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视线一瞥,看到了驻足在门口的那人。
【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她歪头想了想。
【哦,对了!那不是齐韵文嘛,那天娘亲布坊出事的时候,自己还在娘的布坊看到过。】
齐韵文?
皇上听着苏安安的心声,视线往门口一瞥,当他看到那人的身影时,拳头忽然攥紧。
身影瘦削而高挑,手肘过裆,手背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疤。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那身形,那伤疤,竟然与鬼手药仙口中描述的副楼主如出一辙。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下,终于将信息都收集全了,可以开始反击了。
皇上微微侧身,向身旁的死侍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死侍心领神会,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
这趟出行真是收获颇丰啊。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拳头握得更紧了些,若是细心观察,依稀可以从皇上的指缝中,看到棕黄色的物体。
看起来像是木块。
皇上将事情交代完后,就被死侍簇拥着,准备回皇宫。
临别时。
皇上恋恋不舍的看向苏安安,他伸出宽厚的手掌,亲昵地捏了捏苏安安胖乎乎的小脸蛋。
他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声音中充满了对苏安安的喜爱与宠溺。
“皇爷爷要回皇宫了,等下次空闲之时,再和安安一起,去惠淑人的工坊看看。”
“好!”
苏安安听后,甜甜地笑了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皇爷爷再见,安安会想皇爷爷的。”
她的声音绵软,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不舍。
“嗯嗯。”
皇上轻轻颔首,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安安有时间要去找皇爷爷玩啊,皇爷爷可时刻都在盼着你呢,你皇奶奶前几天,专门从外地搜罗到两个新的糕点方子,就等着你去了,做给你吃呢。”
两人谈话,好似一对普通的祖孙俩,
“好!到时候,安安带着宝宝们去。”
苏安安声音软软糯糯地答应着,她口中的宝宝,就是那兔子生的小宝贝。
她想着,皇奶奶在宫中可能会无聊,所以准备送给皇奶奶两只小兔子,可以给皇奶奶解闷。
“行。”
皇上答应,他缓缓地走上马车,扬长而去。
因为在街上,苏安安和皇上的话中,并没有吐露丝毫关于明天苏安安会跟着去上朝的消息。
皇上担心,那些事多的朝臣知道后,会跳出来阻止,所以,这个消息还是不要提前透露的好。
周围围观的老百姓看到皇上对苏安安宠爱,心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百姓a:“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啊,我还以为都是那些碎嘴子夸的说的。”
百姓b:“如果我是皇上,肯定也会宠爱江家那小丫头,那小丫头长大可爱,还精通医术!”
百姓c:“可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皇上回宫后,径直去了御书房,纪景珩在就等候在此处。
“父皇。”
纪景珩规矩地喊了声。
赵公公将御书房的门关上,里面就只留下了皇上和纪景珩。
皇上挥了挥手。
“太子不必多礼。”
“谢父皇。”
纪景珩起身,一脸担忧地询问。
“父皇,兰兰她?”
他今天上午本来也想去的,但是皇上临时派他去干别的事情,就没去成。
这不,在皇宫等着给皇上汇报消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东宫呢。
纪景珩心中很是担忧。
自己娘子善良又温柔,胆子很小,而且手无缚鸡之力,跟个小兔子似的。
被自己亲爹娘关起来好几天,心中肯定害怕极了吧。
纪景珩恨不得汇报完消息,马上飞奔回东宫。
“兰兰一切都好,太子不必过于挂念,而且,兰兰今天的表现,让朕刮目相看。”
皇上语气温和地回答,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同时,将一直把玩在手中的木牌放到了桌上。
纪景珩听到自己父皇这样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太好了,兰兰没事。
诶?兰兰今天在刘家莫不是做了什么,为什么父皇会突然称赞兰兰呢?
“父皇,莫非就是。”
纪景珩看着皇上放在桌上的那块木牌,询问道。
皇帝沉重地点了点头,吩咐道。
“太子,你秘密找人制作多制作出几份,让人带到宫中来。”
“至于镇国公府和东宫之间的那间密室,太子,你今天回去后,带着安安去那里挑选一下,让安安将她喜欢的都拿走,剩下的安排人运到国库。”
“是,父皇。”
纪景珩领命,脚底生风地离开了。
下午的江记布坊暂时关门了。
布坊内。
江云让人将柜台后,那间原本用来存放账本的房间,安排人清空后,简单放置了桌椅板凳,让江来福先用着。
等过段时间后,看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后,在做调整。
“大哥,这样可以吗?”
江云和在一旁发呆的江来福询问。
听到江云叫自己,江来福回过神,无精打采地应了两声,眼眸中满是疲惫和不解。
他把玩着手中的刻章。
“云云,你说,为什么皇上让我管理这什么生,我是一个武将,是上阵杀敌的,不是窝在房子里写折子的。”
“哎~~~”
江来福有些烦恼地捏了捏眉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再说了,我字也不好看啊,顶多能让人看懂,要是写得快了,除了我自己,谁也看不懂。”
他发牢骚道。
“皇爷爷就是知道江叔叔字写得不好,这不,让我过来帮忙了。”
纪凌秋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脸上带着笑意,走动间,腰间的配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凌秋啊!”
江来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是不是皇上改变主意,打算让你来负责了。”
他急切地询问着,眼睛一寸不离地盯着纪凌秋的嘴。
“当然不是,我只是暂时过来帮帮忙罢了,皇爷爷说,他过两天会拟定好,百晓生中的官员。”
纪凌秋却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话语中充满了神秘感。
“江叔,你要做好准备,皇爷爷大概率会让你一个负责。”
“啊~~~~”
江来福无力后仰,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期待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样啊~”
他呆呆地呢喃着,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呵呵,作为臣子,为朝廷鞠躬尽瘁是应该的,我会努力的,呵呵。”
江云轻笑斥责。
“凌秋,你就别逗你江叔叔,他因为这事,郁闷一下午了。”
纪凌秋看着江来福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微微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配饰。
眼中神色温柔。
再过几个月,江叔就是自己亲叔了,自己这样愚弄江叔的确不太好。
“江叔,你不必这样,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万一过两日,皇爷爷就不让马负责了呢?”
“呵呵,希望吧。”
江来福语气淡淡的说道。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
翠菊走进来说到。
“嗯嗯,知道了。”
江云轻轻点头。
她转头看向江来福和纪凌秋。
“大哥,凌秋,你们两个准备好,我马上要开门了。”
“行!”
纪凌秋充满干劲地回答道。
此时。
江记布坊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老百姓。
那些老百姓有的是周围镇子的,过来买布,有些是听说了皇上在酒楼宣布的消息,准备过来碰碰运气,也有一部分是经常欺压老百姓朝官家的小厮,受自家老爷的吩咐过来打探一下情况。
那些朝臣可听说了京兆尹父子的惨状,听说,两人被皇上关到了天牢。
江记布坊的大门一开,老百姓们乌泱泱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