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自是不信,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二皇子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他已是司空见惯。
按照这小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听了那殷国公主的话。
他刚想开口质问,只见公主猛然拽起二皇子,身形踉跄,险些撞翻了案几上的玉壶。
只见公主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扣住二皇子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二皇子的手臂扭转至背后,关节处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二皇子疼得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疼得吱呀乱叫。
一时间竟忘了,殷国公主也是会武的。
他现在算是相信那小子了,老二是真不敢拒绝!
姜屿棠在一旁被惊得目瞪口呆,此刻这两人的反差简直不要太大!
一向嚣张跋扈的二皇子,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哀声求饶;而一向温柔谦逊的殷梦瑶,竟然把二皇子治得服服帖帖!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和凌王才把闹腾的两人送回了军营。
夜幕低垂,月光如洗,军营的篝火边,姜屿棠踏着缓慢的步伐归来,心中满是沉甸甸的思绪。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战马的嘶鸣和树叶的沙沙声。火堆中偶尔传来木柴爆裂的脆响,伴随着士兵们低沉的交谈声。
明日便要整顿队伍回京城,可姜宴辞是被圣上下旨派道边境,没有圣上了命令,他定然不能回京。
除非他们查的答案能让圣上满意,或许还能换取一个让姜宴辞回京与家人团聚的机会。
可此次回京,既不能将刺杀一事乃太后策划全盘托出,又不能让他人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一不小心,自己都可能万劫不复,又怎好拖累弟弟!
月光如银,洒在营帐上,将大地染成一片柔和的银色。
她来到营帐旁,她轻轻掀开帘幕,只见姜宴辞正端坐在案旁。
见到她的那一刻,姜宴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起身迎上前来,“姐,你回来了。”
她缓步至姜宴辞身前,目光温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轻轻抬手,想要触碰弟弟的肩膀,却又在半空中停下,生怕这细微的动作都会增添他的失落。
“宴辞,我有话对你说。”她的声音低沉,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姐姐知道,你一直盼着能回家,但这次……姐姐不能带你回去。”说到这里,姜屿棠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落下。
姜宴辞闻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但很快便强颜欢笑,“姐,我懂。你是为了大局考虑,放心吧,我会争取早日得到圣上的赦免,尽快回家和你们团聚。”
她紧紧抿着唇,试图用颤抖的手指抹去泪痕,但那份愧疚与不舍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哽咽得几乎无法呼吸。
姜宴辞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姐,替我转告父亲母亲,我在边境一切安好,让他们不必担心。务必嘱咐他们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待我立功之时,定能风风光光地回家。”
“宴辞,你长大了,比姐姐想象中更加坚强。”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欣慰和认可。
她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认真说着:“宴辞,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说服圣上,让你能早日回到家中,与爹娘团聚!”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投射出两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皮革的味道。
案几上的玉壶反射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的脸庞,露出他们复杂的情感。
次日,晨曦初破,第一缕阳光穿透了夜的帷幕,照亮了大地。
军营内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号角声起,宣告着队伍即将起程。姜屿棠与姜宴辞站在营帐外。
她轻轻抚摸着姜宴辞肩上的盔甲,指尖传来的凉意似乎能穿透身体,直抵心底。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声音微微颤抖:“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及时给家里写信,别总是报喜不报忧。”
姜宴辞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轻轻拍了拍胸前的盔甲,那清脆的声响传来,“姐,放心吧,弟弟何时让你失望过?”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宴辞,你这几日,可有见过苏季澜?我已有数日未见他身影,也不知道哪去了?”
姜宴辞闻言,神色微动,随后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个我确实未曾留意过,苏兄向来行踪不定,或许正忙于什么紧要之事。”
她闻言,眉宇间不由地锁起了一抹忧虑,她轻叹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苏季澜究竟去了呢?为何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无踪……”
不多时,凌王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枚雕刻着繁复图腾的令牌。
他轻轻将令牌递至姜宴辞手中,沉声道:“宴辞,本王将令牌赠予你,务必保重,有了它,军营之中无人敢轻易为难于你,我们等你在京城团聚。”
姜宴辞双手接过令牌,指尖微颤,抬头望向他,沉思片刻后,开口应声道:“谢谢姐夫!”
他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却又迅速掩饰,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
姜屿棠闻言,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望向姜宴辞,只见弟弟眼中闪过一抹微妙的挣扎,随即又迅速被坚定所取代。
姜宴辞轻轻咬了咬唇,再次看向凌王,喃喃说道:“姐夫……这二字,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值得我姐姐托付的人。照顾好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温柔而宠溺。
她缓缓踮起脚尖,伸手抚平姜宴辞额前略显凌乱的发丝,眼中满是疼爱与不舍。
晨光熹微中,回京的队伍缓缓启动,气势恢宏,震撼人心。
战旗猎猎作响,在晨风中翻飞,马蹄声轰鸣,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姜宴辞站在营帐外,目送着回京的队伍渐行渐远,心中满是不舍与复杂的情感。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队伍,直到在视野中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信使匆匆而来,带来了紧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