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臭的气息。
林意浓被绑在刑架上,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皮肤滴落在地,形成一滩刺眼的红色。
长条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瓶身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瓶子都是从风云庄的地窖中搜来的。
百里槿大步走进天牢,黑色的长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季白赶紧迎上前,低声汇报道:“王爷,这女人死也不开口,还把这个毒药指做是解药。”
真是气死他了。
百里槿眉目冷冽,他走到林意浓身前,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地刺向她。
林意浓看见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天牢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哈哈哈哈哈,还有多少刑具一起上啊!哈哈哈哈哈,我死也不会告诉你那瓶是解药。”
百里槿微微眯起眼睛:“相比于让人痛苦,我更倾向于让人开心。”
林意浓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疑惑。
她紧紧盯着百里槿,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百里槿突然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林意浓的神色瞬间变了,随即瞪大眼睛挑衅地看向百里槿,冷笑道:“呵呵,没有,我这样的暗探怎么可能会有子嗣。”
百里槿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交出解药,我会安排你假死,让你和你的女儿远走高飞。”
林意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犹豫之色一闪而过。
她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百里槿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说道:“我喝完这盏茶,你还是不松口,就把这个机会给另外一个人。”
他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盏茶,轻轻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只剩下两口。
百里槿缓缓地抿了一口茶,不再看林意浓。
林意浓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相比于满墙的刑具,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更让她害怕。
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
百里槿最后一口茶入口,茶盏空了。
林意浓终于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的可以让我们母女远走高飞吗?”
百里槿将茶盏放下:“自然。”
林意浓听说过临安王,他的话可以相信。
云舒然看向长条桌上的瓶子,缓缓说道:“需用那蓝色瓶子里的药粉,取三钱;再用那绿色瓶子里的液体,滴两滴;最后是那红色瓶子里的草药,取一钱。”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将这三种药材按照不同的分量混合在一起,用水煎煮至沸后,待其放凉,服下即可。”
季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这解药居然如此复杂。”
林意浓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呢?”
“服下药之后多久能好?”
林意浓:“要想皮完全长好,至少也得三个月。”
百里槿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那你死后就和你女儿多留在京城三个月。”
林意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百里槿的意思是让她假死后继续留在京城,以确保解药的效果。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百里槿看了一眼季白,示意他去拿药。
季白迅速从长条桌上取来蓝色瓶子、绿色瓶子和红色瓶子递给百里槿。
百里槿接过药,转身离开了天牢。
百里槿走出天牢,黑色的长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
太医院内,宋太医正埋头研究着几卷古籍,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百里槿,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百里槿摆了摆手,将那几瓶药材放在桌上,沉声道:“这是解药,需用蓝色瓶子里的药粉三钱,绿色瓶子里的液体两滴,红色瓶子里的草药一钱,煮沸放凉后服下。”
宋太医仔细听完,眉头微皱:“如此复杂的配方,我需先做一剂药查验一番。”
百里槿点头:“尽快。”
宋太医不敢怠慢,立刻开始准备。
药煲中的液体渐渐翻滚,颜色变得诡异的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怪味。
宋太医的唇色发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半个时辰后,药煮好了。
宋太医小心翼翼地将药液倒入一只碗中:“王爷,请稍等片刻,我先查验一下。”
百里槿冷静地点头,目光紧盯着那碗药液。
宋太医将药液喂给一只伤口在不断流血的白猪。
白猪喝下药后立刻发出凄厉的叫声,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宋太医和百里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宋太医赶紧上前检查猪的情况,发现猪的皮肤比先前红润了许多,伤口却奇迹般地止血,还有愈合迹象。
他松了口气,转身对百里槿说道:“王爷,这确实是解药,只是服下之后对人体的经脉影响巨大,身体会发烫,最好是在冰凉的地方服用,衣物也最好单薄些。”
百里槿点点头:“多谢了,劳烦去把药装好。”
宋太医应声,迅速将药液装入一个瓷瓶中,双手递给百里槿。
夜色渐深,百里槿抱着云舒然,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入梅林。
梅林的梅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铺了一地的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百里槿将云舒然抱进那林中小屋。
他长高了,进屋都要弯腰。
文德帝重新拟了一份圣旨,手中的玉玺却停滞不前。
“罗公公,”文德帝突然抬头,声音低沉却带着威严,“去把临安王找来。”
罗公公连忙应声:“是,陛下。”
他匆匆走出御书房,一路小跑来到太医院,四处张望,却不见百里槿的身影。
他皱起眉头,心中更加焦虑,随即找到了正在整理药材的宋太医。
“宋太医,”罗公公急切地问道,“可曾见到临安王?”
宋太医抬头,见是罗公公,连忙行礼:“罗公公,王爷半个时辰前才从太医院离开。”
罗公公眉头紧锁:“他去了哪里?”
宋太医摇了摇头:“不知,只是见王爷往东走了。”
罗公公心中一紧,这可如何是好,怎能让陛下等呢?
他迅速转身,快步离开太医院,发散人沿着东边的小路寻找。
“去去,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