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将云舒然抱起,跟随宋太医进了内室。
宋太医仔细检查了云舒然的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用干净的纱布轻轻按压住伤口,止住了不断渗出的鲜血。
宋太医一边操作,一边抬头看向百里槿,眉头紧锁,问道:“王爷,你可知道云大小姐的伤是怎么来的?”
百里槿心中一紧,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声音低沉而急促地回答:“是中了东泽的奇毒。”
宋太医闻言,脸色更加凝重,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
“东泽的奇毒?”宋太医喃喃自语,思索着什么,随后他迅速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均匀地撒在伤口周围。
“王爷,这伤口是中了东泽的奇毒‘寒蚀散’,此毒无色无味,专门侵蚀肌肤,极难医治。”宋太医声音低沉。
百里槿心头一紧,眼神变得更加阴沉:“那有解药吗?”
宋太医摇了摇头:“小人医术浅薄,只能暂时控制伤口扩散,但若找不到解药,恐怕云大小姐的脸……”
百里槿的拳头紧握,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低声道:“我一定要找到解药。”
宋太医点头。
处理好伤口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对百里槿说道:“王爷,云大小姐的伤口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老臣去翻一翻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配置解药的方法。”
百里槿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希望:“宋太医,拜托你了。”
宋太医微微颔首,临出门前,他转身叮嘱药童:“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云大小姐换药,千万不能耽误。”
药童恭敬地应声:“是。”随后,他看向百里槿,低声说道:“王爷,我先去捣药。”
百里槿轻轻走到云舒然的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
他缓缓坐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微弱而无力。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十指相扣,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百里槿的眼神中盛满了深深的心疼,他低声喃喃:“云舒然,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看着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百里槿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他垂着眼,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将她从痛苦中拉回来。
云舒然他的动作被惊醒,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王爷……”她声音虚弱,简单的说话让她的脸再次疼痛起来。
百里槿轻抚她的额头,温声道:“舒儿,别怕,我在这里。”
云舒然连忙问:“槐序呢?她怎么样了?”
百里槿柔声安慰:“槐序的伤不严重,养养也就好了。反倒是你……”
云舒然看着百里槿心疼的眼神,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百里槿赶紧把她的手腕抓住,急切道:“不能碰。”
云舒然低声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百里槿眼神坚定,握紧她的手:“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云舒然不信,低下头:“可是……我的脸……”
百里槿轻轻捧起她的脸,认真地说:“舒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云舒然还是不相信百里槿会不在意她的容貌。
上一世在傅家,她容貌尽毁之后,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对她露出嫌弃的神色,觉得她恶心。
那种目光如同刀刃一般,将她的自尊剜得体无完肤。
她别过脸望向窗外,抽回被轻轻握住的手。
百里槿的手微微一颤,强势地再次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冷的指尖。
他没有一丝犹豫,只有心疼和坚定。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枚轻柔的吻。
蜻蜓点水一般。i
然后将她紧紧抱住,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委屈巴巴:“舒儿,你不相信我?”
云舒然被百里槿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得忘记了眨眼。
她这般丑陋,他就这样亲了她。
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既有震惊,也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闪躲,渐渐变得柔和,心底那道坚固的防线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缝。
百里槿的怀抱很温暖,云舒然舍不得推开。
她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那种真实坚定的存在感让她觉得安心。
她闭上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气息。
“百里槿,”她低声喃喃,“谢谢你。”
百里槿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舒儿,你不需要谢我。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依靠我。”
今日这件事他是恼她的。
怎么能自己去冒这样大的风险,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想到事情第一时间来找他?
今日若不是他刚好查到东泽暗探在风云庄,是不是他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一想到这里他又感觉无比庆幸,自己刚好查到了。
云舒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闭了嘴。
万籁俱寂,是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百里槿依依地松开怀抱加油。
若不是事态紧急,他真想溺死在这温柔乡里头。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对云舒然柔声道:“舒儿,我要去审问东泽的那些人。你先好好休息。”
云舒然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小心些。”
百里槿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温柔:“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他走出房间,迎面便是手下的侍卫。
侍卫低声汇报道:“王爷,人已经带回天牢。”
百里槿点头,步伐未曾停顿,直奔天牢而去。
夜色沉沉,冷风如刀,他的心中却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御书房内。
金吾卫首领沈冲跪在地上,恭敬地向文德帝禀告:“陛下,我们已经抓到东泽的暗探。”
文德帝微微点头,眼周昏沉掩盖这个不了目光的深邃:“你是个有本事的。”
“不敢当,这都是臣的本分”沈冲叩首,又道:“在风云庄,我们碰到了云大小姐。临安王和云大小姐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文德帝挑了挑眉:“哦?”
沈冲低下头,不敢多言。
文德帝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
沈冲行礼后,缓缓退下。
御书房内,只剩下文德帝一人。
他站在书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卷圣旨上,上面写着云舒然的名字。
文德帝轻声自言自语:“老二喜欢云舒然……”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卷圣旨,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