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天亮之前（中）
【聊天框】
【小林：照片jpg】
【小林：这是证件照片，这次还是老价格？】
【小蓝：这个先不忙，我刚刚看到了你的通缉令说，你现在正被黑白两道的人追杀啊？】
【小林：小猫挠头jpg】
【小林：一点小麻烦，这次找你，除了让你帮忙搞证件以外，还想请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打算晚点自首去了，你那边有没有关系能帮我运作一下的？】
【小蓝：问题不大，我都了解过了，这次的案件你不是主犯，只要出庭的时候，你咬死自己也是被挟持的，到时候应该顶多也就蹲个年年，运作一下的话，两年半也就出来了。】
【小林：那就麻烦你了，钱我现在打到你卡上还是？】
【小蓝：都行，看你方便……对了，这个人情费我算你八折？你给我发一下你的位置，我找个认识的警官，让他去逮捕你，送他个人情？】
【小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小蓝：都哥们儿jpg】
。。。。。。
将笔记本电脑关上，小林叹了口气。
虽说蹲监狱，对于干他们这种活儿的人来说，基本相当于进修了。
但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他心里多少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希望蓝老哥找的人能靠谱点吧……”
一边想着之后的监狱生活，小林一边动作熟练的将面前桌上的工具什么的都给收了起来。
但他刚走出忏悔室。
一声音量很低，但却极为凄厉的痛苦叫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
。。。。。。
“呃……水……我要喝水……”
朦胧之中，中村健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身体失血所导致的水分流失，使得他现在异常的口渴。
但，当他有些吃力的睁开双眼时，却什么都看不见，明明眼前就有光，却一片模糊。
就好像……脸上蒙了块布一样。
不，不是好像，他的脸上，是真的蒙了块布。
“我不是很懂日语，但……你现在要喝水是么？”
一句音色有些陌生的英语，在耳边响起。
“对……水……”中村健迟钝的大脑根本没办法让他思考当下的局面，身体的本能，让他现在只想尽快补充水分，于是赶忙换成英语开口祈求。
或许是‘上帝’听明白了他的祈祷。
下一秒。
哗啦啦……！
清澈冷冽的水流自上方浇下，将盖在他脸上的那块布打湿。
最开始的时候，中村健还张大了嘴巴，任由水渗透布块流入口中。
但不过短短几秒，随着水流将整块布打湿，水渗入其鼻孔，想要呼吸，却发现异常的艰难时。
他开始呛水。
“咳咳……呃啊……够了，够了……求求你……停下……”
但，水流并没有因为他的祈求而停下。
他试图挣扎，但除了那条本就受伤无法动弹的手臂以外，另一只手和两条腿，却好似消失了一样，根本就不听使唤。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眼看着中村健就要窒息再次昏迷。
水流终于不再落下，那块盖在他脸上的布，也终于被掀开。
他那空洞且恐惧的双眼，也随着布块的掀开，逐渐聚焦了起来。
雕刻精美的石墙，彩色玻璃所组成的天花板。
而在天花板的正中央，两个长着翅膀的天使小孩儿，正微笑的看着他。
“清醒了？水好喝么？”
那个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有些吃力的转头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
一个熟悉的面孔，顿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
中村健瞳孔逐渐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怪物一般：“你是……！？”
张玄将手里抱着的桶装水放下，半蹲下身，凑到中村健的面前：
“怎么？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是不是那些监控太模糊，看不清脸？也不对啊，我记得我看的时候，还很清晰的啊？”
中村健嘴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张玄也不在意这些，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放在了中村健的面前：
“这是你，没错吧？”
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塑料衣的男人，正熟练的解剖着一具尸体。
各种器官骨骼部件被他拆卸下来，好似展览一样，一件一件整齐的摆在了桌面上。
“真是个老练的屠夫啊……”
张玄感慨着，将视频关闭，又点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将摄像头对准了中村健的脸：
“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但中村健此时只是惊恐的看着张玄的脸，根本就不打算说话。
见此，张玄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啪！！！
一巴掌重重的抽在这人脸上，两颗带血的大牙直接就飞了出去！
“我让你特么的自我介绍你没听明白么？你特么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这么简单的英语都听不懂！？”
面对张玄的羞辱和质问，中村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的愤怒几乎都要将瞳孔给点燃了。
见此，张玄也不跟他废话，冷笑一声后，再次将布盖在了他的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次拎起水桶，而这次，张玄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了。
随着水桶里剩余的半桶水一点一点的全部浇下。
原本身体还有力气挣扎的中村健，也开始渐渐有些动弹不了了。
将水桶放下，张玄再次将布掀开。
而这次，中村健明显有些扛不住了。
当张玄准备去洗手间再接桶水的时候。
他终于不敢再坚持了。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他声嘶力竭的吼着，明明是那么的用力，但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声音却怎么也大不起来。
而这时候，小林也已经从忏悔室里走了出来。
看着中村健的惨样，小林一时间也不敢靠近。
张玄看了一眼小林，并未招呼他过来，而是走到中村健身旁，再次掏出手机，对准了他的脸。
中村健面对镜头，表现的有些‘羞涩’，目光总是下意识的躲闪。
对此张玄感到很奇怪。
这人之前在镜头下‘绘画’的时候，不是挺得心应手的么？
怎么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
哦~
张玄明白。
噌！！！
