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所有的娘娘都轻轻的做成一排,四周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空气中的气氛仿佛已经降到了冰点,犹如置身于万丈冰窟里似的。
洛离风风火火的赶来,一进门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诡异。
正中央皇帝,更是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穆。
那种强大的气场,使得周围的人不敢造次。
而地上跪着的是个小丫鬟,看上去十六七岁,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唯唯诺诺,小小的身躯哆嗦的不成样。
“洛离!你好大的胆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贼喊捉贼?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原来你就是真凶,那天这么急不可耐想要重新彻查死,是不是只想把最后的证据都毁灭掉?没想到吧,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现在居然败露了。”
洛离面对着皇上盛气凌人般的逼问,先是一脸懵逼,随即便就快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宋之,当她看清了熟悉的面庞时,便就知道这死丫头的来意了。
“宋之,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遍。”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当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洛离的面颊怒斥。
“杨玉娆的死因,完完全全都是她自导自演!我当初是亲眼看到的,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的在她的手里面陨落了!”
她歇斯底里,带着浓烈的哭腔声嘶力竭的说着,那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的不停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皇上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瞎话的必要吗?”
“杨玉娆,死的时候也是她逼迫我掩埋尸体的。”
她歇斯底里的说着,面部表情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开始扭曲错位,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
此时一道道冷冽的寒光都不不约而同的射向她。
那犀利的目光仿佛像是一道一道冷箭,巴不得把她万箭穿心。
洛离心中顿时明白,这是设好的圈套,丁玉媚八成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手中有证据!这是杨玉娆,临死的时候手中一直死死攥住的耳环!我相信只要找到耳环的主人,就可以知道谁在说假话。”
“皇上请你给我一段时间查明真相可好?不是说好了吗?这件事情让我以全负责,千万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只言片语就不再相信我了呀。”
洛离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空气中的气氛骤降到冰点,身旁们的娘娘脸上的表情也如土色,每个人挤眉弄眼各怀心思,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盛怒之下谁也不敢出头,更别提求情了。
“皇上如果凶手真的是我?
我又为什么要自投罗网的来到皇宫给您治病呢?”
“皇上奴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知道我罪大恶极,恐怕这件事情告诉你们了,我也就活不长了。”
“但是我不想再看见洛离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再做出任何伤害娘娘们的事情了……”
“她当初是用奴才的父母作为威胁,我才不得不答应的,实在是不敢不听从她的命令。”
小丫鬟见皇上有些犹豫,立刻又添油加醋地下猛料,场面一度到了失控的状态。
“来人啊……把洛离先给我禁足处理!至于这个小丫头给我带下去!好好的逼问逼问,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没有说出来的事情……”
阴暗的地牢里,小丫鬟受尽苦刑,被打的皮开肉绽,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点好地方。
她强撑着一口气,哪怕受尽那么多的苦情和毒打,依旧还是说着那一句话。
“你们不用打我了,我把知道的全说了。”
“我的幕后主使者就一个人,我也没有任何的同盟。”
“洛离是唯一的……”
她紧紧的咬着后槽牙,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若不是铁链吊着双手双脚,恐怕此时早就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全身上下早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大量失血的他面色苍白气弱如丝……
里面的狱卒看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只得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里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而近,渐渐的来到跟前。
只见一张俏丽的面容,婀娜的身段迎入眼帘,丁玉媚趁着玉竹们都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大牢里。
看着眼前完全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丫鬟她的眼底尽是冷漠。
“你没有把我说出来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的吧。”
丁玉媚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警惕的追问着,不亲口听到这句话,终究是悬着的一颗心难以放下。
丫鬟只觉得心冷如冰,跟随了那么多年的主子,在这一刻居然那么的冷酷无情,本来还抱着一丝丝的幻想,可是到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我都已经被打成这样子了,我还能说什么?”
“希望主子以后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不要忘记你答应过奴才的,奴才这条贱命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反正这一辈子也都是苦过来的。”
“只希望你能够把奴才好好安葬,善待我的父母……”
她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平静的毫无波澜,但是紧握着的双拳却透露着她内心的不甘。
丁玉媚拿起手中精致的酒壶倒了一杯赤红色的酒,那鲜红的酒水仿佛血液充斥着诡异色彩。
“喝下去吧,没有任何痛苦的,这可是鹤顶红喝下去半炷香的时间,你就没命了!”
丁玉媚眼底浮现出诡异的光,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邪魅一笑,在这漆黑的夜晚,这一幕格外渗人。
小丫鬟接过那鲜红的酒水,没有任何迟疑的一言而尽仿佛,此时此刻只有喝下这酒水才是真正的一种解脱。
丁玉媚一脸冷漠,直到看着他娇小的身躯倒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才不紧不慢地蒙上了一层黑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