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濯怒目而视，指着顾宁昭的鼻子就骂。
“你们这个制作人哪来的？是谁招进来的？专不专业的？”
他厉喝道。
扭着头问在江悦边上的那个老制作人。
“余老师，她是……”
“我不管她是谁，赶紧让她走人，我不会和这样的制作人合作！”
制作人无话可说。
心里默默地回了句：她也不是你想合作就能合作的。
姚洲挠了挠头，朝顾宁昭走近两步。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问。
余子濯唱了一般都没有就被喊停了。
顾宁昭没让他唱完要么是觉得已经够好了很满意不用继续再唱下去了，要么就是听不下去了。
他不确定，是这两者之间的哪一种。
顾宁昭对于这首歌比起以往给他的任何一首都要严格，他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顾宁昭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余子濯见了，得意地冷笑一声。
招呼了那个制作人一手，“我重新唱一遍，你来负责。”
制作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宁昭。
“余老师，我没资格的。”
余子濯皱眉，“你没资格？公司那边我会去说，这首歌反正都是要给我唱的。”
“你凭什么觉得，这首歌要给你唱？”
顾宁昭被他的自信给逗笑了。
他都发现不了自己的问题的吗？
“凭什么，你管得着吗？赶紧走。”余子濯抬着下巴，“凭我是余子濯，我唱得比他好多了，这首歌就该是给我唱。”
他自论不比姚洲的实力差，可公司却偏偏什么都紧着姚洲给，他只能排在姚洲后面。
以前他们俩都是歌手，公平竞争没问题。
但是现在他都去演戏了，还要处处和他争，凭什么？
“呵。”
顾宁昭低头，嘴角扬起丝弧度。
再抬眸时，挑眉看他。
“你觉得你比他唱的好？”
“当然。”
余子濯没有任何犹豫、无比自信地回答。
“那你说说，这首歌想表达的是什么？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余子濯瞥了她一眼，
“这首歌又不是你写的，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了。”
姚洲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这首歌，就是她写的。”
他到现在都没察觉什么问题么。
就现在录音室里的人而言，有哪个把顾宁昭当小小制作人的。
余子濯还真的一如既往地没有眼力见。
“她写的又怎么了？她才当制作人多……”
余子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拧眉看向姚洲。
“你刚才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姚洲说错了。
“我说这首歌，就是她写的。”姚洲甚至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生怕他不信似的，又接着道：“你要是不信，你问周老师。”
余子濯半信半疑地转头，眼神和周制作人对上。
制作人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是的，这首歌是衔青老师的。”
他刚才都说了他没资格、没资格！
这首歌不是余子濯他想唱就能唱，公司想给谁就给谁的。
怎么就不听呢？
余子濯闻言，怔愣住。
“你说谁？”
他是幻听了么？
不然怎么能听到圈里每个歌手都梦寐以求能唱一首ta的歌，能和ta合作的那个词曲大佬衔青的名字？
姚洲正了神色。
“正式介绍一下，她是衔青，这首歌就是她写的。”
余子濯只觉得自己眉心被子弹击中，脑袋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片空白。
刚才说的话、做的举动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放着，提醒着他刚才有多么的狂妄自大和愚蠢。
他竟然说衔青是小小制作人……
他竟然说衔青凭什么、管不着……
他竟然觉得衔青会不懂自己写的歌……
余子濯只想找条地缝立马钻进去！
他表情僵硬，想笑却一点弧度都扬不起来。
看上去跟哭似的。
“衔青……老师好。”
顾宁昭眉眼清冷。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对这首歌是怎么理解的了吗？”
余子濯：他现在是可以说了，但是他一句都说不出了。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
“衔青老师，我很想和您合作，真的很想唱这首歌。”
他继续说，
“虽然我只听了一遍，但我觉得这首歌很适合我。词曲中它所想表达的那种、对光明和自由的向往和我对音乐的追求，我觉得是很契合的。”
余子濯紧盯着顾宁昭。
“您刚才也听了我唱的，您觉得怎么样？”
顾宁昭面不改色，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不怎么样。”
毫不留情的四个字。
将余子濯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地上。
他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下。
“不……不怎么样么？衔青老师，您刚才肯定是还没听完，我现在可以重新再唱一遍的！”
语气迫切。
“不用听我，我也能够做出判断。”
顾宁昭眼神仿若古井，明明是圆滚滚的杏眼，本该甜美温和的眼睛，此时却透着清冷犀利，深深地刺入余子濯的心脏。
“你唱得的确不错。”
余子濯一听，以为有了希望。
“但是，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他的笑容还没扬起，就僵在了脸上。
“空有技巧，没有灵魂，对歌曲的理解完全错误。虽然你只听了一两遍，姚洲也是，但他的演绎会比你更接近我想要的。”
顾宁昭慢条斯理地说。
“这就是我不会把这首歌交给你来唱的原因。”
说完最后一句。顾宁昭没再理会已经呆愣住的余子濯。
扫了眼姚洲。
“我走了，之后联系。”
“好，我送你回去。”
尽管姚洲很想知道这首歌她究竟会不会教给他来唱，但还是忍着没问。
毕竟，她现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不用，”
顾宁昭出声，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江悦。
“你接下来应该还有工作，我自己走，有人来接我。”
姚洲闻言，脑海里闪过那天去片场等她的盛熠，点点头。
顾宁昭离开后，余子濯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
直到他们看不过去，出声提醒。
姚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周制作人叹了口气，“以后长点心吧。”
江悦：突然庆幸她在电梯里说得没有很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