一把匕首出现在了张玄的手中。
看到张玄手里的锋利刀刃，中村健眼中再次浮现出浓浓的惊恐：“我已经答应回答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说你的，我忙我的，不用管……”
张玄说着，已经将他身上仅剩的一件单薄衬衫给扯开了。
凉飕飕的空气抚过中村健的胸膛，但哪怕今天气温已经降到了个位数，却也远远不及张玄刀刃上所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意！
将刀刃贴近中村健的胸膛，镜头对准中村健的面庞，张玄低声道：
“可以开始了，你的自我介绍。”
感受着冰冷的刀锋，中村健不敢怠慢，赶忙磕磕巴巴的开口道：
“我、我叫中村键……啊！！！”
话刚说一句，一股剧痛顿时涌起！
只见张玄手中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中村健的皮肤，从左到右，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一道笔直的长长血痕！
“我真的叫、中村健，我没撒谎……！”中村健强忍着疼痛说着。
“我没有怀疑你在撒谎。”
张玄轻声道：“我不是说了，你说你的，我忙我的……”
此时在中村健的眼中，张玄已经成了一个比他还要变态的疯子！
以往都是他给别人做手术，现在轮到他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心里的恐惧，已经被无限放大！
但，恐惧之下，也催生起了他浓浓的求生本能。
为了能让张玄停手，他加快语速，将自己的一切可以想起来的信息，全都一五一十的给交代了出来。
甚至包括他的家庭住宅，以及家里几口人，几套房之类的……
但显然，这些都不是张玄想听的。
随着他的越说越多，张玄手上的动作却只有偶尔才会停下。
毕竟，张玄虽然审讯过不少人，但这种事儿，也只是第一次。
“2017年11月……”中村健终于没法继续隐瞒了。
“那个女孩儿叫爱丽丝……当然，这是她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
“我用迷药把她迷晕，带到了我哥哥房子的地下室……”
“我杀了她，用她的血，画了一幅画……”
“从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并且，很快就有了下一次……”
“2017年12月……”
“2018年2月……”
随着中村健不断的交代着自己的作案事实，张玄大致算了一下。
截止目前为止，他已经杀害了二十多名无辜少女。
张玄不知道霓虹国警方是怎么才能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抓到这个变态连环杀人犯的。
但……至少从今天开始。
不会再有人死在这杂碎的手中了。
“呼……完成。”
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张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站起身，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一直躲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小林，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这一看，顿时给他吓了一跳。
只见中村健的胸前到腹部，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血色雕花十字架！
“嘶……”倒吸一口凉气的小林一脸惊悚的看了一眼张玄，仿佛在看什么变态一般。
“看什么？我还能真给他解剖分尸了不成？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张玄瞟了一眼小林，说道：
“只是给他个深切的教训罢了，这叫圣骑士的惩戒。”
小林脸皮抽了抽，使劲儿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一摊手。
行吧，你开心就好。
“行了，既然你交代完了罪行，差不多也该送你上路了，虽然还想再折磨你一会儿……但我赶时间，就不玩那么多了。”
说着，张玄将中村健提起，随手扔到了教堂正中央的地板上。
这人胸前的血色十字架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虽然张玄下刀精准，只是伤及皮肉，并没有真打算靠这个来要了他的命。
但要知道，中村健本身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一次，现在又被这么折腾，血条早就见底了。
自知已经活不成了，中村健张口想要辱骂张玄，但张玄一脚踩在他的嘴巴上，硬是将他喉咙里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抬眼看向前面十字架上的耶哥，张玄抽出手枪，抵住中村健的脑门，口中轻声道：
“我的工作就到这儿了，耶哥，劳烦你通知一下撒旦老哥，别让这小子在下面过的太好了，对了，功德不用给罗根加，谢谢。”
biu！！！
。。。。。。
呜哇呜哇……！
警笛声中，十几辆警车齐聚教堂。
嫌犯小林平吾高举双手，不断大声强调着自己是自首。
一名一脸正气的警探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
采访的内容，基本就是各种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又如何如何智破这几年的连环凶杀案件的事情……
而在教堂远处的街道转角，身穿一身黑色大衣，戴着一顶从教堂顺来的牛仔帽的张玄，双手插兜的目送着小林上了警车。
“该出发了……”
张玄将手从兜里抽出。
手中，正捏着一本崭新的，印着‘自己’照片的护照。
看了一眼护照，张玄将其收好，转身离开。
。。。。。。
“干的好，卢修斯。”
德尔塔小队他们，终于也跟卢修斯的后援小队汇合了。
看着车上的马丁神父，怀特对卢修斯伸出手：“谢了伙计，车钥匙给我，这人就交给我们护送，你们就先回去好了。”
但，出乎预料的是，卢修斯竟然摇了摇头：
“我们正好也要去东京，就一起吧，反正最终目的地都是神田教会不是么？”
听此，怀特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而是说道：
“卢修斯，我之前听说，你在抓到马丁神父的时候，并没有遇到罗根对吧？”
“对。”
“也就是说，罗根现在还活着，而他，很可能会来袭击，将马丁救走……”
“有我在。”卢修斯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说道：“他救不走。”
听此，怀特沉默片刻，再次皱眉道：“但，我想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方舟对马丁和罗根的悬赏，已经提高到两千万美金了，这个金额，恐怕执行人都会下场，你……”
但话没说完，卢修斯便打断了他：
“我说了，有我在。”
卢修斯看向怀特。
眼神中，透露出了独属于一位活着的传奇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