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鼓。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太安全,开始在百里槿怀里挣扎起来。
“乖,别乱动。”百里槿低声道,“你再这样在我身上乱游走,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云舒然顿时老实了,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百里槿抱着她穿过树林,来到一块巨石前。旁边是一道瀑布,夕阳的余晖洒在飞溅的水花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是彩虹。
他小心翼翼地将云舒然放在巨石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两人相依而坐,百里槿指着彩虹望着云舒然:“看,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这…就是你一直想和我做的事?”云舒然怔怔地问道。
“是啊,”百里槿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没、没什么。”云舒然慌忙移开视线,心虚地低下头。
百里槿伸手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可是我怎么觉得某些人心术不正啊?”
云舒然羞恼地瞪他:“谁心术不正了?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百里槿哈哈大笑,搂住云舒然的肩膀:“好好好,是我想歪了。不过舒儿,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失望?”
“你…!”云舒然气结,抬手就要打他。
百里槿抓住云舒然的手腕,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调侃道:“舒儿,你怎么能打我这个正人君子呢?”
云舒然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她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这个正人君子!”
百里槿眉毛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那是不是正人君子就不招打了?”
云舒然顿时语塞,她张口反驳“你唔”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云舒然瞪大了眼睛,心跳骤然加速。
百里槿吻得很轻柔,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轻触碰。
但很快,这个吻变得炽热起来。他轻轻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
云舒然只觉得浑身发软,她想推开百里槿,手却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百里槿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百里槿的吻愈发深入,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云舒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不知过了多久,百里槿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云舒然的脸红得比天边的火烧云还要艳丽。
她低下头,不敢看百里槿的眼睛:“你…你还算什么正人君子!”
百里槿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脸颊:“我是花丛客。”
“那你一定流连过不少花了。”
百里槿捧起她的脸,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我挑的很,只留恋天边舒展的云。”
云舒然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百里槿如此认真的表情。
他的眼睛,像那夜璀璨的莹蓝色流星。
云舒然靠在百里槿怀中,这是难得的好时光,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即将分别。
只在心底各自贪恋。
清风拂过,雪落肩头,艳阳沉山,月上枝头。
城中琼楼灯火初上。
百里槿的马车缓缓行驶,靠在车窗吹晚风,眼中还残留着方才山间美景的余韵。
“到了。”百里槿轻声道,“我送你进府。”
云舒然刚要开口,忽见府门大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门前,如同一尊黑脸门神。
她心头一紧,暗叫不妙。
“哥!”云舒然慌忙从马车上跳下,还未站稳,就被云御南一把拉到身后。
云御南冷眼扫向百里槿,沉声道:“临安王深夜送我妹妹回府,不知有何贵干?”
百里槿从容下车,拱手笑道:“云将军”
“呵,”云御南冷笑一声打断,指着百里槿的鼻子低声骂道,“登徒子!”
百里槿不以为忤,反而笑容更甚:“是在下的不是,改日等我从边境回来,定然向你好好赔罪。”
云御南不理会他,转身对府中下人喝道:“还不快关门!”
云舒然见状,连忙上前道:“哥,这样太失礼了。百里槿好歹是皇子,怎能如此怠慢?”
云御南不由分说,将云舒然往里一推:“谁家这么晚不关门啊?快快回去。”
朝阳初升,金光洒落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照出一片璀璨。
早朝大殿内,文德帝端坐龙椅之上,扫视群臣。
大臣们个个弓背垂首,不敢有丝毫懈怠。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近日天灾频发,百姓人心惶惶。臣以为,应当再次举行祭祀,由陛下亲自主持,以安民心。”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反驳:“不可!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轻易出宫?”
祭祀这种事情不一定要出宫,但若是陛下去祈福,雪却不停的话,那不就是有损皇家威严了吗?
“臣以为,不妨让其他皇子代替。”
两位大臣唇枪舌剑,争执不下。
文德帝眉头微蹙,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请国师来算一算,看看天意如何?”
群臣闻言,纷纷应和。
不多时,国师被请入大殿。
国师面容苍老,长须飘飘,手持算筹,闭目沉思片刻后睁开眼睛,沉声道:“陛下,老臣已算出天意。此次祭祀,应由皇子主持,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越过太子落在百里槿身上:“应由二皇子去。”
“哦?”文德帝看向百里槿,“那就交给老二。”
百里槿站在人群中,面色如常。
“儿臣遵旨。”
国师离开大殿后,快步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从宽大的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
荷包打开,里面是几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国师捻起一张,放在日光下细细端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后娘娘果然大方啊。”
他将银票收好,自言自语道:“看来皇后娘娘是想让二皇子也陷入和太子一样的境地。都犯了错,就等于没有错。真是好算计啊。”
散朝后,百里槿步履从容地走出大殿。
冬日的阳光透过飞檐斗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刚走到殿外台阶,就看见太子正倚在一根朱红色的廊柱上,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