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说了算。”她的声音坚定,仿佛一柄利剑,刺破了周围的寂静。
凌王的眸色骤暗,如同乌云蔽日,他猛地一步跨至她面前,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低头,逼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你以为,你的命,真能由你做主?”
言罢,他猛地一扯,将她拉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眼眸中闪烁强烈的占有,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进去。
凌王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这盛国,这天下,乃至你的每一寸呼吸,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别再挑战本王的耐性!”
她猛地挣脱开他的桎梏,眼中怒火如炬,双颊因愤怒而泛红,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凌王殿下,我非你案上之物,更非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若你非要将我囚禁于无形的牢笼,只会让我窒息!”
“哪怕是困住你,本王也绝不会让你去涉险。”
她语气缓和了些,“可你不仅是我的夫君,更是盛国百姓及将士们的守护神,王爷不该为了我,用整个大盛去冒险。”
话落,她愤然离开,她若要去,没人能拦住她!
乔装成男子的她,身着墨色劲装,束发以玉簪,面容上略施薄妆,英气中不失清丽,眉宇间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坚毅。
她轻巧地隐于茶馆一隅的屏风之后,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木炭火炉的温暖气息。
她透过屏风的缝隙,紧盯着门口的动静。
一位身着锦衣,气宇轩昂的青年步入茶馆,正是殷国太子。
他步伐稳健,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威严与温文尔雅,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
随着殷国太子步入,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与心跳,确保自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自然无懈可击。
待太子落座于对面雅间,她迅速而无声地绕过屏风,利用茶馆内错综复杂的布局,巧妙地在柱子与屏风间穿梭,最终停在了太子必经的回廊拐角处。
她轻启折扇,半遮面庞,步伐稳健而又不失风度,仿佛是茶馆中偶遇的某位贵公子,正欲前往窗边赏景。
两人的路径,在不经意间完美交汇,那一刻,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两人的身影即将在回廊的拐角处交错时,她巧妙地调整步伐,让手中的折扇不经意间轻轻滑落,恰好落在太子脚边。
她迅速俯身,同时抬头,目光与太子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歉意,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道:“惊扰了殿下,在下失礼!”
“殿下,这扇上的山水墨色,与您平日里所爱的丹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太子身边的一名男子开口说道,声音温润如玉。
若他没猜错,这名男子便是镇远侯的长子,淮安世子。
淮安世子方才的一番话,倒是恰如其分地帮了她的忙。
太子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折扇上的山水吸引,画中烟云缭绕,山峰叠嶂,确有几分他偏爱的意境。
他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公子好眼力,此等意境,竟与我喜好不谋而合。”
她直起身,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谦逊,轻声说道:“殿下风采卓绝,令人倾慕。在下近日偶得一幅古画,画中景致与殿下平日所爱之山水颇为相似,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赏?”
言罢,她轻摇折扇,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那画中真有无限风光,正等着与太子共赏。
太子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未曾料到在这茶馆之中竟能遇到如此投契之人,不禁微微一笑,道:“哦?竟有此事?愿闻其详。”
“还请太子稍等片刻,在下马上派人将画作取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衣的侍从穿过人群,手中捧着一卷古朴典雅的画轴。
侍从恭敬地将画轴置于桌上,缓缓展开。
随着画卷的铺展,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山水画卷映入眼帘。
青山如黛,碧水绕峰,云雾缭绕间,似有仙人隐现,每一笔都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灵动之气。
太子不禁轻叹,赞叹道:“此画之精妙,世间罕见!山川之美,跃然纸上,令人心旷神怡。”
“太子殿下有意,在下愿意将此幅名画《万里山河》售卖于殿下。”
“见过给本殿下送画的,让本殿下买画的还是第一次见。”太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好奇。
她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舍,“实不相瞒,若不是因为在下急需一笔银两以解燃眉之急,断不会将此画售出。
“在下对此画极其珍爱,但若能得遇知音,得其妥善珍藏,也算是对它的一种慰藉。”
太子应声道:“今日你我能在此处相遇,也算是缘分,本殿下对此画也十分钟爱,开个价吧!”
她果断开口,“三百两黄金!”
此话一出,茶馆内原本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淮安世子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溢出,他抬头望向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殷国太子的表情也凝固了一瞬,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并未立即言语,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周围的茶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难掩其中的震惊,议论纷纷道:“三百两黄金?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正当茶客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一名身着锦绣华服,头戴金钗的女子突然步入茶馆,径直向她走来。
“哼,区区一幅画,竟敢妄言三百两黄金?”那女子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刻薄,她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画卷之上。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轻蔑,“诸位可要看清楚了,这画虽看似精妙,实则漏洞百出,定是赝品无疑!”
言罢,她未经允许便伸手欲触画卷,指尖刚及那细腻的宣纸边缘,便被一旁眼疾手快的侍从礼貌地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