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晚凝一屁股坐在陆峙岳对面,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但是她太瘦了,屁股猛落在沙发上发出的声音有效,她又悄悄学体育生拿脚往地上搓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鞋底有问题,反正她的搓出来的声音约等于无!
汪晚凝尴尬地咳了咳,直接抬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跷了一个嚣张至极的二郎腿。
陆峙岳搅着咖啡,挑眉看过来。
汪晚凝像是演员得到了镜头,顿时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得更用力更响了。
“而你点了卡布奇诺,上次见你喜欢喝。”陆峙岳温声道。
眼皮底下这么大动静,简直是生怕他看不到,陆峙岳不知道汪晚凝肚子里揣着什么主意。
但是他看着汪晚凝用力嚼口香糖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汪晚凝抖着手指摇头指了指陆峙岳,勾起一边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漫不经心地搅了搅面前的卡布奇诺,嘴里的口香糖是她的时尚单品,嚼得没味了还在嚼。
得意没多久,她大张着嘴僵住了,搅卡布奇诺的手也冻住了。
带着牙印的白色口香糖落在桌面上,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被放得无限大。
汪晚凝进来的时候太高调,现在她感觉周围的人都闪躲着投来看笑话的目光。
看着尴尬的她,和,桌上尴尬的口香糖。
汪晚凝的脸轰的红透了。
从贴着纹身贴的脖子,一直蔓延到涂着口黑贴着唇钉的脸,整个人像是烧开的水壶噗噗冒着热气。
她偷偷看陆峙岳。
陆峙岳拿起杯子喝咖啡,假装没看到。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其实他当时就想提醒汪晚凝嘴别张这么大,小心把口香糖吐出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汪晚凝鬼鬼祟祟地拿纸包起口香糖,配合她这一身流浪风服饰,偷感十分重。
她埋头喝了几口卡布奇诺,自信又回来了。
“嗯哼,不好意思,在夜店通宵玩到这会儿。”
汪晚凝搬上她对镜练习的眯眼歪嘴笑,然后状似不经意的把手臂放在桌子上,露出上面的“纹身”和口红印。
“嚯,”她好像才看到,忙把袖子往下扯了扯,然后对着陆峙岳猥琐地摸了把下巴,“不好意思玩的有点花,昨晚遇到个浪的。”
陆峙岳垂眸放下咖啡。
“晚凝。”
汪晚凝将头依靠在手臂上,换了个姿势专注又油腻地看着陆峙岳,发出了她的顶级气泡音:“说吧——”
“什么声音,哪来拖拉机。”
“你听错了吧亲爱的,我听着是乌鸦叫。”
邻桌的声音传来,汪晚凝立刻闭上了嘴。
陆峙岳攥紧拳头靠在嘴边,遮掩住嘴角的笑意。
他压抑了一阵,抬头看她:“我想说,你唇钉掉了。”
汪晚凝后背一麻,还在嘴硬:“我刚打的,你看错了吧?是不是太炫了晃瞎了你的眼啊?宝贝儿——”
邻桌的声音再次传来。
“拖拉机又来了,我去找服务生赶一下。”
“等乌鸦自己飞走吧,咱们先吃饭。”
汪晚凝闭掉了她的气泡音,偷偷在桌子上找她的唇钉,结果在卡布奇诺里看到了正漂洋的银色小豆豆。
陆峙岳竟然没骗她,好了现在尴尬来到她这边。
她伸直发麻的腰,舌头狂傲地顶着腮,然后把这一杯被“唇钉”污染的卡布奇诺挪到一边去。
“小把戏而已,喜欢吗?跟我一起玩的男人都爱我幽默的一面。”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陆峙岳。
他想起监控里被藏在窗帘后的两个男人,还有那只大胆地圈着汪婉宁脚踝的手。
原以为是独处,没想到还有两个男人在看,好样的。
他眉一沉,火气从心底发出。
汪晚凝被陆峙岳突然的气势骇住了。
虽然目的就是败坏自己的形象,让陆峙岳受不了,然后两人从此分道扬镳,对他对她都好。
但陆峙岳按她的计划生气了,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心里酸酸的,像是与沙石摩擦一般,涩涩的难受。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汪晚凝偷看陆峙岳一眼,一边腿软一边给自己补一个唇钉。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酸涩,准备再添一把火。
“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他们玩的吗?”汪晚凝不敢和陆峙岳深邃暗黑的眼睛对视,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貌似在回忆,“一个、两个或者多个,我都有经验。”
汪晚凝冲陆峙岳一笑,然后赶紧移开视线。
“一个不够爽,多个太累了,两个比较好,玩法也多。”
陆峙岳叉手放在桌子上,沉沉地盯着她,准备洗耳恭听她关于两个男人和她的情趣花样。
汪晚凝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狗血电视剧,但她发现这些情节里虽然女主可以。一下子拿下好多男人,但没有一次性和好多男人玩的。
她脑袋转得要冒烟了,吃了一口小蛋糕拖延下时间。
“说啊,”陆峙岳露出个笑来,“我很感兴趣。”
汪晚凝被陆峙岳的眼神冻得一哆嗦,她总觉得陆峙岳的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说,我说,就是磨啊……一前一后什么的,有时候为了情趣还要增加一点道具,比如、比如……”
汪晚凝苦思冥想,努力开发每个生活用品的用途。
“啊啊,对,窗帘,”汪晚凝松了一口气,一边轻浮地笑着一边悄悄抹了把头上的汗,“有时候看不见比看见了更刺激。”
“哦——是嘛。”陆峙岳垂眸若有所思地搅了搅咖啡。
他淡声说道:“那你的唇上沾了奶油,他们会一人一边给你舔掉吗?”
汪晚凝想想就一阵恶寒,也不顾没有纸,直接上手狠狠抹掉唇上的奶油。
放到眼下一看,一手黑!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奶油中毒了,她都想把吃的都吐出来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涂了口黑。
汪晚凝拍了拍胸口冷汗直冒:“这个、这个我们是有底线的。”
“磨,一前一后,窗帘就有底线了吗?”陆峙岳撑着下巴认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