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腿长,单手插口袋,俊脸棱角分明,赫然是刚刚愤而离去的陆峙岳。
“啧啧。”
魏瑾辰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会儿,笑的欠欠的。
“你谁呀,怎么长得这么眼熟,跟我兄弟似的,他刚刚不是上楼了吗?”
陆峙岳表情不变,镇定自若地坐回了沙发。
“谁说我要走了,转了一圈正好去了趟洗手间。”
魏瑾辰夸张张嘴:“哦~”
“只是洗手间好像不在那个方向吧。”
又一个瓶塞弹到了他身上,陆峙岳表情不耐烦,“这么多废话。”
魏瑾辰嘿嘿两声也坐回了原位。
一阵嘈杂声后银光重又归于平静,刚刚说什么美女,不过是门边一个屌丝编的,没想到信的人还挺多。
“哈!妈的一个个那饥渴的样儿,老子瞎编的这么多人信。”
这话惹了众怒,尤其是刚刚真的伸头往门口看的。
男人醉醺醺地站在桌子上,不顾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摇晃着身子大声宣布:“信的都他妈是傻逼。”
“砰”
魏瑾辰心惊胆战的看着陆峙岳手里的杯子。
黑暗中沉默的人将布满裂纹的酒杯轻放在酒桌上,慢条斯理地拿了一条手帕擦了每根手指。
似有所感,陆峙岳偏头扫了眼旁边。
魏瑾辰立即正襟危坐,不敢看旁边的动静。
又等了一会儿,侍者已经将酒桌上的酒杯和酒瓶收拾干净了,弯腰询问他们现在还需要什么服务。
还要什么服务,赶紧把汪小姐弄来的服务。
旁边低气压,魏瑾辰也不敢轻举妄动,压抑得他心里直骂人,祈祷汪晚凝赶紧过来,拯救他,也拯救这个阎王。
……
安紫如这香比较复杂,又恰好尝试了一种新学的技法,于是任凭时间飞速流过,她的进度停滞不前。
她的调香室在房间旁边,调香时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于是寂静无声,她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
“哗”
安紫如皱了皱眉。
没多久又想起一个更大的声音,听着像是重物落地,而且离她还很近。
不能是小偷吧,她心道。
马上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别多想,好好调你的香!她严厉告诫自己。
只要沉浸在创作的世界里,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伟人可以在鸟鸣声中专注读书,她也可以在偷感十分强烈的悉索声中认真调香!
宝剑锋从磨砺出,安紫如握了握拳,忽然对她正在创作的这一作品充满信心。
周围恢复了一会儿安静,但没过多久又偷偷摸摸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怕她听到,殊不知全让她听到耳朵里了。
“嘎—”
一阵令人牙酸的滑动声音,安紫如忍无可忍,忿忿开了窗子,却没见笨笨滑稽的狗影。
侧耳倾听,那声音还在继续呢,她一拍脑门,“坏了,不会真进小偷了吧。”
“不会在偷我的房间吧。”她嘀嘀咕咕的。
可惜她屋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点价值的都在她身上了。
为了维护正义和清心园的和平,安紫如撸了撸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推门而出,决定亲手逮捕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偷。
她轻手轻脚出去,将耳朵贴在门上。
靠,还真进的是她的房间。
一团火腾的蹿起来,她一伸手,把门“砰!”的震开,中气十足喊道:“呔!小偷,哪里逃!”
“我现在就要……就要和小师妹问个好哈哈哈哈hello啊小师妹,你也在我房间呢。”
汪晚凝僵硬的把头从安紫如的衣柜里拔出来,一寸寸转身,艰难地伸出手,“嗨……师姐,好巧。你不是在调香吗?”
安紫如走过去淡定的把汪晚凝头上顶着的一件短袖摘了下去,抱臂道:“是啊,但是听到一点小老鼠的声音。”
“偷油吃,还下不来。”
汪晚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十分精彩。
就在她准备逃出去的时候,安紫如拉住她的衣角,关切道:“怎么,最近有些困难?师姐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能支援你,也就……”
“师姐,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来你房间看看,哈哈哈,看看,参观一下嘛,都没怎么来你这边看过。”汪晚凝打断她。
安紫如狐疑道:“你早说啊,我随时带你来我房间玩,干嘛挑我不在的时候。难道你……”
“我比较害羞。”汪晚凝眯着眼笑。
安紫如恍然道:“那好吧,你继续参观吧,也别看太久,我那边调香呢,都能听到。”
说完她转身要走,汪晚凝连忙拉住她,“师姐别走!我我我参观完了,我不是有心耽误你调香的,我就是……哎呀我最近有些乱,想……”
安紫如满脸怜爱拍拍她的肩,“所以你需要身边最亲的人陪你。”
也是,小师妹最近分手了,她这个大师姐还是太疏忽,光看小师妹每天中气十足地骂狗男人,没注意到她失落的情绪。
她豪气地拽出车钥匙,手一挥,道:“走!师姐带你兜风去!”
汪晚凝看着被高举在空中的车钥匙,浑身一僵。
“……师姐,你不是说你藏起来了谁也找不到吗?”
安紫如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吗,小师妹?”
汪晚凝勉强笑了几声,跟着安紫如往外走。
虽然过程艰难了点,但好歹结果是对的,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去哪儿?”
汪晚凝别别扭扭的报了魏瑾辰给她的地址。
车一发响,她默默拉住了把手。
虽然安紫如的车在她眼里是危车,但让她广而告之她要去照顾醉酒的前男友再离开,她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师姐,开慢点。”她弱弱提醒。
“得嘞。”安紫如一声猴叫,又加了十码。
……
刚刚安排的司机跑来问什么时候出发,魏瑾辰余光扫了一眼,让司机继续等着,时间不定。
这么说着,但他渐渐有些坐不住了,这一身西装禁锢得他浑身难受,而旁边这位不动如山。
刚刚还冷言愤怒离席,现在却耐着性子等到现在,真的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支撑他到现在。
看了眼时间,他估摸着汪晚凝是不会来了,他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