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坚持认为自己没认错,宋瑶很有可能还活着。
刘以恬道:“好,你既然说宋姨真的出现了,那你最后追到她了吗?”
“没有,我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了。”
刘以恬一努嘴,“看吧,多数是幻觉。”
“你啊,就是孕期思虑过重。要不你去s城看看宋姨,也许会好很多。”
刘以恬忽然捂住嘴。
真是的,怎么把汪晚凝的伤心事说出来了。
这时候提怀孕的事,不是伤口上撒盐嘛。
她偷瞄了一眼,看汪晚凝脸色正常才放下心来。
无论怎么说,刘以恬就是不信,汪晚凝很是心累。
但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不会信的吧。
可是她那天的确看到了,绝对不会看错的。
或许该让爸爸调查一番了,关于她妈妈,还有宋家。
她总觉得宋家人对她妈妈还有她的态度很怪。
说把妈妈捧在手心里宠好像不见得,不然怎么会连女儿的房间都不留。
宋家又不是缺钱缺房间,口口声声说思念,却毫不留情的抹杀掉妈妈一切生活的痕迹。
宋家人对她的到来也很怪。
每个人好像都很热情,但是张口闭口都是利益,打的感情牌。
就好像,他们认她回来了,是为了利益,而妈妈脱离了他们的掌控,破坏了利益,让他们恼羞成怒,却在外面营造出爱女的形象。
好虚伪的一家。
她隐约记得宋家人商讨时说过早年也给她妈妈相中了一门亲事。
越想越恶心,汪晚凝一想到她以前对宋司言这么崇尚,这么敬仰,就想吐。
见识过他不耐烦的样子,再看他戴温润面具就觉得哪哪不舒服。
“阿凝,阿凝?你在想什么。”
“没事、没事,睡吧。”
心里话说出来了,刘以恬浑身舒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汪晚凝睡不着了。
她心里堆了太多事。
以前她觉得汪家是她最大的烦恼,只要脱离了汪家,天高海阔任鸟飞。
现在汪家已经在s城消失很久了,但是她的烦心事只增不减。
她司空见惯的一切原来都疑点重重。
已经被看出来有问题了,哪有不一探究竟的道理。
“叮咚。”
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第一句话——是我,赵子承。
汪晚凝愣了一下,想到那天付昀和她说的话。
吉丽和赵子承前后脚遭报复,赵家已经被陆氏搞垮了。
几代辉煌,就这样湮灭于谷底了,不免唏嘘。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你或许不愿意见到我,但是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宴会之后,我会出国,余生不再回华国。我希望你能到场,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我以后在国外也能有个念想。不来也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
汪晚凝将手机反扣在床头,久久没能回过神。
刚拒绝了刘以恬,现在又来了个赵子承,生活好像指引着她,非要让她去s城。
翌日一早,汪晚凝盯着两只疲惫的眼睛摇醒刘以恬。
“恬恬,我决定了,我跟你去一趟s城。”
刘以恬揉揉眼睛。
“啊!!”
“你眼里怎么这么多红血丝!”
汪晚凝满不在意,“没事,一晚上没睡而已。”
“你干嘛啊,一晚上不睡想一个已拒绝的事干什么,真是庸人自扰。”
汪晚凝叹了口气,“我还是心太软。”
她把赵子承的短信拿给刘以恬看,刘以恬看了后半晌说不出来话。
“原来我们都是心软的女人。”她喃喃道。
原本计划的两人,现在变成了三人。
一路上刘以恬就是不理魏瑾辰,魏瑾辰一要说话,刘以恬就拉着汪晚凝大笑,魏瑾辰数次欲言又止。
汪晚凝很无奈,“你俩怎么了,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搞这一套。你再不理他,魏瑾辰的目光都要把我的手臂烫出窟窿了。”
刘以恬磨了磨牙,眼中放出狠光。
“当然是因为他做错了事,我觉得结婚这件事还是得慎重考虑。”
后一句故意大声说出来,魏瑾辰被吓得一激灵,直接就坐正了。
刘以恬冷哼一声。
两人的事汪晚凝也不好掺和,看样子应该问题不大。
小情侣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汪晚凝记得她刚来d城时是坐的陆峙岳的私人飞机,当时她和陆峙岳也像魏瑾辰和刘以恬一样打打闹闹,比起他们还要更甜蜜一些。
世事无常,觉得能走远的,早早就走散了,觉得问题频发的,反而磕磕绊绊要迈入婚姻的殿堂了。
昨晚她翻出来的是陆峙岳以前送给她的钻石手链,现在被放在口袋里,贴着她的,滚烫。
她原本想着在高空中将它抛下,算是真正放下了。
真的坐上飞机,她又觉得这样未免也太不道德了。
于是现在这条钻石手链还隔着一层布料,被她握在手里一截。
到了s城,她要把这条手链埋在妈妈的墓旁边,在妈妈的见证下,她彻底放下陆峙岳。
昨晚没睡,沉思了一会儿后,困意就迅猛袭来,等再睁开眼,已经到s城了。
没时间磨蹭,他们换了衣服就往宴会赶。
宴会氛围很轻松,请的都是赵子承平时里有交情的。
汪晚凝还在宴会上看到了钟穹。
付家人都来华国,他回来想来也正常。
此时他正拉着杨露的手腕,眼眶通红。
“钟先生,我发出最后警告,请把你的手放开。”
“我不放!我拽我女朋友怎么了?”
杨露一袭盛装,脸色平静的样子格外无情。
“我说了,我们不认识,为什么上来就说我是你女朋友。晟星的律师团不是吃醋的,如果你再造谣,我不介意我们法庭上见。”
钟穹眼眶又红了几分,配合着他那一头没有染黑的白头发,格外凄惨可怜。
可惜对面的杨露一点也不心软。
“你把黑的说成白的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实,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杨露捏着香槟,有些不耐烦。
“钟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女朋友早就去世了,你为何要把这顶荒唐的帽子扣在我头上呢?”
正如那天汪晚凝要与杨露相认,杨露却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现在她对钟穹也是这幅面孔。
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好歹她救她一命,她端着酒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