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你好……陈神医……还真是年轻啊!”
夏伯虽然很快从尴尬之中回过神来,也友好地与陈二牛握了握手,但他的话音之中,却是明显透着一丝不以为然。
毕竟,眼前这位医生实在太年轻了。
纵然夏伯是个外行,也知道医术的高低,与年龄和阅历是呈正比的。特别是中医,更是经验与阅历的长时间积累。
这位年轻医生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就算他一出娘胎便开始学习中医,医术又岂能高得了哪去?
要知道,他家少爷的病,可是连国内那么些顶尖的老中医专家都治不好的。每天进出于林府的各类名医可谓是多如牛毛,却没有一个对自家少爷的病有办法。
倒是刚才被风云少爷领进来的左丘大师,似乎还有些水平。最起码,要比眼前这小子看上去要靠谱一些!
从夏伯的眼神之中,陈二牛看到了极度的不信任与疑惑,但他并没有生气。
毕竟,对方不了解自己,又凭什么信任自己?凭什么崇拜自己?自己如果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就必须展现实力!
“夏伯,陈二牛他的医术……”
见到夏伯似乎对陈二牛有些不以为然,高笑正准备向他解释,陈二牛却是笑着拦住她:“笑笑,先不要说那么多,我们还是先去看一下你表弟的情况吧,说不定我真治不好呢!”
“这……”高笑闻言一愣,她当然知道陈二牛的医术非同凡响。
只不过,一见平时很爱
出风头的陈二牛,现在居然也知道谦虚起来,这让高笑感觉有些意外。
“是啊,表小姐,还是让陈神医先去看看再说吧!毕竟,少爷的病,实在是太奇怪了……”
夏伯本来就对陈二牛这个年轻的医生不报多大希望,听他这么一说,只是出于这礼貌,也是随口应和着。
“那……好吧!”既然现在陈二牛都这么说了,高笑也没有话说,便让夏伯在前边领路,三人一起向林家少爷林少白的房间里走去。
在此之前,高笑已经详细地向陈二牛表述了林少白的病情。
几个月前,林少白突然得了感冒,用过一些时间的药之后好了。
可好了之后,他的身体却倏地发生了异状,就如得了失心疯一样,经常精神错乱,胡乱打人骂人。
林天南为给儿子治病,几乎将国内外有名的医生都请了一遍,包括高笑的父亲高浩天在内。
然而,一众神医想尽了方法,就是无法治愈林少白的病。
刚开始,林少白的病情还能够靠他们开出来的抑制性药物控制,但很快,这些药都失去了效用,根本就无法阻止林少白的发疯。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少白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发作起来状若疯魔一般,不仅打人,还自虐。
最后林天南没办法,只得强行将儿子给捆起来关在房间。
对于林少白的病情,众医生束手无策,作为市医院院长的高浩天虽然医术超群,却是感
觉出他的病绝不寻常,他怀疑是中了蛊。
但奈何高浩天只会医术,并不懂控蛊之术,也只能束手无策。
而在来的路上听完高笑的描述之后,陈二牛也基本上断定林少白的种种表现,确实有中蛊的迹象,至于中的究竟是什么蛊,那还得他过去看一下才知实情。
三人正往林少白的房间走着之时,听到房中没有丝毫动静,不禁有些意外地向夏伯发问道:“奇怪,少白现在睡了吗?怎么没有反应?”
高笑也的确对这种反常的情况疑惑不已,要知道,她每次来,都能听到林少白在发狂。就算是不发狂,也定然不会这么安静。
“这都多亏了左丘大师的功劳。”
听罢高笑的询问,夏伯的面上不禁涌出一道喜色:“是这样的,早上少爷又犯病了,其他医生没有办法。恰好风云少爷带来了一位左丘大师。大师出手,只在少爷胸口一点,少爷就睡过去了。”
“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高笑听罢,顿时面露狐疑之色。
她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左丘大师的名头,而且,看夏伯的样子,似乎对这个大师还颇为推崇。她不禁有些意外,与陈二牛交换了一下眼色。
陈二牛的眼色之中同样透着疑惑,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今天的林府之行将会很精彩。
“笑笑,咱们进去看看吧!”陈二牛双眸中流露出一抹不动声色地微笑,看了高笑一眼,跟着他们走进林少白的房间。
三人刚进入林少白的
房间,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檀香之味。
虽是大白天,但林少白的房间里却依然灯火通明,窗户也是紧紧关闭着。
四人才一进来,就差点被这满屋子的檀香味给薰晕过去。
俗话说物极必反,淡淡的檀香能够令人心神宁静,陶冶情操。可将窗户紧闭烧一屋子的檀香,除了薰得人鼻子呛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效果。
“是谁让你们关门点檀香的?”高笑捂着鼻子,好半天才适应了满屋檀香的怪味,疑惑地看向夏伯。
夏伯自己显然也是适应不了这种刺鼻的檀香味,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左丘大师吩咐的,他说少爷中了蛊毒,脑子里钻进蛊虫。如果不用檀香薰毒,蛊虫就会发作,让少爷再度发疯。”
“什么……中蛊?”听夏伯这样说,高笑顿时心弦一颤。
她当然听过父亲对自己所说的猜测,本来她还对此不以为意,但见父亲说得认真,而且陈二牛似乎也对此没有异议,也就深信不疑。
这个未曾谋面的左丘大师竟然一眼便看出自己表弟中的是蛊毒,还能想出这样的驱毒之方。难道,他还真是位医道高手不成?
高笑心中疑惑,不禁将目光投向陈二牛。
刚开始时,陈二牛听夏伯提到那左丘大师说林少白中了蛊毒,他心中也是一惊。可再听左丘大师说檀香可驱蛊毒时,鼻下却是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陈二牛,你有什么异议?”看出陈二牛满面的
不以为然,高笑知道他心中必然有不同的见解,不禁疑惑地向陈二牛看去。
陈二牛并没有回答高笑的话,而是不动声色地走到点檀香的香炉边,冷笑一声,伸手便要掐灭檀香。
“你要做什么?”夏伯一见,猛吃一惊。
他想要过来阻止时,然而已经晚了,陈二牛已经将檀香从中间掐断,扔到地上跺了两脚。
“你……你怎么能这样?”
夏伯本来就对陈二牛不以为然,要不是看在高氏父女的面上,他甚至都不愿理睬眼前这个故作深沉装逼的家伙。
相反,对于那个医法通天,看上去就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左丘大师,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因为人家确实一出手便显大手段,让他家少爷能够安安稳稳地睡觉。
而眼前这小子呢……似乎只会装逼!
“陈二牛,你这是……”陈二牛此举,不仅夏伯大惊失措,高笑同样也感到无法理解。
她惊愕地看着陈二牛,正待说话,陈二牛却是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我怎么能这样?”陈二牛转过目光,看向夏伯,指着地上被自己折断两截檀香,一字一句沉声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家少爷!”
“什么?”陈二牛这番话,顿时又如同一道响雷,震得夏伯与高笑两人都是一阵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手段高明的左丘大师说檀香可解蛊毒,可陈二牛的作法,无疑是持截然相反的态度。
他们两人,到底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