就算完?你把我陶阿四当成什么了?”
苏雪姗孤身一个弱女子,能在海川立足开宾馆,对海川地下世界的情况还是相当了解的。
她知道这陶阿四为人阴狠,做事毒辣,从来都不会吃亏。只要有人敢招惹他,自己被打死打残倒是小事,还会牵累到家人。
陈二牛让他跌了这么大的面子,陶阿四是决计不会和善罢甘休的。
“四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苏雪姗凝眉想了想,这才沉声说道:“整件事的起因我是知道的,这样吧,掉毛哥借叶志玲的钱,连本带息我替他还上。另外,昨天受伤兄弟们的医药费,我都双倍赔偿。”
“那小妮子欠的钱,本息那是一定要还的。既然你愿意替她还,我没有二话。”
陶阿四阴狠
一笑:“不过,我的那些兄弟,受的可不仅仅只是躯体上的伤。躯体上所受的伤可以赔,但他们心理上受的伤害,却不是金钱可以赔得了的。”
“这……”看到陶阿四那副阴冷地神情,苏雪姗不禁心中一突,只得紧蹙秀眉问道:“那……依四哥你的意思,这件事怎么了结?”
“嘿嘿,想要了结,其实很简单。”陶阿四阴声道:“苏雪姗,我提三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就立马带兄弟们走。”
“……”
苏雪姗虽然明知道陶阿四提的条件一定是极为苛刻的,但面临眼下的情况,她已完全没有办法,只得很被动地说道:“好,四哥,你不妨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照办!”
“嘿嘿……”
陶阿四冷笑一声,森冷的眸子迅速地从苏雪姗高耸的胸脯上扫过,吞了下口水:“第一,按你刚才所说,那姓叶的小妮子欠的本息,按双倍奉还。我受伤兄弟的医药费,十倍赔偿。
第二,此事全因那小妮子而起,我们要带那姓叶的小妮子走,给我内弟掉毛泻火泄恨。
第三,陈二牛这个小子,不知好歹敢打我兄弟,还敢出言辱我,必须要付出代价。就让他自己废掉一手一脚,以示谢罪!”
陶阿四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三点条件,阴冷目光旋又扫向苏雪姗脸上,阴阳怪调地说道:“怎么样,苏雪姗,只要你能够全部答应我的条件,今天的事情,我陶阿四就全当没有发生!要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