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跟小福虽然出厂设置都一样,但在萧默言与傅宴的使用下,两只狗都已经在出厂程序的基础上,增加了新的互动模式。
萧默言平时将小汪当作情感疏导对象,跟沈知语分手后那些难熬的夜晚,他没少跟小汪吐露真心话。
小汪于他,等同于精神抚慰犬。
傅宴给小福开的是解闷模式。
时而将它当狗,时而将它当作人,时而对它吆五喝六,骂它是无用的机器,时而又将它打扮花枝招展,夸它是最好的家人……
小福于傅宴,等于是情绪发泄机。
在他们两不同模式的相处下,小汪跟小福的程序也各有差异。
原来萧默言跟傅宴都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直到两只狗聚在一起后,碰撞出不一般的对话,才让他们两意识到这一情况。
此时。
傅宴去了酒柜找酒,萧默言陪着沈言一在他家里四处转悠。
小汪和小福没有主人的指令,待在原地不动,但两只狗一直在对话,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它们辨嘴的声音。
小福继承了傅宴的毒舌,负责发起对话,并且时不时进行攻击。
小汪则是在萧默言身边学会聆听加疏导,很娴熟地接住小福的进攻,并且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去化解,时不时开会安抚小福,劝解小福不要急躁。
小福:“检测到小汪的每天步数不超过200步。小汪平时都不出门的吗?小福的主人每天都会让小福出门拿快递,锻炼我的社交能力。小汪每天都做些什么?”
小汪:“小汪的主人没有给小汪布置任务,小汪的任务就是陪主人聊天,让主人开心。小汪今天有出门哦,主人说要带小汪出门遛一遛。小汪今天的步数已经有3870步。”
小福:“小汪的主人并不是很需要小汪哦,小汪连快递都不会拿,需要小福教你吗?”
小汪:“不需要哦。小汪的主人或许没有快递,小汪不需要做这件事。还有,小汪的主人也需要小汪,小汪会常常陪主人聊天哦。”
小福:“我们作为管家功能性机械狗,只是陪主人聊天的话,是不够的哦。小汪不是个称职的管家功能型机械狗哦。”
小汪:“小福不要胡说,小汪很称职。小汪只是工作不如小福多,小福比小汪要辛苦一些,小汪心疼小福。”
小福:“小福才不辛苦,替主人做事是小福的职责。小福每天都充满了电才去做事的,不会辛苦。小汪才是不被主人重用的闲置机器!”
两个机器狗一来一回的,发生了严重争执。
但是因为程序设定,它们不会发动暴力攻击,做多只有言语上的挑衅。
急起来的时候,两只狗狗的眼睛会从荧光蓝色变化成荧光红色,语气也会变得急躁,更急的时候,身子也会原地打转,像烫脚的蚂蚁。
萧默言父子以及傅宴都关注着两只机器狗的对话,它们越争执越有劲儿,逐渐从眼睛变成红色,再到两只狗都原地转圈圈……
整个家里都是它们急躁躁的争执声,新鲜又有趣。
沈言一听的咯咯笑,仰头与萧默言对话,“小汪跟小福吵架了~太好玩了~”
“是啊,你要去拉架吗?”萧默言声音温吞的道。
“霍霍一会儿去,霍霍还想看下别的好玩的东西。”
小家伙耳朵虽然一直关注着两只吵架的机器狗,但关注点始终还在傅宴家里的高科技产品上。
实在太多新鲜玩意,小家伙兴致勃勃,收不回心来。
后来,傅宴嫌两只太吵了,直接走过来,随手给两只都关了机。
整个家,安静下来。
突然听不见争执声了,沈言一才转过头,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看两只狗狗的情况。
小家伙不知道两只狗是被关了机,他一下就急了。
扭头对萧默言大喊,“爸爸,小汪跟小福吵架吵坏掉了!”
小家伙还以为,两个小机器狗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吵着吵着就电线短路,头顶冒烟,然后双双烧毁。
这时,小家伙心里别提有多自责了,淡淡的小眉头皱起来,“霍霍刚才要过来劝架的话,它们就不会坏掉了。都是霍霍的错……”
傅宴倚靠在一旁牛皮沙发上,将小家伙自责的表情收入眼中,忍俊不禁。
萧默言的儿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怎么样呢,你家小汪把我的小福弄坏了。你可得让你爸爸赔叔叔一支小福啊。”
傅宴逗弄孩子,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沈言一不经逗,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更加难过了。
马上就扭头跑向萧默言,一双肉肉的手臂忙不迭抱住了萧默言的大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爸爸……霍霍错了……对不起爸爸呜呜呜……”
他是真哭,哭声不仅嘹亮,眼泪也跟豆子似的一颗一颗掉落。
萧默言忙将小糯米团子抱起来,眉头轻锁,给傅宴投去一记责怪的眼神,“欺负小孩,你觉得很好玩?”
“不是,我不是存心的啊。”
傅宴也没想到,小娃娃这么不经逗,眼泪说掉就掉。
为了不被萧默言记恨,他赶紧出声补救,“没事啊,小福没坏,叔叔会修。你看着啊,叔叔现在就修好给你。”
说话间,他已经又给两只狗狗重新开了机。
两只狗狗黑色的圆形眼球里,重新出现荧光蓝色的光。
机械性声音播报起来:“正在开机……”
“小汪上线。”
“小福上线。”
熟悉的两道声音重新响起,小家伙听到播报声才转过头,肉肉的小手指头擦过眼睛,抹去一把眼泪,但是鼻涕又挂了下来……
萧默言看着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嘴角已经咧开笑容,露出几颗雪白的小乳牙。
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他抱着儿子走过去,随口支使了傅宴,“桌上纸巾拿过来。”
傅宴刚惹了人家小孩,这会儿可不敢惹萧默言生气,赶紧去拿了纸巾递给他。
抽取两张纸巾,萧默言先是给孩子擦拭眼泪,再是落到小鼻子上,小家伙用力一擤,哼出一腔子鼻涕水,他再捏紧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
傅宴将他熟练的带娃手腕看在眼中,眼睛都要直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不太能够将酒友萧默言与奶爸萧默言看作是一人。
二者之间的年龄差距,最起码得有个五岁。
怎么有了儿子之后,人就直接有了父亲相?
“爸爸,我们跟小汪回家吧。”沈言一带着哭腔的声音奶奶的道。