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曹恒厉喝道。
“你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死了的人是不能再说话的么,他这么一喊相当于给木屋里的人提醒了,很可能会被算作犯规。
男生愣了下,反应过来。
他忘了。
顾宁昭自然听见了他刚才喊的那两句话。
刚跑到他跟前,架起枪又在他腿上和手上各补了几枪。
虽然不是实弹或者空包弹,但是彩蛋近距离射击到身体上也会痛。
“啊!”
男生痛呼,捂着手和腿倒下。
“你干什么?”
他现在也顾不上什么规则,冲着顾宁昭怒目而视。
“我都已经死了!”
“你也知道已经死了,”
顾宁昭睨了他一眼,眸光冷冽。
“我还以为你嫌自己死得太轻松了。”
没等男生再出声,顾宁昭越过他们直接冲进了屋子里。
砰砰。
砰砰。
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曹恒听着里面响起的枪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准备等待天上的信号弹。
顾宁昭视线淡漠,扫过被她打中淘汰的红队四人。
“……我们这样就输了?”
有人不敢相信。
“这也太快了吧,我枪都没举起来。”
“那是不是彻底结束了,我们这儿的人都死完了。”
他们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一早被淘汰了的李双双看见顾宁昭的眼睛都亮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
“昭昭!刚才打死我的是不是你?”
她勾住顾宁昭的脖子,语气恶狠狠的。
顾宁昭旋身脱离她的钳制,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我可是你亲爱的室友啊,你下手都不带留情的。”
李双双表情委屈巴巴的,
“不过也是,你是蓝队我是红队,我们是敌方。不过能死在你手下,也不算冤。”
她又乐呵起来。
“昭昭你也太强,一个人就干掉了我们十多个人,牛啊~”
红队的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就算他们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从顾宁昭冲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好像都不用瞄准似的,一枪一个。
快得就连让他们躲避或者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顾宁昭神色淡淡。
对拿下这一场对抗赛的胜利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和这群人对抗,如果她没赢,那她都没脸回灰金十三角了。
“你们可以起来了。”
她朝坐在木屋角落里的那十几个俘虏说道。
虽然是俘虏,但套头只是一开始,后来就把麻袋给拿掉了,手上也只象征性地绑了绳子,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开。
全程当工具人的蓝队俘虏们,开心地扔掉绳子。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获得之后一天的休息时间,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就算是一开始被麻袋套头有点屈辱,现在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顾宁昭你可以啊~”
“真就你一个人来的吗?也太勇了吧。”
“虽然我们得了一天的休息时间,但你是之后都不用基础训练了,羡慕啊。”
“没有顾宁昭我们都不一定能赢呢,多亏了她。”
蓝队俘虏们围在顾宁昭身边,叽叽喳喳地夸赞着。
这一切都被总指挥室里的人看在眼里。
“这小姑娘可以啊,没想到真的一个人拿下这场对抗赛了。”
“枪法不错,妥妥的神枪手。”
“神枪手夸张了吧,倒是可以培养一下。”
“刚她那几枪你没看见啊,连瞄准的时间都不用,这枪法比队里的大多数人都要牛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当兵的兴趣,说不定可以招进来。”
“班长,比赛结束了吧,我们去放信号弹准备接人了。”
李锋盯着监视器画面,眼神没有移开一下。
“还没结束。”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俘虏都被解救了,红队的人也都……不对。”
“少了一个。”
“刚才那个头上绑绷带的女生呢?”
“在俘虏的队伍里。”
红队队长给顾茜茜的任务,正是让她必要时候潜伏在俘虏里,寻找机会射杀蓝队人员。
此时,她就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被簇拥在中间的顾宁昭,眼神幽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也好似没有感觉到。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顾宁昭?
单枪匹马地就把红队的人都杀了,解救了全部的俘虏,获得了所有人的称赞和仰慕。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只是个妈妈不要的孩子。
不应该这么耀眼,把本该属于她的光芒夺走。
顾茜茜牙根紧咬,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边上放着的枪。
砰!
她手指都还没碰到枪,眉心吃痛,冲击力让她往后倒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蓝色的彩弹在她脸上炸开,糊了一脸粉末。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还没把枪放下的顾宁昭。
“你干什么?我是俘虏!”
顾茜茜高声喊道。
其他人也迷茫地不知道顾宁昭怎么突然开枪打自己人。
“你是吗?”
顾宁昭淡声启唇。
举着枪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睛微眯,枪口下移。
砰!
又是一枪,打中她刚才那只要拿枪的手腕。
“啊——”
近距离射击的疼痛不亚于空包弹。
顾茜茜痛得脸色一白。
“顾宁昭,你虐杀自己队的俘虏,我会告诉教官的。”
“呵。”
一声冷笑。
顾宁昭毫不犹豫地又一枪打在她另一只手腕。
“你都说是虐杀了,那我不满足你好像不太好。”
砰砰!
砰砰砰——
木屋里枪声没有停下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懵了。
多亏顾茜茜的全力宣扬,他们都知道顾宁昭和顾茜茜之间的关系。
就算是想开口劝,但一接触到顾宁昭冷厉的眼神和侧脸,就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顾茜茜被打得在地上蜷起身体抱住头。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是比赛你不能把个人恩怨放进来。”
“等比赛结束,我再任你打骂好不好?我现在是俘虏,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枪声混着她怯弱的求饶声。
气氛越发诡异。
直到弹匣里的彩弹打空,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跟刚才的嘈杂相比,无比静谧。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顾宁昭把枪往身后一甩,好整以暇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你们说,她是俘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