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只是在闹？”
姜妍毫不客气回怼回去，她想了整整一个下午，迟珩，姜玥，姜盛哲……这些人不过是抓住了她的心软，知道她在乎家人，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威胁她。
既然谁都保护不了，那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给他们陪葬就是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让她期待的了，活着不如死了，那样所有人都开心了。
又是长时间的对峙，姜妍还是没绷住，说出最恨的话：“如果我的女儿今后的一生都要在黑暗中度过，我就让肚子里的孩子用命来赔！”
孩子，对不起， 妈妈也是没办法。
姜妍默默在心中道歉，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人放在火上烤。
那种滋味，迟珩永远都不会懂。
“你敢！”
迟珩被姜妍的话彻底惹怒了，她就这么在乎那个野种，不过是瞎了一双眼睛，就要拿他的孩子的命来赔，那个野种有多金贵？配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命抵一命吗？反正我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
姜妍这些天压在心底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冲着迟珩吼道，这一吼让两人之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迟珩插在西装口袋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不就是一台手术，我给她做就是了，但是你最好保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就算她好了，我也能让她重新失明！”
姜妍气的发抖，抓着枕头朝着他砸了过去：“你混蛋！”
迟鸢难道不是他的女儿吗？他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他不是不爱孩子吗？
当初她试探他的时候，说迟鸢是他女儿的时候，他亲口说的会把她弄死，现在怎么了？对她肚子里这块肉这么重视？
重视到不惜用另一个孩子的健康来换，哪怕随便一个孩子，他都不该这样。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也好意思骂我混蛋？咱俩谁更混蛋？”
迟珩用力钳住姜妍的下巴，手上隐隐用力，低头冷冷睨着她。
“放开我！”
姜妍此刻也在气头上，直接低头咬住迟珩的手，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刚长好一些的伤口就被她的牙齿轻易撕开，迟珩吃痛，不自觉松开了她。
嘴里染上一抹甜腥的味道，姜妍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看着迟珩不断滴血的手掌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之间可以不用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却走到了这一步？这一切难道只是她一个人的错吗？迟珩就没错吗？如果他不用小鸢来威胁她，何至于此？
迟珩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姜妍两眼，自嘲般的冷笑一声：“好，很好。”
姜妍没有说话，皱眉看着他。
迟珩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走之前又把房门反锁上了。
他再次把她了。
这次姜妍没有吵闹，只是静静看着那扇门几秒，之后又重新躺回床上。
只要小鸢能顺利做手术，别的她也不想管了，管不动了，实在是太累了。
这样想着，姜妍慢慢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姜妍坐起身来，洗漱后去开门，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迟珩走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她只是愣了一下，便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一部电影播放来打发时间。
肚子有点饿，但她这次不想向迟珩低头了，如果他愿意这样关着她，那她就在这里待到死。
此时，迟珩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播放着房间里的监控画面，他看到姜妍就这样在电脑前面坐着，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一动不动。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多。
也许她还不饿，迟珩心里默默想着，故意没让佣人进去送饭。
一部电影结束，时间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姜妍觉得胃里一直在反酸水，急忙冲去卫生间，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走到窗边，朝着外面默默看了一会，接着什么都没做又躺回床上去。
从头到尾除了早上洗漱完，她都没有再靠近过门口一步，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
时间一晃到下午快两点，迟珩盯着电脑屏幕里姜妍的身影，终于坐不住，让佣人送了饭进去。
房间的门被打开，姜妍躺在床上，默默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姜小姐，先生让我来给你送饭。”
佣人将饭菜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然后冲着姜妍笑着说道。
“知道了，谢谢。”
姜妍面无表情得下床，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来，慢条斯理得吃起来。
饭菜味道不错，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做的，可她却没有什么感觉，机械般地进食，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感情，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对于这样的姜妍，迟珩很不喜欢，好像屏幕里的人是假的一样。
他忍住把电脑砸了的冲动，关掉了监控画面。
自从入狱以来，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变了，变得偏激暴躁易怒，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迟珩明白，这是心里问题，他的心结一天解不开，他就一天别想好。
在面对姜妍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每次在她面前，自己所有的自控力根本不值一提。
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快让他疯了。
抓起西装外套，迟珩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手刚落到门把上，虞琳琳便从外面推开门，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你要出去？”
虞琳琳看了眼迟珩臂弯处搭着的西装，皱眉问道。
“嗯，有事。”
迟珩淡淡看她一眼，绕过她朝着外面走去。
“可是一会儿有个会需要你参加。”
虞琳琳冲着迟珩的背影喊道。
迟珩没回头，只是象征性地摆摆手：“你替我参加吧，反正这位置迟早要还给你，你先锻炼一下也好。”
虞琳琳眉头拧得更深了，不等她再说什么，迟珩已经进了电梯，电梯门迅速关上，把她的声音隔绝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