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憬之不屑,“你这话什么意思?别是因为我,感到危机了吧。怎么,你也承认了我比你更优秀,觉得自己可能留不住明姝?”
“梦做的倒是不错,”江战剜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明姝。
乔斌扒拉着袋子给明姝看完,“嫂子,缺什么?”
“不缺了,都买齐了。”
“那就好,我还生怕我漏了重要东西呢。”
江战走过去,“齐了的话,我帮你收拾。”
明姝压低声音:“康憬之这人有病,得稍微照顾一下他,你和乔斌辛苦,帮我把炉灶搬出来吧,让他看着咱们做,吃完这顿就两清。”
江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听你的。”
看到两人脸挨着脸交头接耳的样子,乔斌无奈:“头儿,嫂子,你俩就不能避讳一下我嘛,我这一大坨空气都吃狗粮吃的狗里狗气的了。”
明姝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哎呀,都自己人,避讳什么避讳,你家头儿这是现身教你怎么宠媳妇呢,学着点。”
“行行行,都是你们的道理。”
江战轻笑:“我去搬炉灶,乔斌你杀鸡。”
“是。”
江战转身的时候,故意看了康憬之一眼。
他也正脸色深沉的看向这边,至此还没明白江战的意思,这人是被自己刺激的有病了吗?
乔斌去找来刀和垃圾桶,对明姝扫了扫手:“嫂子你往后退,别溅你一身血。”
明姝后退一步,歪着脑袋看着:“那就只能证明你刀法不行,乔斌同志,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表演一个一刀封喉给我们看看。”
乔斌一刀下去,鸡挣扎了几下,就没了气息。
可因为鸡血撒的到处都是,斜对角隔着很远的康憬之不自觉的猛打了个冷颤。
太脏了,太恶心了!
他对司机招了招手:“一会儿你赶紧把那边清理一下。”
司机恭敬的应下。
明姝看了一会儿,笑了:“哇,乔斌,你果然是个杀鸡的好手,我给你比个赞。”
从厨房里搬着炉灶出来的江战,眉心蹙了蹙,不过却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说,只扫了正一脸打寒颤的康憬之一眼,又回去拿锅和煤。
乔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嫂子,你也太爱夸人了,这算什么的。”
“表现的好了,当然要夸呀,既然你这么棒,把鱼也处理了吧。”
乔斌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为了继续奴役我的。”
“我们的乔斌同志辛苦了,今天中午一定多吃点。”
一听吃的,乔斌立刻又来了劲:“没问题,嫂子还有什么活儿,只管安排。”
择菜洗菜剁肉馅,江战和乔斌两人一条龙服务,全都包圆了。
两人边处理着,康憬之的司机边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着。
明姝看着司机精致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师傅,您可真是个优秀的清理小能手啊。”
司机笑了笑,当初康先生挑中他,还真就是因为这一点。
本来明姝掌勺,可她身子重,就只负责坐着指挥,两个炉灶同时进行,江战和乔斌负责操作。
江战炖鸡,乔斌做狮子头。
江战烤鱼,乔斌做水煮肉。
江战拌凉菜,乔斌炒热菜。
六道菜出炉,香味已经飘遍了整个院落,甚至还沿着院墙飘出墙,引得路人连连咽着口水,转头看着他家。
因为康憬之没法跟人同桌而坐,所以明姝让司机给康憬之每样拨了一份出来,端到了石桌边。
而明姝、江战和乔斌则在院子里支开了大桌子落座。
两边的桌子相隔两米远,见司机还站在一旁吞口水,明姝拍了拍乔斌的手臂:“乔斌,你跑个腿,去给司机师傅添副碗筷。”
司机忙摆手:“不用不用,明小姐,我……”
“我们做了这么多又吃不了,你今天跟着忙前忙后也辛苦了,一起坐吧。”
司机看了康憬之严肃的脸一眼,没敢动。
倒是从厨房出来的乔斌,走过去拉过了司机,把他按在了餐桌前笑了起来。
“这位师傅,你真别客气,我嫂子不像有些虚头巴脑的人,邀请别人也不诚心,她既然开口,就肯定是真的要邀你一起吃的,你只管安心吃,我嫂子人很好的,对谁都特别好,你以后认识的久了就知道了。”
一句对谁都特别好,让对面是桌上刚拿起了筷子的康憬之瞬间被醍醐灌顶,明白了江战话里的意思。
想到刚刚明姝跟乔斌之间的互动,她指挥乔斌做这做那,跟乔斌说说笑笑,包括现在,明姝已经帮乔斌盛好了汤,放在了乔斌身前,分明熟稔亲昵。
非但如此,明姝还顺手又给司机也盛了一碗汤,笑着递了过去,眉目间尽是和善。
这言谈与对待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江战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明姝对他的好,并不是例外。
江战这狗东西,是故意刺激他,让他知难而退呢。
他心眼子这么多,是藕精转世来的吧!
一顿饭吃的康憬之是既舒服又不舒服。
舒服的是,明姝指挥着做出来的菜真的太好吃了。
他一个对食物并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的人,味蕾竟然也被征服了,平常一碗米饭的量,今天吃了三碗。
而不舒服的是,明明自己才是以朋友的名义,正儿八经来做客的。可那边桌上的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包括司机都能跟他们说上几句,自己却孤零零的一个人。
再想到江战刚刚的挑衅,他心里更是不爽了。
吃过饭后,乔斌可勤快了,主动包揽了洗碗的活,司机更是有眼力界的帮忙撤桌子。
明姝挺着大肚子去厨房,告诉乔斌什么样的餐具放在什么位置。
院子里只剩下了江战和几步之遥外的康憬之。
江战看到康憬之仇视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话,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他唇角却是勾起了笑意,颇有几分明姝平常要怼人之前的‘小人得志’。
但他一句话都没跟康憬之说,因为自己一个眼神,就够了。
果然,康憬之更生气了,他视线凉薄的凝向江战。
男人之间的博弈,他不能输。
他冷嗤一声,声音不大,但江战却听的清楚。
“或许,我在她这里的确不是例外,但那又何妨?我不在乎,因为她在我这里,却是例外,谁都不能取代的、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