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一看,笨笨趴在邰正德的背上摇尾巴,吐着舌头狗头左转转右看看,而徐承海和施京一左一右围着笨笨卖力鼓掌。
坐在小板凳上的邰正德臭着脸,任由笨笨的狗爪时不时的拍打他的背。
看到汪晚凝进来,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招呼大家快上桌,等笨笨从他身上下来了他才站起来。
坐在圆桌上,他看着一桌子爱徒,还有正转着圈咬尾巴的笨笨,他整整衣领,感慨:“我们清心园也是热闹起来了,明年馥约你们都去,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全部都拿奖绰绰有余,杀老熊个片甲不留。”
拿不拿奖显然其余几人并没有多在乎,话里话外都在点笨笨:“是啊,但是没有笨笨清心园的热闹得少一大半。”
施京轻叹,“我怕是得直接抑郁,放弃参加明年的馥约,转而去考京大了。”
徐承海点点头,“正好我把c1的证给拿了。”
安紫如:“多少勾起了我的伤心事,我忽然想下乡帮奶奶摘桃子了。我老家也有条狗,后来送人了,因为我爷爷不喜欢。”
汪晚凝沉默不语,心道这也行?
“我可不吃这招,都给我把那装样子给我收收!”
邰正德愤怒地夹了一粒辣炒毛豆吃,一边嚼一边说:“我丑话说在前头了,清心园的小动物只准有这一只,其它什么阿猫阿狗都别往这边捡了。”
徐承海和施京一阵欢呼,抱来笨笨摆弄着它跳舞,“呀,我们笨笨是独生子啊。”
什么独生子,搞的跟他有了个狗徒孙一样。
邰正德忿忿的连夹两粒毛豆。
正看着热闹呢,肩头突然被往下压,汪晚凝转头看到了安紫如凑近的一张笑脸。
“师父还是很好说话的,你不用特别怕他。”
何止是好说话啊,底线是一退再退。
“做师父的孩子一定很幸福吧。”
“这话你可不要在师父面前说。”
安紫如一脸讳莫如深,“师父没有孩子呢。”
“那师母……”
“也没有师母。”
汪晚凝赶紧捂住嘴,后怕的想幸好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邰正德谈这些话题。
“哎,你手机响了。”
汪晚凝拿起来一看,是陆峙岳。
她站起来,椅子发出吱拉的响声,“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清心园太有趣了,不时的有事情震惊她,都忘了给陆峙岳打个电话,她出门时说只是和两位大师吃个饭来着。
再看现在的天色,晚饭都吃上了。
她顿时有些心虚,紧张地开口:“喂……”
“哼。”
“……”果然,这家伙有小情绪了。
“哎呀我就是忘了怎么了。”
“……没怎么,我去接你,你大概几点结束。”
汪晚凝看看时间,“八点吧。”
她一进去,邰正德:“陆总来催了?”
“……没有,我忘了告诉他我来这边了。”
“哦,你跟他说几点走?”
“……八点。”
汪晚凝一脸怀疑。
邰正德真的无妻无子吗?怎么婚味儿这么重。
汪晚凝还觉得太早走不太好,但邰正德不太在意这些,乐呵呵的,“你要是急就先回去吧,就是带你来清心园看看。”
安紫如主动掏钥匙,“我送你吧。”
盛情难却,汪晚凝被安紫如热情地推上了车,一个急转弯,汪晚凝单手给陆峙岳发了个消息就丢了手机抓紧了扶手。
“师姐——”
“抓紧了!”
汪晚凝吓得小脸惨白,紧闭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怪不得师姐之前能开进沟里,这特么不出事就怪了!
城市的公路上,安紫如尽情享受,时不时发出桀桀怪叫,汪晚凝心都要跳出来了,腰绷得紧紧的,间或张开牙关弱弱地发出一声:“师姐……慢点。”
“小师妹放心吧,你师姐我可是老司机了!介绍一下,我是秋名山车神,安!紫……”
“砰!”
“啊!”汪晚凝不受控制的大叫。
车子停了下来,安紫如沉着脸下车检查,回来一脸无奈,“车爆胎了。”
她叉腰给道路救援打电话。
“小师妹,要不你还是让陆总来带你吧,我这边还得等一会儿。”
汪晚凝下了车。
她刚刚已经给陆峙岳发消息让他别来了,这会儿又反悔了,像耍人一样。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站在路边准备打车。
有辆车徐徐在她面前停下了,她心中奇怪,她还没发送订单呢,这车不会看错人了吧。
车窗降下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南贺!”
南贺摘下墨镜,“汪小姐竟然还能记得我,实在是我的荣幸。”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上车,我带你。”
汪晚凝冷淡道:“不了,我已经打车了。”
“哪有舍近求远的道理,现成的司机在你眼前呢。”
不管怎么说汪晚凝都是拒绝,南贺干脆直接下车拉住她的手臂。
汪晚凝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情敌送她到她和陆峙岳住的地方,这让陆峙岳怎么想。
不光陆峙岳难受,她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说了不!”
她抵住车门用力甩开他的手,但南贺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人,还有一身的力气,汪晚凝比不过他,干脆蹲下。
南贺被这突然的动作搞得一踉跄,他打开车门,作势要从后面将她整个都抱起。
汪晚凝心一跳,想不到这个动作反而方便了他,连忙站起身,南贺顺势将她从后面锁在怀里。
“放开我!”
“不放。”
汪晚凝用力又推又拉,终于感觉到一丝空隙,她一扭身,还没钻出去又被重新抱紧,这下是面对着面搂搂抱抱。
“你就这么厚脸皮吗?我一定会在宋老爷子面前撕开你的真面目!”
南贺很无奈,“我就是想载你,帮你个忙,你明明也需要,为什么不接受呢?”
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太过用力导致的,汪晚凝的脸憋的通红。
反正也挣脱不开,她暂时放弃了,咬牙道:“我明明说了不用,为什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你难道不知道不被接受的帮助都是添乱吗?”
南贺附身看她。
她现在被他锁在怀里的样子竟是从未有过的乖顺。
他一挑眉,吐出了三个要把汪晚凝气晕的字,“不知道。”
“南、贺!”
“你们在干什么。”
旁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车,车窗里,陆峙岳正沉沉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