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云舒然转身对着守在一旁的两个侍卫说道,"你们跟我来。"
这两人是土匪袭击时留在她身边保护女眷的两人,比较能信任。
槐序连忙拉住云舒然的衣袖,担忧地说:"小姐,您要小心啊!"
云舒然轻轻拍了拍槐序的手,柔声道:"放心,我会没事的。你回去吧,别吹风。"
说完,云舒然带着两个侍卫大步走出农家小院,迎着寒风走向大江大船。
月光如水,照在江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王婶在前头带路,云舒然带着两个侍卫快步走向大船。
江面上波涛汹涌,船身随之摇晃,木板发出吱呀声响。
众人悄声上船,来到底舱门前,云舒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她屏息凝神,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一阵颗粒掉在地上的细碎沙沙声传来。
“竟然真的是盐!”一个男声压低嗓音惊呼道。
云舒然眸光一冷,对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侍卫会意,猛地一脚踹开舱门。
“砰!”木门应声而开。
里面的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慌忙想要逃窜。
侍卫哪里会给他机会,三两下就将人制服,押着跪在云舒然面前。
月光从舱门洒进来,照亮了那人的脸。
“罗观?”一个侍卫惊讶出声。
云舒然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罗观被她阴沉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罗观,”云舒然开口,声音如寒冰般刺骨,“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观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回答:“小、小姐,我、我是来检查盐的。大船遭遇过袭击,我怕盐受潮了……”
“哦?”云舒然冷笑一声,“那真是要多谢你了。”
她转身对侍卫吩咐道:“把他拖下去,让他好好说实话。”
侍卫领命,正要动手,罗观突然大叫起来:“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我、我是受人指使……”
云舒然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是谁指使你的?”
罗观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豆大小。
“是、是一个蒙面人!他给了小人钱,让小人把小姐的消息都透露出去。”
云舒然眯起眼睛,冷声问道:“透露给谁?收买你的人又是谁?”
罗观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小姐饶命!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找我时蒙着面,只给了我一只信鸽来联络。信鸽飞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啊!”
王婶听到罗观的话,顿时怒火中烧。
她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罗观的衣领,扬起满是老茧的手掌狠狠地抽打着罗观的脸颊。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船舱里回荡。
“你这个王八蛋!畜生不如的东西!”王婶边打边骂,眼泪夺眶而出,“就是因为你,那么多无辜的人丢了性命!我家老头子也差点没命!”
罗观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躲,却被侍卫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王婶发泄怒火。
王婶打累了,又揪住罗观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甲板上撞。
“砰砰”的闷响声中,罗观的额头很快就肿了起来,渗出血丝。
“你这个畜生!害人精!”王婶哭喊着,声音嘶哑,“那些死去的人,你要怎么赔?你这条贱命根本不够偿还!”
云舒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直到王婶打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才轻轻挥了挥手。
两个侍卫会意,上前拉住王婶的胳膊,将她从罗观身上拽开。
王婶还在挣扎,想要继续教训罗观。
云舒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婶的肩膀,柔声说道:“王婶,消消气。我们会严惩他的,您先歇会儿吧。”
云舒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干脆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杀了吧。”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架起罗观就往外拖。
罗观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他挣扎着,双腿在地上蹬踹,裤裆处湿了一片,哭喊道:“小姐!我想起来了!那人每月十五都会来找我一次!”
云舒然抬手示意侍卫停下。
她走到罗观面前:“罗观,你知道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活吗?”
罗观惊恐地抬头看着云舒然,月光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让他不寒而栗。
他颤声道:“小姐,我一定会效忠于您,绝对不会再有二心!”
云舒然冷冷一笑:“你倒是不蠢。现在,带两个侍卫去把那只信鸽拿来。”
罗观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小的这就去!”
片刻后,罗观捧着一只白鸽回来。
云舒然接过鸽子,轻抚它的羽毛,眸光发冷。
“罗观,”云舒然开口,声音冰冷,“把我要贩盐的事情写上去,把消息送出去。”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罗观跪下磕头:“小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不用试探小的了!”
云舒然把砚台扔他头上:“少废话,赶紧写!”
罗观颤抖着接过云舒然递来的纸笔,双手抖得如筛糠一般。
他艰难地握住毛笔,却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
反复尝试了十几次,终于写出了一个勉强能看的字。
船工们忙碌地修补船只,加固桅杆,补充水和干粮。
大船吃水深了几分。
经过几天的休整,云舒然下令再次启程。
“起锚!”云舒然一声令下。
船夫们齐心协力拉起沉重的锚,船只缓缓离开。
随着风帆鼓起,船速逐渐加快。
船只破浪前进,在平江上扬起白色的浪花。
冬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宛如刀刃般划过脸颊。
百里槿一身新制的法袍,乌黑的缎面上绣着金色的纹路,华贵而庄严。
他的步伐沉稳,脸上没有表情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身后的国师和礼仗队肃然而立。
空气中尽是香烛气息,百姓们忐忑地跟在后面,眼神中充满了敬畏、期盼和怀疑。
“二皇子殿下,祈福庙已在前方。”国师恭敬地提醒道。
百里槿微微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祈福庙。
庙宇在雪中显得格外肃穆,红墙金瓦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显眼。
太子满眼的不甘,看着百里槿一步步走向祈福庙,他的后槽牙几乎咬碎。
“百里槿,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