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峙岳好一顿解释,吉丽的动作太快他当时也懵了,正巧这一瞬间就被汪晚凝看到了。
那句不认识也是因为汪晚凝之前说要回归陌生人的状态。
他承认,他当时心里确实有气,可是现在他后悔了,悔得彻彻底底。
汪晚凝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楼外光线渐渐暗了下去,两人终于说起了摆在眼前的这桩急事。
陆家势大,格外招人眼红,也不乏想敲诈一笔的人,甚至陆峙岳还经受过本家人的刻意谋杀,这种黑色事件他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
稍一思索,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了陆峙岳的计划,汪晚凝连连点头。
“在敲诈勒索这方面还是你懂啊,都有一支专业团队了!”她竖起大拇指。
陆峙岳:?
怎么感觉不像夸人。
着急上火的心事得到解决,汪晚凝美滋滋的就准备走了,一点都不带留恋。
陆峙岳以拳抵唇咳了咳,暗示性极强,“留在这吗?”
但汪晚凝拒绝得也很果断:“不了。”
那个残忍的黑心男人掌握着她的用力,她要是和陆峙岳一起过夜指不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陆峙岳:??
明明刚刚还他情情爱爱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想了想,道:“那……可以把我拉出黑名单吗?”
汪晚凝转身倚着门,也学会了陆峙岳的戏谑,“要是不呢?”
陆峙岳摊了摊手,边笑边靠近她,“那下次就用别的号码打给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哎哎哎。”汪晚凝用手臂支起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让陆峙岳靠近。
她指了指陆峙岳穿着笔挺的西装裤,修长有力的一双腿,质问道:“你腿上这病还生得挺随意啊,关键时刻忽然就能站起来了,平时就是尊贵的轮椅车主。”
在她的注视下,陆峙岳还故意用腿摆了几个pose,灵活健康得不行。
“想知道啊,”陆峙岳弯腰凑近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我只告诉我妻子。”
明晃晃的激将法,但是汪晚凝不吃他这套,直接推开他转身欲走,假装不懂的淡淡道:“哦,那我以后问问你妻子。结婚了告诉我一声。”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汪晚凝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其实她也知道陆峙岳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这么久了,两人之间一直都有隔阂,今日氛围这么好,让她也有些舍不得了,只是她没表现出来。
汪晚凝就看着陆峙岳向来冷淡锋利的俊脸难得的出现无措的神情,他眼神乱看,最后憋出一句:“以后别找别人要钱了。”
“以后都找我要,他钱多。”他认真道,还补充一句,“他们都没我钱多。”
汪晚凝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憋笑都要憋出内伤了,一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知道了。”
这一次她再次看门离开,陆峙岳却没了拖延她的理由,只能默默的送她下楼。
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但陆峙岳心中更多的是期待。
他们两人也算是经过了诸多的磨合,等这些琐事都过去了,他们再见面时一定更好、靠得更近。
连陆峙岳自己都没想到,他想到这里竟是嘴角含笑的。
靠近汪晚凝,好像一切冰雪都融化了。
他这块望妻石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准备转身上楼了,结果身后围了一群带薪吃瓜的员工。
春天般温暖的笑立刻变为秋风扫落叶的冷酷。
陆峙岳自顾自上楼,一句话没说,只是各个部门立刻下发了新任务。
第二天中午,三日之期已到。
汪晚凝穿戴整齐一直坐在床边等着,手里握着的手机准时亮起。
“喂。”
“地址发给你了,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我发现还有第二个人……”
她和两个阿婆都难逃一死。
汪晚凝在心里补充道。
电话很快就被挂了,汪晚凝立刻启程。
地址在s城的郊外,路边越来越荒芜,出租车司机还好心提醒汪晚凝这地儿人少,主注意人身安全。
汪晚凝笑笑,嘴上答应着。
其实她早已跌入陷阱。
眼前是一片荒地,远处有几处破败的烂房子,电话再次打开,汪晚凝按照他的指示往前走。
男人全程没露面,只是通过电话控制她,直到走到一处用木板搭建的小木屋,汪晚凝心道就是这了。
木板发霉发黑,散发出一股烂臭味。木板围得并不严实,露出一条条参差不齐的细缝,不知道电话里只余呼吸声的绑匪是否在通过缝隙看她。
汪晚凝扫了一眼细缝,一片漆黑,她很快不经意的移开视线。
“现在,进去。”男人发出指令。
在木屋里与他近距离相处,那么他若是想动手简直易如反掌。
即使周围已经布满了陆峙岳的人,但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了,远水难救近火。
汪晚凝想往旁边瞄,但立刻压抑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微颤的拳头慢慢靠近。
木板门打开,里面是一片漆黑,或许绑匪藏在角落正看着她,或者是里面已经布满了机关。
“进去。”男人再次催促。
“不。”汪晚凝冷硬地拒绝,随后又添了一句,“我怕黑。”
“哼,你还跟我谈条件,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这两个老婆子的命!”
“但是我手里有一千万。你该不会放弃吧。”
长久的静默,汪晚凝竖起耳朵凑近听筒,但只有细微的风声。
“你很好。”
粗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比在手机里的任何一次通话都大,像是……就在身后。
粗苯的脚步一下一下踏在她心上,太阳穴也跟着一突一突的,汪晚凝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
“带我去见她们。”
汪晚凝想转身,但腰间被悄然抵上一个冰冷坚硬的管状物。
意识到是什么,汪晚凝猛地睁大眼。
“去啊,就在前面。”他在耳边悄声道,但在汪晚凝耳朵里,却充满了恶意。
面前是一片漆黑的腐臭木屋,身后是危险又疯狂的绑匪,以及,枪。
汪晚凝别无他法,向着眼前黑暗,抬脚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