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太幼稚了。”
鲁山嘿嘿一笑,道:“我听说,有些地方台甚至开出千万级的通告费,求花皇也就是沈浪出场。”
“花皇人品不错,但别忘记,陈朔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心黑贪钱,他要是为了多赚三瓜俩枣,把这些版权卖出去了,咱们可不就抓瞎了?口头合作意向,呵呵,空口无凭,白纸黑字才靠谱啊!”
“陈朔胆子这么大吗?堂堂鲁总,他也敢得罪?”助理不可置信。
鲁山笑道:“概率当然极低,但是花皇是我们这一年春晚收视率破局的关键,不容有丝毫的差错,所以,等吧!”
“好叻。还得一会花皇的班机才到呢,您喝点姜汤枸杞水,暖暖身子。”助理贴心地将保温杯递给了鲁山。
正等着,突然一波旅客出来了。
因着不是沈浪的航班,鲁山也没在意,低头默默喝水。
正在此时。
迎面却走来一个穿着羽绒外套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他打眼一看鲁山,就是快步走来,喜滋滋地道:“鲁山,哎呦,我的鲁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翟亮!”
鲁山满脸惊喜,热烈拥抱,彼此锤了着对方的后背,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好半天才分开。
鲁山的助理在一边看得辣眼睛,暗道激情四射啊,这俩人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鲁山似乎察觉到下属的异样的目光,笑着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们常说的,我最好的兄弟,中原省电视台副台长,翟亮,亮哥!”
“原来是翟台长,终于见到您了,鲁导经常提起您对他的帮助!”助理肃然起敬,连忙打招呼。
鲁山和翟亮的友谊,助理早有耳闻,甚至在业内都是一桩美谈。
当年,俩人大学都在艺术学院导演系读书,鲁山家境困难,艺术学院学杂费又贵,经常断炊,家境稍好的翟亮经常接济他。
否则没有翟亮的支持,或许鲁山都没办法顺利毕业。
更令人感动的是,毕业时,到分配工作的时候,班级有一个去国家电视台工作的名额,
一旦进了国家电视台,住房和户口问题立刻得到解决,成功留在京都,自然是大家争抢的香饽饽。
综合评分第一的翟亮,却找到辅导员,表示自己想回家乡工作,把宝贵的机会让给了鲁山。
事实上,翟亮也想留京,只是他知道鲁山没有任何后台关系,如果回到家乡,可能永远无出头之日,更需要国家电视台
这个广阔和相对公平的平台。
参加工作以来,俩人始终保持着友谊,每次鲁山去中原省,都要去拜访翟亮,而翟亮每次来京也必然会叫上鲁山聚一聚。
至于彼此介绍资源,开展项目合作,那更不用说。可以说,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好!
鲁山笑道:“亮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京?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不像话。”
翟亮歉然道:“我主要是想往京都的各大娱乐公司跑一跑,为我们台的春晚邀几首歌,小品相声啥的。本来计划是正事办完再找你唠。”
鲁山道:“你瞧你,见外了不是,京城的娱乐公司,我熟啊!你想邀谁,我一个电话,准给你邀到!”
翟亮拍了拍鲁山的肩膀,笑道:“瞧,我咋把这茬给忘记了。我二弟天下无敌,在京都圈内属于一霸主啊!”
“哈哈哈,亮哥,这是你捧我了,不是说你兄弟我能力多大,而是说当年你对我恩重如山,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给你办妥,以后我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鲁山豪气万千,特别敞亮地道。
“哈哈哈,什么恩重如山,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还替他干啥,这是你仗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得提前谢谢你了!”翟亮感动得
眼圈微红,极力克制在眼泪。
旁边几个工作人员,都感动得不轻。
这就是中年人的友谊。
经历过职场的尔虞我诈,度过生活的跌宕起伏,年少时的纯真的友谊,更显得弥足珍贵,价值千金。
“不过,这事儿不急,我还要接个机。我先给你安排酒店,到晚上,咱们好好喝一杯,给你接风洗尘,明天,我开始给你跑节目的事儿!”鲁山笑道。
助理立刻掏出手机,道:“我来安排酒店和晚上的宴会。”
接机?!
不会是也接花皇的吧?
翟亮心底浮现一丝不妙的预感。
但转念一想,哪可能那么巧。
花皇的行程可是非常保密的啊,自己也是耗费了两箱茅子大费周折才打听到。
于是,并不放在心上,笑呵呵地道:“酒店就免了,来之前就订好了,我陪你一会吧,又是大长一年没见面了。”
他终究是不太放心,还是选择和鲁山一起等着。
“也行。咱们先聊聊吧!”鲁山大为感动。
这就是好基友,一辈子啊!
说实话,他们都已经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要逢迎领导,还要养家糊口,给老婆提供情绪价值,教育孩子,总之很繁忙,千头万绪。
说
白了,每个人时间都很宝贵,极力避免无用社交。
像这样,平白无故陪你站着候机聊聊天,看似简单,其实内蕴着深厚的感情啊!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氛围很融洽。
这时候,机场通道再次开启。
一波旅客走了过来。
听广播提示,是沈浪的航班到了。
鲁山和翟亮不约而同地停止聊天,满眼期盼地看着出口处的人群。
还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显得很紧张,犹如下属面见大领导般。
终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沈浪出现了。
虽然戴着卫衣帽兜和口罩,但他们对沈浪研究太久了,再加上又确定沈浪是这趟航班,因此一眼就锁定了。
俩人动如脱兔般快步抢出。
“兄弟,你可到了!”
“浪神,来来来,我来!”
一人去握沈浪的手,一人去抢沈浪的箱子,热情得不行。
电光火石间,俩人还忙里偷闲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深深的错愕、戒备以及深深的敌意。
仿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般。
俩人的随从都以手扶额,无语凝噎。
刚刚还好基友一辈子呢,结果都是为了抢花皇的版权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