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右手虚抬,在这黑暗阴冷闭塞的空间内竟凭空有一团黑色火焰竟自其掌中升起,脚下也随之卷起一阵狂风。
‘哗!’
一时,风助火势!
唐天策手中那团黑色火焰似是在这狂风中越烧越旺,最后熊熊升腾的黑色焰浪竟是将眼前的黑暗从中破开,以星火燎原之势以唐天策为中心飞快的朝四周蔓延。
唐天策屹立于火焰之中,如神如魔,傲视天下。
“区区百鬼夜行,一个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的小小阵法就想取我唐天策的性命?”
“可笑,可笑!”
唐天策的声音似是划破眼前的黑暗,顿时就让在阵法外还一副怡然自得,等着看好戏的南邪道人登时被惊的魂飞魄散。
“森罗万象,皆为灰烬。”
唐天策的双瞳中似有火焰跃动,玄妙非常。
他右手一旋,手中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烧,炽烈升腾,最终化作一只暗黑色的斑斓龙首。
“子午炎龙爆!”
他蓦然低语,手掌似是穿透空间般,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挥,一股黑色的焰浪刺破黑暗,火焰攒动,仿佛将笼罩整个小院的黑暗都给焚烧殆尽般。
“我单手,可焚尽苍穹!”
南邪道人早就被唐天策这一手给骇的是面无人色。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倾尽一年积攒下的咒术,可谓是阴狠毒辣,诡谲非常,是自己当前阶段所能施展出的最强一击了。
之前与自己战斗的三名宗师境强者无一不是死在这一招之下,可是现在唐天策居然能以这暗黑色的火焰透着至阳至刚的雄浑气息,正是南邪道人这阴狠毒辣术法的天生克星。
而唐天策的脚下黑炎滚滚,带起滔天的热浪来。
他手握黑炎,犹如火焰帝王。
“逃!”
“立刻逃!”
看到犹如火焰帝王般的唐天策,‘逃跑’几乎就是南邪道人脑海当中仅存的唯一念头。
他现在顾不上其他,当即操控着莫镇天的身子朝院落外疯狂逃遁。
黑炎中,望着宛若丧家之犬般的南邪道人,唐天策冷笑一声:“敢伤我唐天策的女人,还妄想活命?”
话音未落,唐天策手中法诀一变。
倏然间,他脚下的黑炎便汹涌而出,目标直指前方正抱头鼠窜的南邪道人。
感受到自己身后火光冲天,南邪道人下意识朝后看去。
但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骇的南邪道人魂不附体,脚下的步
伐更是凭空加快了几分。
只是,唐天策这黑炎乃是出自《金篆玉函》中得来的‘天火’,又岂是这般好躲的?
唐天策手握黑炎,心神一动。
“吼!”
瞬息间,只见盘踞在唐天策脚下的黑炎就像是接到号令的士兵,骤然凝聚成了一团烈焰,惊天吼声乍然响起,很快便在半空中化作一条黑色炎龙。
电光火石间,就已经来到那南邪道人的身后。
黑龙大口一张,熊熊烈焰直接将南邪道人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
“嗷!”
“嗷嗷!”
“嗷嗷嗷!”
滚滚黑焰中,先是传来了南邪道人的惨叫声。
但很快,这惨叫声就又变成了莫镇天的。
显然,刚附身结束的莫镇天还没有意识到先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周身上下皆被黑炎所覆盖,他能做的只能是极力的挣扎,疯狂催动内劲抵御那黑炎的焚烧。
但在这滔天黑炎下,他这点护体内劲就犹如螳臂当车般可笑,短短数息见莫镇天的皮肉就已经被那黑炎点燃,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皱,扭去起来,并向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下一瞬,莫镇天整个人顺势翻滚
倒地,在地上疯狂的打滚,试图想要将身上的黑炎给扑灭。
但这黑炎乃是这天底下至阳至刚之火,换言之这就是天火!
天威难测,又岂是人力所能扑灭的呢?
至此,前后不过数息功夫只见火焰中的莫镇天那疯狂的挣扎,翻滚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如果说,这世上最痛苦的刑罚是什么?
有人会说凌迟处死,也有人说是被五马分尸,亦或者为活死人葬。
但事实上,这世间万般酷刑中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被人用熊熊烈火将一个大活人给活生生的焚烧致死来的更为痛苦,更为煎熬。
此刻,火焰中的莫镇天就在承受着这样的煎熬与折磨。
熊熊黑炎中,不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那叫声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但唐天策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面上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他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黑炎中的已经逐渐停止挣扎的莫镇天,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只因,对于唐天策来说,这世间万事万物没有什么能比他的家人,他的爱人,他的兄弟更重要的了。
如果要是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唐天策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唐天策现在就要通过自己这样的报复行为,来告诉这世上所有人。
家人,兄弟,爱人就是他唐天策的逆鳞,谁若是敢碰,那莫镇天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一刻钟后,莫镇天已然被烧成虚无,连一点痕迹都不剩下,但周围的黑炎却依旧在凭空升腾,熊熊燃烧,似乎无穷无尽。
唐天策见此,右掌轻轻握下。
就在他握下的瞬间,本是难以遏制的黑炎竟是瞬间熄灭,好像之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更为诡异的是,在这黑炎的焚烧之下,这座小院竟是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点被炙烤过的烧焦痕迹都找不到。
见黑炎熄灭,唐天策收回手掌,目光则遥遥望向南边,口中低声呢喃道:“南邪道人吗?”
“放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余音尚未落下,唐天策的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
滇南省,红河州。
淅沥沥的雨水不断敲打着密林,雾气升腾。
潮湿闷热的山洞中,随处可见皆是毒虫肆虐,在那枯枝腐叶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名年过古稀的麻衣老者正步行上山,脚下则是崎岖陡峭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