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脸色阴晴不定。
虽然对于唐天策一贯以来的极端做法,顾清寒扪心自问,自己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唐天策这次竟做个的这么极端,这么偏执!
在没和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就对霍天洪及永鑫会实施报复手段。
同时,昨天中午策划那场道路伏击的永鑫会堂主麻五还被唐天策给杀了?
以至于,唐天策本人跟更是直接被第一直属大队的大队长秋凝水给直接带走了,还将面临故意杀人罪的指控!
这让一向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被无数人称之为‘铁娘子’的顾清寒第一次感到心慌和害怕。
这种心慌和害怕的感觉来的很突然,但却又真实存在着。
顾仁鹏身后的这群集团董事和族亲们也在此时发声,开始向顾清寒进一步施压。
发到企业微信的监控视频,以及董事会股东,族亲们不间断的声音,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顾清寒那根敏感的神经。
“都让开!”
顾清寒大步向前,直接将挡在前面的人群给拨开径直来到办公室内。
见顾清寒要走,众人自然不会多做阻拦什么。
他们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尤其是顾仁
鹏和他相关的二房族亲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容。
这还只是第一步!
他们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将唐天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给拔掉这么简单,而是借着这个机会,顺势将以顾清寒为首的大房派系的人给一并扳倒,从而让他们顾家二房在顾氏集团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掌控权!
“……”
冲到办公室内,让顾清寒感到意外是爸妈早就已经坐在会客沙发上等着自己了。
听着堵在门外的顾仁鹏等股东们相继散去后,顾嗣文这才掐灭手中香烟淡淡道:“清寒,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心里肯定很难以接受。”
“但眼下的情况,必须要我们做出取舍了!”
“做出取舍?”
顾清寒拧着眉问,但心中的不安感却愈发强烈。
“没错!”
顾嗣文点了点头:“唐天策对我们一家有恩。”
“有大恩!”
“如果没有他,可能昨天在永鑫会那场埋伏下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如今的局势,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唐天策在没和我们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就对永鑫会进行如此疯狂的报复。”
“我们姑且先不论,唐天策这么
做是对还是错,但他现在已经被分局的人以故意杀人的罪名给逮捕了。”
“在这方面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他请全济州最好的律师帮他减刑,争取宽大处理。”
“同时,等他出狱后我也会给他一大笔的赔偿金,足够让他和他的父母后半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的生活。”
“但我现在要求你,必须要和唐天策彻底断开!”
“老爷子那边你不用管,我之后会亲自和他阐明厉害关系的。”
“现在关键就在你!”
“只要你下定决心和唐天策一刀两断,那我们大房所面临的一切危机与指控都能化解。”
说到这,顾嗣文不由加重语气:“但如果你在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以你二伯的狠辣作风肯定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到时面对永鑫集团的怒火,你二伯包括整个董事会的三重压力下,我们大房一脉怕是真要彻底完了!”
“但如果你还妇人之仁的话,不仅你以后锦衣玉食,人上人的日子没有了。”
“失去了顾家的庇护,你将会从以为高高在上,受万万人仰慕的公主变成一堆地里的烂泥。”
“我们大房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得到的一切也将会彻底
烟消云散!”
“清寒,现在必须要到了取舍的时候!”
顾嗣文这番话说的十分坚决,全然没有任何想要商量的余地。
虽从表面上看来,顾嗣文不像顾嗣武那般给人咄咄逼人,强势霸道的感觉,反而还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儒生感觉。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且在和顾嗣武为首的二房争权夺利的十几年当中,大房在顾氏集团的地位始终稳如泰山,并且还一手将顾清寒一介女流扶上了顾氏集团行政总裁的位置上。
能有如此手段,城府的顾嗣文又岂是泛泛之辈?
在谦和儒雅的背后,却是顾嗣文的极致利益主义者的体现!
当初,包括自己妻子在内所有人都反对顾清寒和唐天策的这段婚姻,唯有顾嗣文对此则表示中间立场。
至于原因很简单,他那时从唐天策的身上看到了那连整个济州第一人民医院的专家团队都治不好的病,到了唐天策的手上却能轻松治愈!
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般能起死人而肉白骨的中医针灸之术,这医术本身就为自己带来极大的利用价值。
至于自己所付出的也不过是一纸婚约罢了,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不说。
女
儿和唐天策一没领证,二没同居,这对顾嗣文来说简直就是无本买卖,一本万利。
就算日后真出现什么风险的话,自己这边也可以从容解套。
尤其在之后,唐天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武道,商业上的可怕天赋,这就愈发坚定了顾嗣文在唐天策身上继续加注的念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
唐天策已被指控故意杀人罪,就算这次能侥幸不死,那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不仅如此,自己二弟还借机发难,永鑫集团霍天洪那边同样也要给个交代才行。
也就是说,唐天策现在对自己非但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不说。
继续留着也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是个不折不扣的负资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现在顾嗣文要做的就是及时套现止损,让女儿和唐天策解除婚约从而将大房一脉的影响降到最低!
就在顾嗣文以为,自己在说出这番话后能像以往过去无数次那般让女儿老老实实按照自己规划好的既定路线走时,回答他的却是顾清寒的一声冷笑。
“地里的烂泥?”
“呵呵呵……”
顾清寒不由得冷笑一声:“父亲,你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