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脸色瞬间骤变,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夜袭?为何如此冒险?敌军大营守卫森严,他明知此行凶险,为何还要孤注一掷?他究竟有何打算,为何要瞒着我?”
秦野被她逼得退后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复杂神色,沉声道:“王妃,王爷此举实属无奈。敌军近期增援不断,我军粮草即将耗尽,若不能速战速决,后果不堪设想。王爷决定亲自领兵,趁夜色突袭,力求打破我军僵局。”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她紧锁的眉头上。
她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心中翻涌的忧虑与焦急:“殿下可有把握?此行凶险万分……”
秦野的眼眸微闪,似是在挣扎,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重:“敌军大营近日防守松懈,正是突袭的最佳时机。但此行风险极大,王爷不愿让您涉险,便让属下送您先回京城。”
夜色深沉如墨,繁星点缀其间,月光洒落,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格外坚决而孤独。
或许了动了心,又或许是还要利用凌王帮自己复仇,总之,她不想让他有事!
她逼近秦野,声音低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夜袭非同小可,殿下可有详细计划?”
秦野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慑,犹豫片刻后,终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王爷计划利用夜色掩护,分三路突袭敌军大营,一路正面强攻吸引火力,另两路则绕后突袭粮仓与帅帐。他亲自率领精锐,对抗最危险的正面突破,力求打乱敌军部署,为我军赢得转机。”
夜色愈浓,她眸光坚定,转身下达了命令:“秦野,召集银甲卫,随我一起前去支援凌王。”
银甲卫的实力和战斗力极强,若此时增援,可增加胜算。
秦野见状,急步上前,双手紧握成拳,出言相劝,“王妃,此行凶险,您若有个闪失,属下万死难辞其咎。王爷若知,定会责罚属下,请您三思,还请按原计划,即刻返回京城。”
她回眸,冰冷的声音中语气坚定:“本宫没在和你商量,你该记得王爷交代过,必要时候银甲卫听我号令。”
秦野的双拳紧了又松,最终只能深深一叹,缓缓后退几步,高声呼喝:“银甲卫听令,即刻集合,随王妃出发!”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惊起了营中几处宿鸟,扑棱棱飞向远方。
随着命令的下达,树林里渐渐响起了盔甲碰撞的清脆声,以及急促的马蹄声。
银甲卫们汇聚而来,月光下清冷的照射下,银色的铠甲泛着冷冽的寒光。
夜幕如厚重的帷幕,悄无声息地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之中,凌王率领的精锐铁骑,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林间小道。
凌王骑于高头大马之上,目光如炬,直盯着前方敌军大营。
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剑尖划过空气,随即是低沉的命令:“全军静默,待命突袭!”
随着他的命令,队伍瞬间肃静,连马蹄声都似乎被夜色吞噬,只余下心跳与呼吸,在静谧中回响。
一声令下,凌王率先策马而出,直奔敌军大营而去。
箭矢如雨,自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射出,精准无误地落在敌营的哨塔与巡逻队之间,瞬间,敌营内一片混乱,火光四起。
他的身影迅捷致命,每一次冲锋都精准地撕裂敌军防线,为后续部队开辟出一条条血路。
姜屿棠赶到敌军大营不远处的山丘上,秦野和苏季澜站立左右。
她看着敌军穿梭在混乱中的士兵,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
她眼神一凛,指向敌军大营深处那片最为灯火通明之处——敌方主帅所在的帅帐。
她低语吩咐:“只要擒获了主帅,我们就占据了主动。秦野,你率一队人从左翼迂回,吸引敌军注意;苏季澜,你领右翼,伺机切断帅帐与外界的联系。找准时机,抓捕主帅。”
“是。”两人齐声领命。
夜色中,秦野率领银甲卫,借着林间阴影,悄无声息地逼近敌营左翼。
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进行隐蔽和突袭,成功吸引了敌军大量注意力,为他们的计划铺设了完美的烟雾弹。
与此同时,苏季澜率领余下士兵,悄无声息地切入敌营右侧。
苏季澜眼神锐利,紧盯着帅帐方向,指挥着队伍在敌营的缝隙中穿梭,暗中放倒来往的士兵,阻断敌军的消息传递。
只见苏季澜抬手示意,队伍迅速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将帅帐的出入口牢牢封锁,待时机成熟,苏季澜闯入帐中,一举擒获主帅。
苏季澜挟持着主帅向外走出去,控制住了主帅,就控制了敌军的命脉。
姜屿棠走近敌军大营,目光穿越纷乱的战场,定格在不远处一名敌军弓箭手身上。
她的心猛然一紧,不远处,一支冷冽的箭矢正悄然对准了凌王,蓄势待发。
没有时间思考,她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凌王的方向疾奔。
就在那致命一箭即将离弦的瞬间,她出现在凌王身前,用尽全力想把凌王推开。
可没等她行动,一支利箭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啸声,直向她射来。
未来得及躲闪,那箭矢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她的战甲,深深扎入背部。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四肢百骸,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自铠甲缝隙间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
凌王猛地转过身,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狂怒,快速接住摇摇欲坠的姜屿棠。
将她揽入怀中,手上传来温热的血与冰冷的铠甲交织的触感,双手剧烈地颤抖,心脏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有些泛红的眼眸中,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深邃,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
手中的长剑仿佛化作了死神的镰刀,被他猛然掷出,划破夜空。
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弓箭手的胸膛,将他钉在身后的木桩上,弓弦松落,箭矢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