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峙岳说可以联系他，虽然汪晚凝气消了些，但是最终也没有去打扰他。
她也是很忙的。
“馥约”的推荐信来源于国内知名的香水大师才有说服力，汪晚凝相熟的只有香水协会的韩良国大师。
韩良国大师一直对她颇有照顾，他相信从他手里拿到推荐信应该不难。
她提前一天和韩大师约好了时间，一大早就穿戴整齐信心满满的下楼了，没想到快出大门时还能遇到许久不见的汪千雪。
经过上次的教训她身上跋扈的气质收敛了些，但眼里仍带着锋利的钩子，看人的时候像是想在你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汪千雪捂嘴一笑，在汪晚凝面前永远都是高人一等的样子，“最近接了不少单子吧，你也就是劳碌命，告诉你我永远高你一层，在你伺候人的时候我已经成万人追捧的大明星了。”
汪晚凝皱眉捂着鼻子，赶紧拿手在面前扇了扇，“你嘴臭。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闭嘴啊？”
王千雪顿时脸色气得铁青，嘴动了半天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一声，先她一步上了汪家的车。
次次挑刺次次被她怼，真不知道汪千雪图什么。
她没这个待遇，有汪家的司机车接车送，后汪千雪一步坐上了自己打的出租车。
她这次很有信心，带来的是她一直想做的理念，经过反复改良，或许能让韩大师耳目一新。
待她进门的时候韩良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果然，韩良国对她的作品大加赞赏，当时谈及推荐信时，他却面露难色。
“小凝啊，实不相瞒。我只剩最后一个推荐名额了，但是最近来拜访我的实在有些多，我也不能保证最后选定是你。”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
汪晚凝能接触到的可以给她推荐信的人只有韩良国，若是韩良国帮不了她，那她还能找谁呢？
若是门槛都迈不过去，那她为大赛所做的准备岂不是都作废了？
她稳住心神，面上落落大方，“韩大师公正选择就好，我也不希望因为私情破坏了其他人的公平，拿推荐信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韩良国慈祥的脸上满是欣慰，他缓声道：“小凝啊，我果然没看错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待她走后韩良国进了内室，和里面正坐着喝茶的沈鸣一对视便笑开了。
“表舅，喝茶。”沈鸣笑着举杯示意。
韩良国笑出了满脸褶子，“哎，喝喝喝，来咱们继续……”
……
秦启穿过陆宅的深深庭院，进入陆峙岳修养的房间，里面躺着“病”着的陆峙岳。
“陆总，果然和你猜的差不多，您宣布生病修养后这几个人蹦达的格外欢。”
陆峙岳翻开文件仔细查看。
“陆总，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已经可以给这几个人定罪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陆峙岳签字后合上文件。
“陆永康还有更大的罪名在后头，现在把他送进去，便宜了他。”
“那这几个？”
“不能一起收拾了，会打草惊蛇，但胆敢下毒也绝不能留，慢慢挤兑下去吧。通知我们的人开视频会议，我仔细吩咐一下。”
“嗯，好。”秦启闷头记下，随后踌躇着迟迟不肯走。
陆峙岳眼神询问。
秦启硬着头皮开口：“还有一件事。陆小姐让我提醒您注意她的电话。”他已经掐除了原话里“俱乐部”“玩不起”“醉烂”之类的字眼，尽量用最文明简洁的话表达了陆昭的意思。
提起这个不省心的妹妹陆峙岳就头疼，“她才刚回国就这么能搞事，告诉她，闯祸了我不会给她兜底的，让她好自为之。”
秦启要退出去的时候陆峙岳突然叫住了他。
“她……最近如何？”
秦启对这个“她”心领神会。
“汪小姐最近一直在汪家，上午拜访了调香协会的韩良国。”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秦启自觉退了出去。
陆峙岳还记得那天汪晚凝偷偷低头垂泪，然后泪眼朦胧的质问他的样子。
或许他的确太过分了，爱一个人却不把最真实的内心展示给她看，就连追她时双腿残疾的障碍也是假的。
他心里想的是拥她入怀，但现实只能坐在原位看着剩菜发呆。
汪晚凝的位置上还有没吃完的小蛋糕，明明他们一开始还用奶油互相恶作剧，现在潦草的一半剩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如果她专注于她自己的事，也挺好。他不想汪晚凝因为他太过伤心。
陆家之子，父母双亡，敌人环伺，便注定了他爱路艰难。
希望下次再见面时，汪晚凝能宽容给他改错的机会。
……
韩大师并没有明确说明会把最后一个推荐名额给她，但是在手机上一直向他大厅配方和理念。
只是衡量一个作品的好坏和是否对胃口，需要了解这么多吗？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假装被事情绊住了脚。她心里清楚，韩良国这条线估计是黄了。
永远有比她关系更近的人，人情和金钱是两把利剑，从前她无所隐瞒真诚待人，经过沈鸣的背叛，她不敢赌人性。
但很快，她真的被绊住了，而且很棘手。
钟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她的号码，开门见山让她来du卡找他。
du卡，有名的销金窟。
她不是钟穹爱玩的同类人，对什么卡不感兴趣，钟穹如此笃定她会来，真是问错人了。
汪晚凝反手就要挂断电话。
“哎哎哎汪——小姐，你忍心看你的好朋友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事业毁于一旦吧。”
她重新接起电话，“你手里有什么。”真是好笑，最近怎么什么人都来威胁她，她看着很好欺负吗？
“嗯……四舍五入算是艳照吧~她目睹了别人，没想到自己也被拍了吧~去du卡随便找一个美眉兔女郎说找钟少，会有人带你来，我等你~”
油腻腻的声音让汪晚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手机接收了一张照片，是刘以恬离开酒店。
不是刘以恬和她说的简陋小宾馆，而是有名的星级酒店，而照片里刘以恬一脸疲惫全身包得严严实实，但抬头间露出了脖子上的红印，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