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记得,自己的家族,曾是江南省,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别说沪城,就是京都和魔都的人,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那时,他的爷爷还在世,唐家在江南一代,风光无限,他的父亲也被认命为,下一任的家主。
可惜,这一切随着一场意外的到来,而被彻底打破。
爷爷突发重病,只来得及给这个最受疼爱的孙子一部分信物后,就撒手人寰。
本该成为继承人的唐天父亲,却被唐家老大老二联手污蔑,说他父亲是害死老爷子的凶手!
唐天的父亲只得把家人送到了母亲的娘家沪城,然后一个人去与唐家人周旋。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唐家家主之位,也理所当然地被唐家大伯继承,当顾彩凤知道这一切,更是因为巨大的悲痛刺激的生了场重病。
从此他们家彻底一落千丈,没了顶梁柱的父亲,母亲领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沪城艰难求生,也导致累出了一身病,也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这一切,都是拜那江南唐家所赐!
唐天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亲自回唐家,去问清楚当年的真相。
他父亲明明没有任何理由去毒害老爷子
,却被莫名其妙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凭什么?
他的拳头缓缓紧握,只恨自己无权无势,不能手刃仇人,还父亲一个公道和安宁。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突然,一阵刺耳的呼救声响起,顿时打破了唐天的思绪,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顶着已经快秃一半的头发,焦急地看着地上的青年。
周围围了一大群人,也都热心地想要帮忙,更有甚者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大家让开,我是医生,我帮忙看看情况。”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而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唐天惊讶地看了过去,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那不是秦威神医么?还真是巧了。不过听说最近中医药学会正在沪城举办医学研讨会,也许他恰好来这里参加吧。”
容嫣身份特殊,所以自然清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中医药学会?那是什么东西?”
唐天好奇地问,毕竟他可是半路出家,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个医生,对于医学界的一些消息,并不清楚。
“就是由国内一些医术精湛的医学界大佬们成立的组织,
如今已经扩大了规模,遍布全国各地。其中总部设立在京都,也是受国家承认和收编的组织,其中的大部分医学界大佬,如今都在为国效力。同时这个组织下属也分为许多分支,恰好我们江南省就有一个中医学会的分支在,那位秦威神医,似乎也身处其中。”
唐天恍然,此时秦威神医已经俯下身准备给倒在地上的青年做检查,旁边也围了一群热心的群众,担忧地看着这一幕。
“你不过去看看吗?”
容灵问道,心想唐天也是医生,而且并非见死不救的性格,应该不至于碰到了却不理会。
“有秦威神医在,哪里轮得到我一个无名小卒。况且……”
“什么?”
唐天并未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这让容嫣非常不满,不过看着唐天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她心想,不说就不说吧,能让他保持好心情,她也就跟着开心了。
不过……
“奇怪,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
容家二小姐,目前还在上学,平日里倒是不怎么接触商界的事,所以对于商界知名的一些人物,也并不认识。
秦威刚刚俯下身,准备给地上的青年进行号脉,没想到那个青年
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嗯?病人这是……”
“你才是病人,我好的很。”
青年恶劣一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人没事,还在地上躺尸,搞什么鬼?
秦威神医也有些惊诧,甚至都有些难以维持那副仙风道骨般的姿态,脸色也有些许难看,“既然没病,为何躺在地上装病?”
“谁装病了?老子走累了躺地上歇会儿而已,谁叫你们多管闲事,吵死了。”
“儿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旁边的男人简直喜极而泣,青年嫌弃地推开了他,“行了老爸,你能不能别烦我了?去哪儿上学,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权力左右!”
“可是儿子,国外的克林顿大学,真的非常适合你,而且有你叔叔在,我也放心啊。”
青年被他念叨的烦不胜烦,恨不得继续在地上躺尸,“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出国!你要是再敢逼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该听我的话!”
青年赤红着眼睛辩驳道,来往路人面面相觑,默默取消了救护车,有些
愤怒地看着这对奇葩父子,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受到了欺骗。
“啧啧啧,看来是个被家长给气的不轻的叛逆孩子啊。”
容嫣有些同情,她知道某些富家子弟,都会被限制自由,就像提线木偶,必须按照家长给出的既定规则,进行生活。
她心里无比庆幸,容家没有那些规则,因此养成了她无忧无虑,天真俏皮的性格,还保持着最初的纯真。
“家长的出发点或许并没有错,但是他错就错在,没跟孩子好好沟通。”
唐天想,如果自己父亲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别说出国,让他出地球,他都愿意试试。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你闭嘴!”
青年忍不住呵斥一句,结果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嗽出来。
然而周围人,却都有些漠然,那表情仿佛再说:哦,又来,戏精附体了是么?
没有人在乎,青年甚至因为咳嗽的太狠,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瞪大了一双眼睛,嘴里只有痛苦的呜咽。
哪怕是他的父亲,也气的扭过了头,不愿意在看他一眼,实则已经被伤透了心。
这一刻,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