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汪千雨捂着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长睫挂着泪珠,看着楚楚可怜。
这一巴掌直接引起了全场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吉小姐……”
吉丽将手指轻轻贴在唇上,很快一盆水被抬了下来。
汪千雨根本来不及说话就被按进水里。
“嘶——”
众人顿时连抽气声都不敢发出了,皱眉龇牙地看着汪千雨在水里发出痛苦地呼噜声。
水面的泡泡越冒越多,汪千雨的挣扎弧度越来越小,吉丽仍然气定神闲地欣赏她鲜红的长指甲。
直到人已经栽进水盆里,吉丽才示意把汪千雨拉起来。
汪千雨立刻软倒在地,两边的人视若无睹,绷着脸将水盆抬了下去。
“咳、咳……”
过了一会儿伏在地上的汪千雨才发出微弱的咳嗽声,水流从鼻孔和嘴里流出来。
精心准备的发型完全乱了,凌乱的碎发狼狈地贴在脸上,但王冠还顽强地挺立在头上。
汪千雨胸前湿透了,她浑身颤抖,仰视着跷着腿伏在沙发上的吉丽,满目惊慌恐惧。
吉丽看着汪千雨头上闪闪发亮的小王冠,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汪千雨弱柳扶风的作态,简直让她厌恶透了!
她最烦小白花了,这种人最易生事端。
“把你头上的那个拔了。”吉丽冷声道,伸出手指撑着额头,颇有些不耐烦。
汪千雨现在亲身体会到了吉丽的残忍,她不是说着玩玩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别人的命!
眼下不过是拔一个饰品,只要她能逃脱魔爪,什么都好说。
她慌忙摸到头顶有些歪斜的王冠,王冠固定地很牢,再加上她紧张得手抖,试了好几次才拿下。
而她那一双莹白修长的手在闪亮的王冠上摸来摸去,被展示个彻底,一瞬间还以为是在打扮,而不是在拆卸。
“吉小姐,我拿下来了。”汪千雨冲吉丽讨好地笑笑,头发散乱地搭在耳边,她脸色惨白。
“过来。”
汪千雨不敢不从。
“手伸出来。”
汪千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纤长的十指被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美甲的点缀,但有一种朴素美。
吉丽上下扫了她两眼,随意道:“给她指甲撬了。”
汪千雨像是被巨石砸中了脑袋,整个头脑都晕晕的无法思考,反应过来后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哭嚎着哀求。
“吉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是弹钢琴的,你这样是断了我的路啊!”
吉丽不为所动,歪着头紧皱着眉嫌汪千雨聒噪,她使了个眼色,催促人快点开始。
汪晚凝就是这时候偷偷出现在人群中的。
她在周围转了一圈,又问了些人,确定吉丽这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她有些不甘心,准备在排队结束时再等等看,万一吉总来接吉丽了呢。
汪晚凝往台上瞥了一眼,心里顿时一咯噔。
她出去了一会儿,怎么汪千雨成这幅模样了。
眼下她裙子又湿又乱,胸口和头尤其灾难,精致的发型变成了一堆稻草固定在脑后,她脸色惨白,眼神惊恐,不顾形象的哭天喊地,完全没有在汪家的清高样。
大小姐要的必须要在立刻间变为现实,紧急调来了一包牙签,接着上来了两个粗壮的男人。
汪千雨一看到这两人便开始腿软,她崩溃地瘫在地上浑身像被麻痹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撬吧。”吉丽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耳朵。
于是一人钳制住汪千雨,一人开始抽牙签。
汪晚凝倒吸一口凉气,吉丽这是要把汪千雨的指甲给撬了!
当着s城这么多贵女的面,她一个初来乍到的d城大小姐敢如此胆大妄为!
都说吉丽嚣张跋扈,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她目中无人的程度。
汪晚凝往身边扫了一眼,果然大家都虚掩着唇,蹙着眉,震惊又不满,但又不敢上前劝阻。
汪千雨浑身虚脱,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手被举起来展示在众人面前,眼看着牙签就要戳进去了,她无神的眼睛往人群里一扫,看到了准备退出去的汪晚凝。
她立刻剧烈挣扎起来,像案板上跳动的鱼,一时还真钳不住她。
“大姐!救我啊!你是陆总的未婚妻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原本缩头要遁走的汪晚凝立刻一僵,全场包括吉丽的目光立刻转向她。
“蠢货!……”她咬牙暗骂。
把她拖下水就罢了,还拉了一波仇恨,吉丽最不愿意听到的不就是那位爷的联姻之事嘛。
现在拿这事出来当挡箭牌,只怕死得更快!
吉丽还真摆手让两人停下,汪千雨立刻倒在地上,浑身冷汗,像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吉丽看着汪晚凝,玩味道:“汪小姐,你妹妹叫你了,你怎么说?”
她和汪有为还有交易,她现在还生活在汪家,要是汪千雨真的被毁了,只怕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还是得为这个蠢货擦屁股,早知道出门前她就提醒一下汪千雨了!
汪晚凝垂下的手死死攥紧,但面上却浮现一丝浅笑:“请吉小姐网开一面,我妹妹她确实行事欠考虑,但做姐姐的还是想为她求个情,我回去好好教训她。”
吉丽静静地端详着她,她维持着笑容不变。
“过来。”吉丽招了招手。
汪千雨立刻匍匐着躲在汪晚凝身后。
汪晚凝现在是全场目光的聚集之处,她别无他法,硬着头皮道:“吉小姐请给汪千雨一次机会,我愿意付出点代价。”
吉丽倒是笑了,她亲昵地拉起汪晚凝的手,揉搓着她的手腕,“你是陆哥的未婚妻,我哪敢为难你啊。”
汪晚凝的背后冷汗流了下来。
她的纤纤玉指比汪千雨的更胜一筹,汪千雨都被要求撬指甲,何况她还顶着碍眼的未婚妻头衔。
她紧握着手,听着吉丽绵里藏针的话不敢应声。
吉丽的手顿了顿。
衣袖因为吉丽的动作往上卷,皓白的手腕之上竟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汪晚凝心一凉,像被雷劈中一般险些站不稳。
吉丽紧紧盯着那片一路蜿蜒直至消失在衣袖里的吻痕,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